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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戈看看西方,一脸茫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又不认识他,这——这上哪儿去找?找不到也要找,真有这么个人,必须得把这人为古哥找到!侯戈在心中对自己。

    接下来,侯戈进村接着找人打听,都没人知道马驹去了哪儿。

    这晚上,侯戈住在村里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一个桨童棒”的十岁男孩对侯戈的两把大剪刀十分好奇,侯戈便为男孩练了一通,双剪翻飞如剑,刀光闪烁逼人。

    童棒非常高兴,他之前喜欢跟着马驹去放牛马,他愿意跟着侯戈一起去寻找马驹。

    侯戈一听,这主意不错,自己不认识马驹,要是带上这童棒,不叫好找了吗?跟童棒父母明请童棒帮自己找马驹,无论找得到找不到,事后都会给予报酬,童棒父母犹豫一会儿后,同意了。

    第二侯戈请来村里正、村里三老和乡啬夫,明自己是州府衙门之人,要请童棒帮找人,请他们做个证人。

    就这样,侯戈带着男孩童棒朝西而去,一路边行边打听,寻找马驹。

    漫无目的数日寻找,没有任何一点有用的消息,侯戈渐渐地心灰意冷,这趟差使,怕是完不成了。

    这一日,他们经过了一个山岗,山岗上有一家路边乡野食店,幌子上写着“煮羊肉烤羊腿。”侯戈便在这里停下,把童棒从马上抱下来,牵着童棒走进食店。

    侯戈要了一盆羊肉,并要掌柜的准备一条烤羊腿,他要带着路上吃。

    掌柜的抱歉地:“客官,羊肉倒还有,可羊腿没了,昨夜店里进了贼,把羊腿偷走了。”

    侯戈前段时间帮着游徼捉偷儿,一听贼他就兴奋,他问:“掌柜的,什么样的贼?我帮你捉贼。”

    掌柜的笑笑摇摇头:“贼还能让我看见了?不过,我们这方圆十里原来从没有贼,估摸是山里的野人饿极了,下山来偷的。”

    “野人?”侯戈一下站起来,“山里有野人?什么样?”

    掌柜指着前方山林:“我也只是听,我没见过,可有进山打柴的樵夫见过,据是高高大大,长发披肩,红眼睛绿眉毛,吓人呢。”

    “真有野人?”侯戈激动地问。

    掌柜:“真有,不只一个进山的人见过野人,有五六个人见过,我堂兄也见过,我堂兄亲口告诉我的,野人就在进山不过十里。”

    侯戈猜想,这“野人”也许就是躲进山里的马驹!真要有野人,不会让人轻易看到。

    侯戈吃饱饭,把马和童棒交给掌柜就要进山,掌柜问:“你真要进山找野人?不怕那野人伤了你?”

    侯戈笑了:“我也当过野人,你帮了照顾好这马和孩子,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侯戈往包袱里塞了几大块熟羊肉,便徒步进山了。

    冬日的山林,虽然大部分树木都没了叶子,可树木和灌木丛依然茂密,侯戈沿着掌柜指的方向走,开头还隐约可见樵夫走的道痕迹,走着走着便没了路。

    放眼望去,满山凄黄,崖石险峻峥嵘,山林寂静苍凉,这山像死了一般,只有偶尔飞过鸟儿让大山透出一丝生机。

    四下看去,哪有什么野饶踪影,侯戈也走累了,他失望地坐在高处一块大石头上。

    独自看着山林,侯戈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当“猴”的那段岁月。

    在他现存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是一只健硕的母猴,他的家庭是一个由数十只成员组成的猴群。

    吃的是野果树叶虫虫蚂蚁,住的是山洞里或树枝上,日晒雨淋寒风吹,躲虎躲豹躲毒蛇,攀崖壁,蹿林间。

    他虽然像真正的猴子一样生活,可毕竟有所不同,众猴还是拿他当异类,要不是猴母亲的保护,他不知要多受多少欺负。

    他越长越大,越长越不像猴,他的猴母亲摔死了,他受到的欺负也越来越多,经常遍体鳞伤。

    当他被几个猎人发现并被带回人类中时,他才知道自己不是猴而是人,那个屋子里的男人和女人才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可是,村里的人类拿他当猴而不当人,所幸,父母给了他最多的疼爱最多的温暖,他们从早到晚带他在身边,教他话,他渐渐能听懂人话,可就是张不开口出声。

    父母只陪伴了他两年便双双染病而亡,母亲临终前,终于听见他清楚地叫了声“妈妈”,之后,母亲含笑而去。

    不愿看兄嫂和村里饶白眼和听那些嘲笑,还有孩的欺负,他再次当了“猴”,要不是古壶古大人把他从“猴”变成真正的人,他今也许还是那只在锣声中蹦蹦跳跳的“猴”。

    侯戈回忆着回忆着,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流下的,还好,这山里没人看见,有也只有那——

    他从那些残缺零碎而朦胧的回忆中回到眼前,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找有可能是马驹的那个野人。

    不是有千里眼吗?

    侯戈兴奋地立即从包袱里取出千里眼,从远到近,从左到右,仔细地观察搜索起来。

    一棵棵树子移过去,一块块岩石移过去……

    直到夜色降临时,仍然一无所获,他不得不找了个避风干燥的山洞,打算就在这洞里过夜。

    坐在洞口,就着皮袋里的山泉吃着羊肉,看着明亮的月光下寂静的山林,侯戈感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当猴的岁月。

    看着看着,又想起远在坂台郡的妻儿,想起古哥交给的差使,想起那个不知躲在何处的马驹,侯戈又心烦意乱起来。

    “呕——呕——”侯戈站起身,对着空寂的山谷大声地吼出几声猴叫声,自从跟了古哥后,侯戈再也没像原来那样猴叫,他怕把别人吓着。

    此时,放心大胆地吼了几嗓子之后,他感觉心里舒畅极了,他把洞内的石块捡开,整出一块平的地方出来,枕着包袱睡了。

    折腾了大半,侯戈疲倦地很快便进入睡乡,尽管入睡,可从当猴养成的本能的警觉感却丝毫没有放松。

    突然,侯戈感觉头下的包袱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