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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西南战起

    “铛…铛…铛……”

    洪武三十年腊月,当北方冰雪一片的时候,江南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晨钟叫醒了所有不愿走出被褥的人,上早朝的大臣依旧穿戴整齐的走出家门,前往上早朝的路上。

    各户百姓,也开始烧水洗脸,准备新的一天。

    一时间,这大明都城也有了些烟火气。

    乾清宫里,朱元璋正在宫女们的伺候下穿戴常服,一旁站着提早半个时辰前来请安的朱允炆。

    感受着宫女们对自己的穿戴,朱元璋也开口说道:“你给吉林卫擢升调迁的事情,朕若夜才看,倒是有些过分了。”

    他的话让朱允炆心里一紧,不知道这句过分了,到底是字面上的过分,还是有其它层面。

    “孙儿也是想让这些得到锤炼的武官升迁,并继而调教各地疏于训练的兵卒。”

    “至于高煦那边,孙儿想他应该不会在意。”

    “若是在意,孙儿再与他书信解释便可。”

    朱允炆极力营造一种自己在为国做事的表象,更营造了他与朱高煦关系甚笃的情况。

    然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被老朱看在眼里,只是他并未选择揭穿,而是淡淡道:

    “有时候做得太直接了,反而会让人胡思乱想。”

    “你从山东都司选三个千户所,开春后教左军都督府调去吉林吧。”

    “另外书信提前半个月告诉高煦那小子,让他准备好挽马耕牛,好供着三个千户所的屯军屯田。”

    “孙儿受教。”朱允炆眼神闪烁,他知道这是自家爷爷在教自己做事。

    要掺沙子,就不应该直接掺沙子,而是给对方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调三个体系完备的千户所去吉林城,这就绝了朱高煦打散军户的念头,而这三个千户所,自己可以好好塞入自己的人。

    这件事情,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一旦遇到特殊情况,朱允炆就可以调走吉林城内的其余千户兵马,只留下这三千人来控制吉林城。

    不过,朱允炆也清楚自家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是为了什么。

    屯军,这是他老人家在提醒自己,不要掺太多沙子,以免让高煦不高兴,所以自己才会说受教。

    “有了这三个千户,日后对付高煦就轻松多了……”

    朱允炆在躬身作揖时眯了眯眼,起身间又收起了那副表情。

    在他起身后,朱元璋也穿上了常服,戴上了常戴的翼善冠。

    他转身往外走去,朱允炆也连忙跟上。

    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朱元璋突然停顿了脚步,转头特意询问:“对了,云南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云南……”朱允炆的思绪飘远,而与天寒地冻的应天不同,此刻的云南依旧四季如春。

    只不过,这样的四季如春下,却正在爆发着一场战事。

    冬月十五,伴随着徐辉祖带思伦法返回云南,西平侯沐春率兵护送思伦法前往允姐木。

    然而,他们才刚刚走出腾冲卫,便遭遇了刀干孟手下的土兵埋伏。

    战事中,沐春亲率骑兵五百左右奋击,配合其锻炼的五千长枪兵与五百铜铳手才成功带着思伦法突围返回腾冲卫。

    得知消息,坐镇永昌的徐辉祖开始调动已经集结到昆明的三都司兵马驰援永昌。

    他任命沐春统领全军,都督何福、徐凯、瞿能、顾成等人皆归其调度,合计平缅兵马数额为三万四千三百人。

    腊月初七,大军在腾冲卫集结,伴随着沐春的一声令下,三万平缅大军进抵麓川地界。

    浓重的战云,在云南的上空凝集起来……

    为了一举击败明军,刀干孟可以说是扫境而来。

    在埋伏沐春之时,刀干孟就发动了全国动员,动员十二万人,战象百余头屯兵于爨()宋关。

    麓川虽然经过了内乱,但它毕竟是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战兵与辅兵划分非常严格。

    这次总共动员十二万人,战兵足有六万人。

    对于经历定边惨败,大量土司脱离的麓川来说,不足二百万的人口能动员十二万人,这已经可以称为举国皆兵了。

    率领自己所认为的六万精锐抵达前线后,刀干孟与正率兵抵达爨宋关前的沐春碰了个正着。

    站在爨宋关上,刀干孟眺望那面刺眼的明军旌旗,握刀的手不自觉攥紧。

    早在当初定远之战时,他就觉得当初沐英只是取巧才击败了他们大傣人,因此在看到沐春立足未稳的时候,刀干孟立马就有了心思。

    “出关!”

    “我要用明军的血来将大盈江染红,祭奠定边死去的弟兄们!”

    “吼!!”

    刀干孟用最简单的一句话就点燃了身旁的数十位将领,只因为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定边之战是他们大傣人的耻辱。

    “西平侯,他们出关了。”

    大盈江边的河谷道路上,当六万麓川大军出关,得到消息的沐春等人当即就策马来到了前军,观察着麓川大军的一举一动,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们。

    西南虽然游离在中原之外,但麓川却是一个元朝土司养蛊制度下养出的蛊王。

    哪怕是明军当初初次与之交战,也收获了两万死伤的惨重代价。

    如果不是后来接管战场的沐英才干非凡,恐怕定边之战后,明军甚至会丢失大理和丽江一带。

    定边之战,这是云南都司战兵心中的骄傲,也是麓川傣人心中的耻辱。

    “咚咚咚咚……”

    宽不足六里的河谷上方鼓声焦躁,两军对垒之间,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尤其是跟在沐春身后的瞿能、何福四人。

    他们很清楚麓川的实力,由于云南多铜矿,且麓川气候闷热,铁甲易锈,所以麓川人的盔甲多由铜铁甲为主。

    尽管这样的甲胄不如明军的铁甲,但他们毕竟是全军都拥有甲胄的队伍,不能随意轻视。

    况且,麓川的步兵虽然在方阵作战技巧上不如明军,但他们十分擅长游击、伏击和山地格斗。

    训练度方面,麓川也有直属于君主的精锐武士,并且还有来自印度、缅甸和老挝的仆从军。

    这些仆从军,能够在战场上提供数量可观的优秀弓手,与麓川本国培养的精锐标枪手互相配合,形成很强的中远程火力。

    甚至在骑兵上,麓川也可以说实力不菲。

    滇马中并不缺乏可以用于作战者,尽管滇马体型较小,致使麓川骑兵无法披挂厚重的马铠,使得骑兵防御力不足,但滇马的耐力顽强,擅长翻山越岭,更加适合丛林山地作战。

    “呜!呜!呜!呜……”

    爨宋关外,麓川军声势浩大、兵容强盛,不断地用自己的方式来打压明军士气。

    马背上,沐春明白,一旦己方士气崩溃,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看似轻慢的率领五百骑兵出阵,在阵前横成一条直线,缓慢的向麓川大军“压”去。

    “骑兵嘛,不过几百人罢了。”刀干孟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思孟,你带三千人和三十头战象出阵,挫挫明军的锐气。”

    “是!”一名四旬左右,身穿铜铁扎甲的男子骑着滇马出阵,随后开始调度兵马随他出阵。

    不多时,他就率领三千步卒与三十头战象出战。

    五百对三千,并且敌军还有三十头战象,这样的差距,只是听听便能感觉到压力。

    可面对这样的压力,沐春游刃有余的出阵,只留下了顾成与何福二人督率三军,为的就是打击麓川的士气。

    “爹,这战象倒是高大。”

    “哼!畜生罢了,稍许看我如何宰杀他!”

    五百骑中,年纪稍小的瞿陶向瞿能感叹,却见瞿能冷哼一声,从箭囊之中抽出了自己的箭矢。

    长三尺六寸的梅花箭,比一般的箭矢要长出五寸,而瞿能手上长弓,也大的夸张。

    这样的四尺长弓,不应在马背上使用,但奈何瞿能父子三人高大,只要马术精湛,完全可以挺身射箭。

    瞿能的自信,是在川西高原上打出来的,因此他并不把麓川放在眼中。

    有他这般桀骜的人坐镇,随沐春出阵的五百骑兵纷纷自信起来。

    相较于他们的按兵不动,麓川的领军将领思孟则是从马背翻身下马,换乘坐到了战象的背上。

    待三千步卒蓄势待发,思孟开始让旁边的两名象兵吹响号角。

    “呜呜呜……”

    忽的,三千步卒与三十头战象开始前进,一步步的靠近沐春麾下的五百骑兵。

    看着这一幕,明军之中前排的弓箭、铜铳手纷纷手心冒汗,不禁为沐春担心起来。

    很快,双方距离仅有百步之遥,思孟似乎要带军直冲沐春等五百骑阵列。

    见此情景,沐春举起手中长弓,呼喊道:“汉家的儿郎们,随我入阵!!”

    “吼!!”

    就近他的兵卒们在一瞬间响应,瞿能父子更是率领前锋骑兵百余人直冲敌阵,往最凶险的三十头战象冲杀去。

    “找死!”

    象背上,端坐的思孟脸色狠厉,挥动手中帅旗:“冲!”

    “咚咚咚咚……”

    轻快的铜鼓声在象背上响起,左右的两名象兵也左右各持四尺余的铁质标枪,做足了准备。

    在双方距离不到五十步的时候,象兵在前开始冲锋,麓川的步卒们则是结阵,持长矛为象兵左右做足掩护。

    当三十步的距离来到,瞿能与瞿郁、瞿陶所率百余骑兵依旧面不改色的冲锋,沐春则是将后方四百骑兵一分为二,往左右绕后,同时张弓搭箭,开始射杀麓川兵卒。

    “嘶吼!!”

    战象的嘶吼声让瞿能所部马匹皆慌乱,然而不等马匹退却,瞿能与瞿郁、瞿陶三人纷纷站在马镫之上,张弓搭箭之余,二百斤的骑弓只是在几个呼吸间便射出四五支箭矢。

    强弓硬箭射中排头那三头战象的前腿两膝间,战象哀嚎着扑倒在地,不停哀嚎,上面的象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战象甩落。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是几支硬箭射来,身穿铜铁甲的七八名象兵被瞿能父子三人射杀。

    瞿能勇猛,双腿夹紧马腹,引得战马吃痛发狂,往前冲锋。

    不待左右麓川步卒上前阻拦,他纵马来到跌倒的战象前,拔出沉重的铁枪便往战象眼眶扎去。

    “嘶吼!!”

    战象死前那凄厉的嚎叫声,让四周的麓川步卒无不胆寒。

    趁他们的注意被瞿能吸引,沐春已经率四百名骑兵来到麓川兵马左右两翼,趁势发起突击。

    “杀!!”

    “投标枪,挡住他们!”

    思孟在战象背上,眼看瞿能手起枪落结束一头战象性命,不待反应又看到沐春准备突阵,一时间居然有些手忙脚乱。

    数百标枪被投掷,沐春一手持盾,一手持长枪。

    他挥枪打飞一些标枪,可更多标枪朝他飞来。

    举盾间,手臂吃痛,仔细一看,那盾牌却已经被扎穿了两个窟窿,标枪被他的臂铠所挡。

    “杀!!”

    “别怕,马不敢撞过来!”

    扛过了第一波的标枪,沐春就知道自己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他丢下盾牌,一手抓缰绳,一手抓长枪冲杀而去,麓川军阵中也有将领安抚军心,握紧了手中抵在土中的长枪。

    “射!”

    沐川左右,二百余骑兵之中有人持弓箭,有人持长枪。

    待冲杀到阵前,持弓箭的骑兵开始面突射箭,为前方冲阵的沐春开辟出一个破绽。

    借助破绽,沐春亲自冲阵,在左右掩护下打开朝他刺来的长枪,一口气凿入麓川军阵之中。

    这一刻,沐春仿佛来到了数年前的定边之役。

    当时,他父亲也是这样派破开麓川左右两翼,而后麓川兵卒就开始了溃败。

    当时的那种场景,眼下理应出现!

    “杀!!”

    沐春胸中凭空生出力气,持长枪来回刺敌,任由箭矢往他身上招呼,并不畏惧。

    同时,刺死战象的瞿能遭到了思孟所派的两头战象袭击。

    他的战马被战象顶倒在地,他倒是及时翻身逃脱,转身便投出长枪狠狠刺入战象皮肤褶皱中。

    战象吃痛哀嚎,将他心爱的战马活生生踩死。

    听着战马嘶鸣,瞿能取腰间强弓硬箭,便要射杀那战象背上的象兵。

    不待他动手,那头战象双膝中箭栽倒,却是瞿郁、瞿陶两兄弟及时射箭,为瞿能创造了机会。

    瞿能丢下强弓硬箭,拔刀便跳上了战象背部,同时抓住了朝他刺来的长枪。

    他单手抓稳长枪,将那象兵拉倒的同时抬手一刀,斗大头颅飞落。

    另外两名象兵见此情况惊恐,拔刀试图与瞿能拼杀,却被瞿能一刀劈飞手中短兵,下一秒便被割了喉咙。

    三人莫难挡,又有一象毙命战场。

    这时,随瞿能父子杀来的明军骑兵开始从马背上拿出陶罐,摔向战象的同时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把投出。

    只是瞬间,几头正欲进攻的战象浑身着火,开始嘶鸣着乱撞,三千人的军阵被撞得七零八落。

    面对这样内部象兵自乱阵脚,还有明军精骑反复突阵的局面,思孟无法稳住大军阵脚,大量步卒开始因为无法抵挡而且战且退。

    在各部撤退不一的路上,沐春与撤出象群的瞿能汇合,战后还有四百余骑的明军开始在沐春指挥下来回突阵。

    仗着胯下秦马高大速快,他将撤退路上的各部分割,利用骑射来突阵杀敌。

    这样的一幕,看得麓川大军士气跌落,刀干孟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当思孟败退回阵的时候,刀干孟虽然没有责罚他,但谁都知道思孟已经丢失了自己在刀干孟心中的信任。

    “城外筑营,修建羊角墙、堑壕……”

    看着己方士气跌落,刀干孟不想阵前痛骂将领来再次打击士气,而是选择在城外建造营垒,依托城墙来与沐春打消耗战和持久战。

    很快,麓川大军开始砍伐关外的树木来修建营垒,而沐春则是带人割了战死的麓川兵卒首级,以筑京观来进一步打击麓川士气。

    “痛快!”

    “杀敌四百二十七人,我们这边才死伤二十九人,真痛快!”

    战后三个时辰,借助大涨的士气,沐春指挥大军修筑营垒。

    帅帐内,军中许多将领也在得知敌我死伤后大呼痛快。

    明军告捷,斩首四百余级,大大打击了麓川士气。

    然而,以刀干孟的兵力,损失区区数百人,全然不足为道。

    因此沐春很是冷静,他坐在主位看着手下将领送来的死伤文册,略皱眉头道:“这刀干孟倒是比思伦法领兵得当,死了二三成人,各部夷兵居然还能且战且退的撤退回营,比当年定边之战时长进了许多。”

    “确实!”作为多次与麓川作战的将领,五十八岁的老将何福沉着附和沐春,并继而说道:“这刀干孟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麾下兵马众多、声势浩大,又有许多土酋支持,粮草可以就地征收。”

    “如果我们不能速战速决,而是拖下去,此消彼长下,局势将不堪设想。”

    何福与沐英镇守云南十余载,他的话还是很能服众的,即便今日父子三人同杀四头战象的瞿能父子,也没有提出任何反驳的意见。

    麓川说到底是一个城邦国家,其势力范围囊括了勐蓬、勐养、勐定等十一辖地,势力范围包括了后世的缅甸中部、北部和东北部地区,以及大约三分之一的云南。

    在这是一个土酋治下,有近二百万人口为刀干孟提供物资和人力物力。

    缅中平原和陇川河谷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的运送到爨宋关,而反观明军,从昆明到爨宋关这一路上的道路仅到永昌能算宽阔。

    一旦走出永昌,那接下来的一百五十里路都是崎岖难走的五尺道。

    况且,大明在滇西北的屯田才大力进行了不到五年,仅凭永昌、大理、丽江、蒙化等府县卫所就想供应三万大军的粮草,这显然不太现实。

    面对这样的情况,沐春也沉着道:“魏国公已经在云南境内调度了二十七万石粮草,眼下正从昆明运来。”

    “此外,大理、永昌等卫也运来了三万六千余石军粮,两者相加,足以支撑大军鏖战七个月。”

    “眼下的难关在于,我军客军作战,不熟悉高黎贡山与哀牢山地形,很容易被刀干孟袭击后方粮道,因此必须速战速决。”

    沐春给出自己的意见,但老成的顾成也作揖道:“恐怕刀干孟不会给我们速战速决的机会。”

    “确实……”何福皱眉担心:“此役与定边之战不同,此次我方主攻,敌军主守,而且还是客场驻守,可以就地征粮。”

    “加之爨宋关倚靠高黎贡山,又紧邻大盈江,可以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要强攻,恐怕会死伤不少弟兄。”

    云南地形多山,并且是多高山,多瘴气与密林,而爨宋关又可以借助哀牢山和高黎贡山的地形固守,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刀干孟那边。

    当年的蒙古人虽然已经横扫南北,但依旧在哀牢山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尽管他们也曾横扫天下,曾铁骑远逐漠北,将那纵横天下的蒙古人打得惶惶如丧家之犬,远遁大漠,可面对哀牢山和高黎贡山,他们依旧有些忐忑。

    只是面对这样诸将皆有顾虑的局面,沐春却站出来,掷地有声道:“今深入寇境,与之相持,胜则必生,败则必死,吾辈受主上深恩,报德成功正在今日,吾与若等约,有功者必赏,退衄者必斩!”

    他字字如铁,正气凛然,让原本还在因为何福、顾成等人言论而担心的许多指挥使纷纷振作。

    这一时候,一道身影站了出来,吸引了众人目光。

    “末将金齿卫指挥使王兆有事启禀!”

    一个身材五尺三四寸的梭黑将领站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同样梭黑的指挥佥事。

    其中一人,虽然皮肤梭黑许多,但如果朱高煦在这里,应该能认出他的身份。

    “说吧。”沐春开口准许,他记得王兆这个人,当初刀干孟派人追捕思伦法,是这个人带兵挡在了水眼关,并派人护送思伦法去寻的自己。

    “末将久在金齿,知道一条可以翻越高黎贡山的小路,可走数千步卒!”

    “果真?”王兆的话让沐春眼前一亮,进而质问。

    “末将愿立军令状!”王兆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人确信他所言非虚。

    瞿能闻言,当即对沐春作揖:“西平侯,末将愿意遣犬子与王指挥使共同前往那小道一探事实!”

    “好!”听到瞿能的话,沐春也将目光放到了瞿郁身上:“瞿大指挥使,可敢带三百人随王指挥使前往探路?”

    “有何不敢!”瞿郁走出来作揖接下军令,见状的沐春也下令让瞿郁与王兆各率三百人前往高黎贡山探路。

    这两天手已经开始消肿了,等消肿的差不多,应该也就可以恢复两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