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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前所未有的压力

    “以后要在这么冲动,看老娘怎么拾掇你!”

    李牧瑶没好气的瞥了眼,一把便拧向了前者的腰间。

    “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戍声顾不得腰间的疼痛,当即就举起右手发誓道。

    “嗷~嗷呜~”

    “有你什么事儿!在叫老娘晚上给你炖了!”

    本来已经快消气的李牧瑶又冒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恶狠狠的便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大黑。

    “嗷~”

    本来还竖着耳朵,转圈儿跑的大黑顿时便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不敢同前者对视,那对硕大的耳朵也随之耷拉了下去。

    “咳咳,那啥,咱平日里还是得温柔些,这老是生气对身子不好”戍声陪着笑脸便发出了声。

    “你是说我不温柔?”李牧瑶侧目。

    “温柔!谁要说我家瑶儿不温柔,那我第一个不乐意!”

    “死德行!”李牧瑶背过身便向着湖边的石椅处走了过去。

    “哎哎哎,等会儿我啊!”

    见状,戍声连忙便追了上去,且迈开步子之前还不忘在大黑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原地,那双黑不溜秋,贼不拉几的大眼珠子在转了几圈儿后,随即便直起了身子,向着前方的两人追了上去。

    “平日里我没事儿就和小舞来这里看看风景”随意挑了处湖边的石椅后,李牧瑶随之便坐了下去。

    “好!这地儿风景就是好!”戍声不做犹豫,随声便开口称赞了起来。

    “怎么个好法?”

    “你看这水,多清!你在看这湖边儿的树,多大!真好!”

    “就知道嘴贫!”

    看着前者那般不会夸还非得硬话夸的模样,李牧瑶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再次便拧在了前者腰间。

    “嘿嘿,咱不是没那个酸劲儿嘛”戍声咧嘴陪笑。

    “老娘说怎么一看见你个死玩意儿就来气,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任谁看了都来气!”

    “敢!小爷一枪便...”

    “嗯?”

    “咳咳,玩笑话玩笑话!”感受到前者的目光投来,戍声当即便笑着打了个哈哈。

    “跟你说个正事儿啊”李牧瑶收回目光后,继而便看向了湖面。

    “啥正事儿啊?”

    “我想回安平村成婚,不想在帝都”李牧瑶微微停顿了片刻,在心里纠结了半晌的她好像才下定了决心,继而缓缓发出了声。

    “这样啊...”戍声面露难色,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你要是不想,那,那咱们就在帝都也可以啊”

    “其实,我也想回安平村”

    看着眼前的李牧瑶,戍声伸出食指便勾在了那只无比精致的翘鼻之上。

    “真的嘛?”李牧瑶面露喜色。

    “当然是真的了,我在路上还想这事儿呢。没成想咱俩想一块儿去了”

    闻言,李牧瑶低着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四周,在发现没人后,一把便将前者抱住了前者。嘴里的两颗虎牙也随之露了出来。

    “方才不是还挺凶的嘛,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就成小猫儿了?”感受到怀中的柔软,戍声也笑着张开了双臂。

    “你管老娘!”

    李牧瑶凶狠出声,可脑袋却是紧紧的贴在了前者的胸膛上。

    感受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以及那在熟悉不过的气味,嘴角处也在不觉间挂上了一抹满足的月牙。

    “明天我就去见陛下,正好儿把日子也一块儿定下来”

    “我去跟爷爷说,你去跟许爷爷说,咱俩分头儿行动!”

    “看来你这是谋划已久啊”闻言,戍声也不禁宠溺的将手摸向了前者的脑袋上。

    “掂量着点儿啊,敢把老娘的头发弄乱了,跟你没完!”李牧瑶警告道。

    “放心放心”戍声咧着嘴便应承了下来,可手上却是极为不安分。

    一会儿抠抠这个,一会儿研究研究那个,反正前者头顶上的零碎儿他是一个都没放过。

    相较于战场上的血腥味儿,这种祥和,宁静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和做梦也没什么两样。

    当初鄂难河决战之际,饶是他也没能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且亲身置于这般生活当中。

    这一天,两人说了很多很多。可戍声从始至终都没提及战场上的事,李牧瑶也十分默契的没有去问。

    不论过程如何,至少现在都还能亲眼看见对方。而这,便已经知足了。

    戍声很明白,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于他面前的是那无尽的血水滩,以及遍地的残肢断臂。

    且今日许元辰的话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种压力他看不见,可无形中就像是每走一步,身后的万丈深渊必然会紧随而至。

    他不能停,也不敢停,只能不停的走,甚至跑。

    对于他来说,今日许元辰的话的确很怪,隐约间他也感觉到了什么。

    只不过他不愿意再去深究,那是他最不想要面对的东西。可他知道自己的爷爷说的没错,有东西的人和没东西的人往往是两个极端。

    独身一人自然无所道哉,而只要有了羁绊,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在这个乱世之中,若想有一片立足之地,那权利,便是不可或缺,也是一定要有的东西。

    他想简简单单,无拘无束的过完这一生,或者说这样的活法每个人都想。

    可他不一样,他姓许,单此一点,便注定了他这一生都要比常人更累,也更加悲剧。外表的光鲜只是示于这天下人的,而内里的心酸只能是自己独酌罢了。

    他不想对不起那原本一度被自己视为信仰的东西,可他更不想对不起家人。如若二选其一的话,那他毫无犹豫的会选择后者。

    有人说这是狭隘,也有人说这是违背了良心。在大家与小家之间,往往选择大家的通常都会被人视做英雄。

    但他不想,他不想当那个所谓的英雄。家有一亩三分地,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世人往往将有出息或没出息评头论足,可有出息又如何,没出息又如何。

    一个想要粗茶淡饭,平凡且快乐的人就是真的没出息,真的苟活于世么。上,孝敬爹娘,下,保护妻儿,这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