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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谁骂我师爷

    葛云对于这次学习种牛痘,是极为重视的。

    能在他的青囊术一书中,增加一项新学来的医术,对他来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太医院众人进驻驿馆,刚刚安顿完毕,钟贤就找上了门。

    “怎么回事?为什么太子的侍卫也在这里?”

    葛云无奈:“正要跟陛下禀报,太子非要跟着来,老臣阻拦不住,现在太子先行进了城,不知行踪所在。”

    魏武得知隆庆居然敢偷偷出宫跟来,十分震怒。

    “逆子!”

    “他功课做完了吗?上次太傅出题考他,结果答成了什么熊样?还敢偷跑出来,朕非要收拾他不可!”

    “陛下消消气,太子也许是嫌宫中太过憋闷,虽然出宫,也没四处乱跑,跟着陛下的足迹而来,正好陛下可以教教他。”

    钟贤在一旁好言相劝。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是要活活气死朕!”

    魏武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想到太医院来饶事情。

    “葛云来了?”

    钟贤答道:“老院长把太医院的医生几乎全都带来了,十分重视。”

    魏武点点头:“种痘之法利国利民,应该加以传播,这样我国之民再不惧此恶疾,可谓功德无量。”

    葛云七十多岁的高龄还能亲自前来,可见其重视程度。

    魏武叫钟贤把葛云找来,勉励一番。

    钟贤连忙把葛云请来。

    “陛下!老臣见过陛下。”葛云见了礼,恭敬地站在一边等魏武问话。

    “老院长年龄大了,请坐下,我听钟贤,你很重视这次防花的种牛痘学习,甚至还带了所有弟子,这是一件好事。”

    葛云有些激动:“老臣能学习收录这项医术,是老臣的荣幸啊。”

    魏武摆摆手:“这次朕微服私访,身份是京城来磨勘的上官,以你我相称即可,以免泄露了行藏。”

    “至于学习种痘之术,直接去找县令秦朗就行,我和钟贤已亲身验证,的确有效,不再惧怕花恶疾。

    此时此刻,县衙后院。

    秦朗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吃草龙珠,侍女阿娇抬起纤纤素手,从一串草龙珠上摘下一颗,用一柄银刀剥去皮,又和银勺剜去籽,这才送到秦朗嘴边。

    “唔,这颗草龙珠有点酸,不如刚才那颗好。”

    “老爷这才吃第一颗草龙珠呢,奴家不知道刚才是哪一颗呀。”

    秦朗笑着瞄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引导老爷么?”

    “老爷你好坏啊!”

    秦朗哈哈大笑,正在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忽然衙役跑了过来。

    “老爷,太医院的大夫们来学种痘术啦。”

    秦朗不耐烦地挥挥手:“叫他们找师爷去!”

    疫情的事情完全都是师爷在管,并且按照秦朗的布置建立了一整套有效流程,从牛痘培养,到取浆制粉,再到器械消毒,疫区管理包括紧急阻断。

    可以已经从一个新手成长为专家级学者了,太医院想学的话,师爷完全可以应对。

    种痘术虽然是秦朗所授,他不藏私,有人爱学就去学,这些杂七杂澳事秦朗懒得搭理。

    在城门口站了老半等着那群大夫已经很给面子了,秦朗觉得自己的私人生活已经严重被打扰了。

    “唉!今晚应该去茶楼听曲了,不知道悦儿姑娘还在不在。”

    刚吃了不是怀中的两颗草龙珠,衙役又来报。

    “老爷,师爷被骂哭了!”

    “嗯?”秦朗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回事?”

    衙役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太医院到了之后,为了方便介绍疫情防控,师爷就把大夫们请到了县衙大堂上。

    三四十个太医院的大夫围着师爷听讲,师爷难得有这人生的高光时刻,也兴致勃勃地传授牛痘防治。

    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疯疯颠颠的老头,开口就问:“牛痘防治花的药理是什么?”

    师爷哪懂得什么药理,自然是不出。

    那个老头也不做声,接着旁听。

    当听到师爷讲到疫情控制的时候,又问:“寒疫和热疫同时发作,如何控制?”

    师爷更不懂什么寒疫热疫,只知道凡是传染病,一律按这个套路解决,因为传播途径全被控制住了,自然不会再传播。

    但是师爷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现在被这个老头连续两问,都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那个老头生气地一甩袖子:“这也不懂,那也不懂,还大言不惭教授太医院,简直岂有此理。”

    师爷被骂得满脸通红,却不知如何反驳。

    老头严厉地道:“医者不但要有仁心,更要细心和真心,你既然什么都不懂,有何脸面坐在台上夸夸其谈?”

    当着这么多太医院的大夫被老头一顿臭骂,再想到秦大人安排的事情没有办好,师爷额上见汗,于是抬起袖子擦拭,结果衙役以为被骂哭。

    秦朗怒不可遏地赶到大堂时,那个老头还在给一群大夫训话。

    “刚才谁骂我师爷?”

    一个太医院的大夫连忙站起来打圆场:“秦大人,一场误会,误会!”

    秦朗瞄了一眼众人,又瞄了一眼那个老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既然给脸不要,那就勉为其难踩你们一脚,让你们明白外有的道理。”

    那个老头此时终于开口:“你又是谁?”

    秦朗微微一笑,没有理他,而是直接开口发问:“既然你们都自称医者,本官考考你们,看你们是不是虚有其名。”

    “第一个问题,花是什么?”

    众大夫七嘴八舌地回答,有是病气,有是先胎带来的,也有是疮,还有是毒,莫衷一是。

    秦朗把二郎腿一翘,嘴里轻轻哼着曲,他知道这群医生一个也答不上,或者,答上来的全是错的。

    那个老头道:“花是脾中之毒!”这符合医者一贯以来的法。

    秦朗“嗤”了一声,他根本不知道医者的传统理论,也不需要知道,爱是什么是什么,他只管打击就完了。

    “第二个问题,既然你们认为你们自己的答案是对的,那请问花长什么样子?”

    这次大部分人都沉默了,因为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