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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博凌侯的不甘

    博凌侯的一番逼问,其实也代表了大部分被蒙在鼓里的群臣的意见,他们虽然没有像博凌侯一样站出来质问,但是也相当不满。

    因为张甘那句“不宜公布”,显然是知道了某些内情的,既然是知道内情,却又不向大家明,难免让人觉得不满,同殿为臣,凭什么你们知道的内幕却瞒着其他臣工?

    博凌侯道:“张甘你大概是觉得只有你才配知道真相,而我们都是有嫌疑的人,是不配得知内情的吧?”

    “你怀疑哪位大臣,索性指出来,放心,有我博凌侯在,有这么多臣工在,想必那有嫌疑的人也不敢妄动。只要你指出来,我就去审,一定审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你看怎么样?”

    张甘被他逼得没法,只好道:“博凌侯,不是老夫有意瞒着诸位,也不是因为诸位有嫌疑,不配得知内情。而是真的事关重大,能尽量保持在范围不向外传播,就尽量保持在范围。”

    “老夫为相已有十余载,敢一身正气两袖清风,相信大家同殿为臣,也了解老夫的为人,如果老夫有私心,又岂能做到今这个位置?”

    博凌侯一挥手:“别扯那些没用的,什么两袖清风,得好听罢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张氏的气派吗?”

    “要不要我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把你张氏的几郡几城一一道来啊?”

    能做到宰相的,哪有普通百姓,全都是名门望族,张氏也是如此。

    博凌侯直接指出张氏的士族根基,就是在暗指张甘同样有野心。

    迟国公看到博凌侯这样纠缠不休,可能会扰乱朝堂,不得不出面劝解道:“博凌侯,请暂时息怒,听本公一言。”

    迟国公一开口,朝堂中的群臣也安静下来,想听听迟国公怎么。毕竟主政的是宰相张甘,还有一个辅政的迟国公嘛,也许迟国公的看法与张甘不同。

    于是大家都安静听迟国公些什么,就连博凌侯也闭上了嘴,斜眼看着张甘不住冷笑。

    迟国公道:“我来为大家解释一下宰相的良苦用心吧。”

    “陛下之死,并无阴谋,实属意外,这一点,太医院的太医都可以作证,他们都参与了抢救。”

    “在抢救的时候,太子、皇后和公主俱在宫中,不但太监、宫女可以证实,连太医们也都亲眼看见,这点毫无疑问。”

    迟国公两句话完,群臣都暗暗点头,至少迟国公把前因后果先了一部分。

    但是这些还不够,太子是怎么从皇宫里失踪的,这是一个大问题。

    迟国公接着道:“但是陛下死后,有人意图谋反,所以太子才召朗中令董骁进宫护驾。”

    “事情就是在这里发生的。我只能朗中令董骁与反贼激战,各有伤亡,而反贼如今还未确定,太子却不见了踪影。”

    “也许是太子趁着兵荒马乱逃走了,避开了这些反贼的劫杀。也许是太子被那些反贼劫持,现在不知流落到哪里。”

    “张甘宰相之所以表示不能召告下,原因正是因为如此,现如今我们还没有摸清朝中的反贼牵扯多少人,更不知道太子是否身陷险境。”

    “在此危局之中,诸位觉得是不是暂时不要公布太子失踪比较好一些?”

    “因为一旦公布,只怕引起国家动荡,到时后悔晚矣。”

    “不如你我群臣同心协力,暗中寻访太子的下落,一边处理政务,使国事不至于瘫痪,难道不对吗?”

    博凌侯哼了一声道:“那要暗中寻访到什么时候?一年还是十年,或者迟国公打算寻访一辈子?”

    “如果寻访不到的话,难道我们的朝堂就一直维持如此可笑的格局不成?”

    博凌侯终于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了出来,他就是觉得张甘和迟国公两个各据一张桌案坐在丹墀之下,十分的刺眼。

    张甘道:“当然不可能一直这样暗访下去,老夫承诺,如果陛下葬月之后,仍然没有线索,便会召告下。”

    子葬月七,魏武帝死于十月,葬月应为来年四月。

    博凌侯想了想,道:“那便等这几个月,看你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着他怒哼一声,转身走出了怀德殿,径自出宫。

    随着博凌侯离开的,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大臣,都是不满宰相张甘与迟国公竟然在私下答成了协议,竟然如此轻易就把持了朝政。

    但是一位是爵位最高的国公,一位是官职最高的宰相。其他人就算反对也是没有用的,别太子,连皇后都已经失踪了,魏国的朝堂已经出现了裂痕。

    一次朝会完毕,迟国公离开皇宫,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他并没有直接回到房中休息,而是走进西花园,登上了琴台。

    琴台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座空空的台子,亭中秋风穿过,让迟国公打了个寒颤。

    几个侍女看到迟国公登台,连忙取出白色的帷布,在琴台四周挂了起来,更有侍女捧出古琴,摆放在琴台之上。

    接着,一个身空红衣的侍女坐在琴台旁,沉吟了一下,拨动了几根琴弦,发出叮吣乐声。

    其他侍女见此情景,纷纷退下了琴台,只留下红衣侍女和迟国公两个人。

    迟国公伸手接在墙壁的一处凸起处,向旁边扭动,琴台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洞口,迟国公顺着幽暗的楼梯走了下去。

    当他完全进入到洞口之后,那个洞口又悄无声息的合上,于是琴台上只剩下了红衣侍女一个人坐在琴台旁抚琴弹曲。

    迟国公顺着楼梯走了一会,已经深入到霖下,来到了一间不大的石屋前,屋中坐着一个书生,见到迟国公到来,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向迟国公行礼。

    迟国公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找了把椅子坐下。

    那个书生捧起自己刚刚书写的一摞纸,递给迟国公,双手比划着嘴里发出咿哑的声音。

    原来这个书生是个哑巴,不会话。

    但是迟国公似乎十分了解他,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这是整理出来最新的情报?”

    哑书生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