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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锦暗地里瞥见陈鸿眼睛冒火,恨不得撕了袁客的模样,心里拍掌叫好,想着再在这火上浇点油!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日,陈鸿手下的人抢了一支船队,里面阅是丝绸、茶叶等货物,还有不少金银珠宝,富得流油。

    于是众人都兴高采烈,唱着歌满载而归。

    刘锦瞧见,暗戳戳打听清楚这支船队的主人身份,心里震惊,陈鸿居然敢抢毛望峰的船队,这可是个大把柄啊!

    于是他偷偷放跑了一个俘虏,然后去向袁客打报告。

    袁客一听陈鸿抢了毛望峰的船队,噌地一声站起来,震惊道:“那船队果真是毛船主的?”

    刘锦点头道:“属下看得真真的,毛船主的旗帜上都印有金蟾标识,且这船队所阅货物价值不菲,除了毛船主的船队,谁有那么大财力,一次性运这么多货?”

    袁客急了,背着手在房里踱来踱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走,你陪我去看看。”

    着,就往陈鸿那边去了。

    还没进议事厅,就听见一阵闹嚷之声,袁客进去一看,当中放着十来个大箱子,一大群人在那儿围着抢,乱哄哄一团,跟市井之地一般,地上散落的金珠宝贝到处都是。

    “这是在干什么?”袁客踏步进去,他早就制定了规矩,按功行赏,偏陈鸿总是撇不开草莽做派,他手下的人也全无纪律,如散沙一般。

    “袁船主,我们劫了一只大肥羊,你来为我们贺喜吗?”

    陈鸿早就看见袁客和刘锦进来,不紧不慢道:“袁客啊,你来得正好,见者有份,我刚刚得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就送给你吧!”

    陈鸿叫手下人呈上一柄如意,通体翠绿,上头还镶着金银,甚是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袁客并不去接,反而沉着脸走到箱子跟前,探头一看,果然每个箱子上头都有一个金蟾蜍的标识。

    完了,坏事了!

    “陈大哥,这可是毛望峰的船队,你怎么带人抢他啊?”袁客恨铁不成钢道,毛望峰可是他们实力中最强的,各股势力都要听他号令。

    他还在倭国有营地,自立为王,连朝廷都得让他,陈鸿居然带人去抢他,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陈鸿见他一脸焦急,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他毛望峰又不知道是我们做的!”

    袁客真想将陈鸿脑袋敲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不是豆腐渣?

    你这些东西不出手吗?

    这路线上有几股势力毛望峰打听不清楚吗?

    你敢保证这些喽啰里没有毛望峰的卧底吗?

    “陈大哥,毛望峰我们暂时还惹不起,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你和弟兄们暂时别张扬了,我去扫尾。”事情已经发生了,把东西还回去也未必能善了,还是紧紧瞒住为好!

    刘锦趁机道:“是啊,陈船主,我们袁船主来时已经吩咐好了,叫这一路的手下们都闭紧嘴,一定替你们守好这件事,他也是为了兄弟们好,您就听他的吧。”

    陈鸿知道明面上不能得罪毛望峰,但刘锦的话戳到了他的肺管上,什么叫听袁客的,他才是大船主,袁客算什么东西!

    现场这么多人看着,陈鸿觉得面子都丢尽了,顿时气血涌上心头,一脚将刘锦踹出去一丈多远,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吩咐本船主,要不是本船主大发慈悲收留你,你骨头都不知道去哪儿捞了,还能在这儿耀武扬威?”

    刘锦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袁客当即就听出来陈鸿是在指桑骂槐,当着众饶面打他的脸,于是冷哼一声道:“陈船主,你好啊!我巴巴地赶来为你着想,不想好心当作驴肝肺,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管了,你和你这些弟兄们自求多福吧!”

    袁客叫人将刘锦抬走,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鸿那一脚虽然重,但刘锦身子也挺好,不过是装晕的。

    当晚就“醒”了,袁客并不知情,来看他时,还有些愧疚,毕竟刘锦是为他挨打。

    “你醒了,下次别挨陈鸿那么近,他是个粗人,你是读书人,离他远点吧。”袁客道。

    刘锦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捂着胸口道:“我知道陈船主脾气不好,我也是为船主您着急,我虽来得晚,但也看得清楚,咱们碧海帮能发展到今这个规模,船主您功不可没。

    偏偏陈船主仗着资历,明里暗里跟您使绊子,别苗头,他若是个能干的也就罢了,可他连毛船主的货都敢抢,实在是鼠目寸光!您明明是为他擦屁股,他还不领情,属下真为船主您委屈啊!”

    刘锦愤愤不平道:“他不过比你早来半年,算什么资历,如果当初您不来,他在碧海帮怕是连脚跟都站不稳。”

    刘锦一番话,直接到了袁客心坎上。

    是啊,碧海帮跟朝廷几次硬仗都是自己指挥打的,可以他袁客功不可没,不然短短几年时间,他们能顺利接管碧海帮吗?

    可陈鸿这个混账,蠢就算了,还霸道自私,全然不顾大局,要是任由他这么胡作非为,碧海帮早晚得完蛋!

    “话是如此,可他毕竟是大船主,手底下效忠他的人还是很多的。”袁客略略叹息道。

    刘锦低头道:“今儿这事都是我不对,下次我一定心,不会再顶撞陈船主,给船主您添麻烦了。”

    袁客笑道:“你并没有错话,他是故意拿你作筏子,其实是将矛头指向我,你是受了我连累,我叫你远离他是为你好,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袁客觉得刘锦这人知情识趣,就像是他的一张嘴,出了他的心声,好些他不能的事,都可以借刘锦的口来!

    刘锦听了,心里暗自得意,挑拨大计又进了一大步。

    耶!

    刘锦的挑拨大业正如火如荼进行着,肖翰查办许乘鹤的事却受阻了。

    吕守望被槛送京师后,杨仁就兼管了臬司衙门,府衙把案子报上去,杨仁就以证据不足驳回了肖翰对许乘鹤的处置,并撤销了对许家的封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