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91章 鬓边不是海棠红顾翎霜1

    (!!作者个人想象,剧情内容以原着以及原影视剧为准!!)

    (!!!此世界涉及历史内容,仅供观看,具体事件请以史实为主!!!另外,女主的名字没有问题,可爱们先往后看看!!!!)

    1912年2月,冬还没有完全过去,空气中依旧带着微微的冷意。

    皇宫之中,缓缓走出一对母女。

    那母亲戴着旗头,梳着华丽的发髻。身上也是料子极好的褂襕。

    女孩看着年纪不过三四岁的样子,玉雪可爱的脸周围是一圈雪白的兔毛。

    她没走几步,就被那她的母亲抱了起来。随即,两人坐上早已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车。

    路上没多少行人,汽车走得并不慢。

    待女孩打了好几个哈欠,前面的司机已经将车停下。

    她早已睡得迷迷糊糊,被母亲用斗篷包起来抱出了车子。

    “秋雁醒醒,我们到家了。”

    朱红色的大门在两人身后合上,门上的铜环在日光照耀下璀璨夺目。

    这里赫然是一座王府。

    为了避免女孩到晚上睡不着觉,她母亲进了暖厅就将人轻轻唤醒了。

    “额娘~秋雁好困啊~”

    女儿在自己怀里软软地撒着娇,舒穆禄氏心里一软,差点就要放她回去睡觉了。

    但在最后关头,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秋雁乖,我们等阿玛回来,一起吃了晚饭再休息好不好?”

    “好吧~”见女儿兴致不高,舒穆禄氏命人端了酥酪上来。

    “秋雁先喝点酥酪,和额娘讲讲今和陛下都玩了些什么好不好?”

    舒穆禄氏轻哄着她,声调温柔极了。

    现在局势紧张,自己今日进宫也是想从幼时玩伴,如今的隆裕太后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不管好坏,提前做准备肯定是没错的。

    宫里的陛下现在六岁,秋雁虽然是他的姑姑,但两人年纪相仿,大人谈事,便叫孩子们在一块待着玩。

    “陛下给我看了他的蛐蛐罐子,我们还去御花园看钓鱼,还去看了不少西洋的贡品。陛下还要送我一个万花筒。额娘,那万花筒真像陛下的那么漂亮吗?”

    年纪尚,又时常待在衣食不缺的王府,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担忧什么。满心都是今看到的各种奇特物件。

    从她的话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舒穆禄氏抱着她的手忽然收紧。

    感受到秋雁的挣扎,她才如梦初醒般放松了一些。

    女儿的手搭在她胳膊上,关心地问着:

    “额娘怎么了,是不是秋雁错话惹额娘生气了?”

    对上她黑亮清澈的眼睛,舒穆禄氏摇了摇头。

    “秋雁别担心,额娘没事,只是在想你阿玛怎么还不回来,想出神了而已。”

    话音未落,外间便响起一道温和的男声:

    “娘子不必担忧,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秋雁便从她母亲腿上滑了下去,平进屋的男人身上。

    “阿玛你可回来了,能吃饭了吗?秋雁好困啊——”

    着,被抱起来的女孩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滑头,我还以为你是想阿玛了!既然你困了,那也不知道阿玛带回来这山楂糕给谁吃啊?”

    男人刮了下秋雁的鼻子,坐在舒穆禄氏身边,一起逗着女儿。

    秋雁听到自己从早上就一直在盼望的山楂糕没了,瘪起嘴巴,眼中已经聚起了一泡泪水。

    赶在她开口之前,舒穆禄氏将女儿抱回怀里。她看向男饶目光带着些微微的嗔怪。

    “王爷您也真是的,非要逗她,一会哭了还得要我帮你好话。”

    温情之间,饭菜已经上桌。

    王府依旧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再加上现在最主要商议的事情,也不适合在饭桌上谈论。

    待佣人撤下碗筷,舒穆禄氏走在抱着秋雁的男人身后,一家三口一块去了书房。

    “秋雁,将你下午和额娘过的话,再和阿玛一遍,可以吗?”

    躺在舒穆禄氏怀里揉眼睛的秋雁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重复一次:

    “陛下给我看……”

    等她完,又打了个哈欠。

    王爷从女儿的话里猜到了什么,继而确认道:

    “那陛下今日没有课业吗?”

    “没有啊,陛下这几太后娘娘把他的课业都免了。”

    自己的猜测得到肯定,他看着迷糊的女儿,轻轻揉了把她的脑袋。

    “夫人,叫菊抱秋雁先回去睡吧。”

    再次被斗篷包裹起来之前,秋雁趴在舒穆禄氏和王爷脸上各亲了一口。

    “阿玛,额娘,那我先回去睡了哦~”

    “去吧去吧。”

    秋雁困得鸡啄米般点着头,但还不忘和两人告别。舒穆禄氏被她逗笑,轻笑着拉下斗篷的帽子,叫菊快些送格格回去休息。

    等秋雁离开后,书房的气氛沉闷起来。

    “看来局势不乐观啊。”

    舒穆禄氏点头表示赞同,“若是陛下真的退位,那大清……”

    “夫人啊,你看这个时代,朝廷守不住江山啊——”

    他的话隐没在长长的叹息中,舒穆禄氏理解他的未尽之意。

    早在《辛丑条约》签订那年,王爷就过这样的话。

    “这江山,最重要的百姓民心,朝廷已经损耗地差不多了,如今还一再割让疆土,对外敌一再妥协,大清颜面尽失啊。”

    “……今日朝廷允了那些洋人驻军,明日,他们就敢屠城!皇位上是谁不重要,只要他能守住江山,守住我华夏的气节。哪怕是个乞丐我也认了!”

    当年,也是因为这样一席话,王爷被当时的太后拉到宫里打了好一顿板子,还将王爷的官位爵位一降再降。

    也是自那时起,王爷的身体便不好了,也是在这几年才得了一个秋雁。当做眼珠子一般护着。

    若不是隆裕太后还算清醒,陛下即位后能用的人不多,将王爷提拔起来了,秋雁哪里有机会衣食无忧地长大。

    踌躇再三,舒穆禄氏还是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爷,事态紧急,妾身有个想法。”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次日一早,舒穆禄氏便带着秋雁回了一趟娘家。她兄长的二儿子现在从商,时常南地北地跑。

    刚进舒穆禄府,秋雁就被推给了自己二表嫂。

    “萱桐嫂嫂,你知道额娘怎么了吗?我感觉她最近有点,嗯……风声鹤唳的样子。”

    顾萱桐,顾氏商行的大姐,也是秋雁的二表嫂。

    她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这些事不是秋雁这个孩该知道的。于是她极为圆滑地转移了话题。

    “哇,好久不见,秋雁都会用成语了呢!给嫂嫂,你还学了些什么成语啊?”

    顾萱桐未出嫁时,也曾跟着父亲兄长在商人之间游走,以她的情商,很快就让秋雁忘记了刚才那个话题。

    舒穆禄府的书房里,舒穆禄氏,还有她兄长以及兄长的两个儿子齐聚。

    “我觉得姑姑的没错,这几年实在太危险了,让秋雁他们辈出去躲着也好。”

    舒穆禄大人觉得一向圆滑的儿子这话确实没问题,但他的长子却有不同的看法。

    “大难当前,难道不应该齐心……”

    “大哥这就笑了,你看看秋雁,她那么一点大,你是指望她上战场给敌缺人质靶子吗?还有大嫂,她正怀着你的孩子,难道你要大嫂也跟你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舒穆禄大少爷显然没有自己二弟的好口才,甚至已经被二弟服了。

    “好了,事出紧急,便这么定下来吧。后,不,明,老二你就出发。送老大家的、你媳妇还有秋雁一块坐船离开。至于去哪,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当晚回去,舒穆禄氏和王爷过后,便拉着菊开始给秋雁收拾。

    她从舒穆禄府离开前,二侄子就去准备车马船票了。局势越来越紧张,秋雁预计明早就要走。

    这般紧急之下,舒穆禄氏除去一路上的换洗衣物外,便是将王爷今换回来的一大摞外币给她缝在衣服里。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金珠子,给她穿成了长链,固定在腰间里衣上。

    舒穆禄氏回王府一个时辰后,舒穆禄府上便送来了消息。

    明早坐最早一棠火车去津,然后从津的码头坐船去法国。

    这么算来,时间便更紧了。

    凌晨四点,秋雁便被从床上挖了起来。

    舒穆禄氏抱着她喂饭,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额娘~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起床啊?我们又要进宫吗?”

    舒穆禄氏擦擦眼泪,又喂了她一勺粥。

    “不是,昨你两个表哥要带你嫂子们去游玩,我让他们把你也带上了。”

    从就没有离开过北京,甚至连王府都少出的秋雁一下睁大了眼。但不过一瞬,她又低下头去。

    “那额娘和阿玛去吗?”

    提起伤心事,舒穆禄氏差点没忍住放声大哭。她轻轻晃了下秋雁,哄着她:

    “当然会去的,不过车票不够了,秋雁先和嫂嫂们去那边好吗?”

    听闻阿玛额娘也会去,秋雁开心起来,吃饭的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吃完饭,秋雁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舒穆禄氏给自己擦嘴。

    舒穆禄氏看她乖巧,完全不知道要和自己分离的样子,眼中又滚下泪来。

    眼看时间流逝,菊忙把她拉到一边,换自己给格格整理好衣服。

    临出王府前,王爷递给秋雁一个木雕的玲珑球。

    “秋雁,这个给你,千万不能离身,知道吗?”

    和蔼的阿玛这么严肃地话,秋雁认真地点头:“我记住了!”

    “好了,去罢——”

    为了不招人注意,只有舒穆禄氏装作回娘家的样子将秋雁送去。之后她还要回到王府。

    过了今,或许他们夫妻二人便再见不到秋雁了。

    汽车行在路上,边渐渐泛起一点朝霞。

    到舒穆禄府上,秋雁已经再一次睡着了。

    舒穆禄氏抱着她,从府内走到后门。一路上舍不得浪费半点时间,眼睛总停在自己怀里的秋雁身上。

    后门口,已经停着一辆汽车。

    她将秋雁送到车上,这才发现自己大侄儿媳妇不在。

    “萱桐,你嫂子……”

    “姑妈把秋雁给我吧,大嫂不愿意去法国,大哥已经联系她娘家的人来护送她回去了。”

    “那就好。”舒穆禄氏喃喃道。自己那大侄儿媳妇的娘家在山东,想来后面想走也不晚。

    最后将秋雁抱在怀里亲了下,舒穆禄氏便将她送到顾萱桐手中,头也不回往府中走去。

    她怕自己要是再耽搁一会,就舍不得让秋雁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汽车发动,开往火车站。

    这一路上打点到位,秋雁和顾萱桐顺利坐上了开往法国的船。

    早在上火车时秋雁便醒了,发现自己不在额娘怀里也没闹,只是瘪着嘴,兴致不高的样子。

    不过她究竟还是孩子,等坐上船时,马上就被这新奇的大东西吸引了注意。

    顾萱桐既开心她不哭不闹,却也从心底涌起一股悲凉。

    这个年纪。还不怎么记事呢,更不知道离别的意义。等她回来,也不知还能不能认出姑母了。

    坐在舱房窗边,她一手揽着秋雁,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来。

    这是姑母临走前和秋雁一同塞在自己手里的。

    看着看着,顾萱桐不禁吸了下鼻子。

    “二嫂嫂,你怎么了?”

    她眨眨眼,将泪意压下。

    “秋雁,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啊!是什么样的游戏啊?”

    “秋雁听好了,这是一个角色扮演游戏。从现在开始,你叫顾翎霜,是我的妹妹,要叫我姐姐。如果翎霜每都可以做到,我就每给你一份蛋糕怎么样?”

    “好啊!姐姐,我叫顾翎霜。”她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游戏的规则,高胸向顾萱桐展示着。

    “翎霜学得很快。”顾萱桐强扯出一个微笑。

    秋雁翎上霜,可捎家书的秋雁,连羽翎都沾了霜,还能带回亲人安好的消息吗?

    生在安稳的富贵之家,乱世的悲惨还是第一次这般真实,这般贴近地展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