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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问我

    陈泰清听到陆杨说起自己,抬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陆杨这边。

    吴华茂几人也听见了,视线开始放到了陆杨身上。

    郭永常都看在眼里,悄悄伸脚踢了下陆杨,示意陆杨小心点说话。

    驿站的事郭永常没想到陆杨会直接在吕建安面前说出来。

    好在那时声音不高,也就他们临近两人听到了。

    不然,郭永常真想不出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陆杨默默收回脚,头也没抬,眼神始终放在吕建安身上,仿佛不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一样。

    他声音微微放大。

    “进城时我认真看了,百姓们的脸上挂着的都是笑意,可见陈府尹把这里管得真是好,只要让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那便是好官,由此可见,陈府尹是个好官。”

    话是颠来倒去的,显得几分醉意。

    陈泰清听着,摸着胡子轻笑起来。

    吕建安听见笑声,转头看了眼陈泰清,眼神意味不明,他看着陆杨咧嘴笑起来。

    “陆郎中真是会看人。”

    “那是,我一看一个准。”

    陆杨仰起头,一脸自豪,像是十分受用吕建安这话。

    吕建安仔细一看,觉得陆杨应该是醉了。

    郭永常看似没有参与话题,实际上一直在关注着两人的对话。

    这会看到陆杨迷离的神态,以及微红的脸颊,还有略显幼稚的话语,没分清陆杨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此一来,他倒是不知道这场子自己是救还是不救。

    救吧,又怕破坏了陆杨的计划。

    不救吧,又怕陆杨醉了,真让人把话套去了。

    想了想,他只好借着桌子的遮掩,伸手过去拍了拍陆杨的大腿。

    陆杨眼尾扫了下郭永常,随后微微动了动腿。

    郭永常这才放心下来。

    怕陆杨不是真醉,吕建安扯着陆杨东说西说,没一句是着调的,期间倒是又给陆杨敬了好几杯酒。

    陆杨尽管最初是装的醉,可后面几杯酒几杯酒地喝下来,眼中的醉意变成了真的。

    陈泰清并没有在这边坐太久,到中场时,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此时的席上,只有陆杨和吕建安脸上带着醉意,其余几人,酒没喝几杯,清醒得很。

    张田见看吕建安还在拉着陆杨说话。

    听了会两人的对话,发现陆杨说话冷静自持,偶尔才会回一两个字,倒是比之前要冷上几分。

    醉前和醉后的差别太大了。

    想了想,他伸手喊停了周围的奏乐。

    奏乐声停,周围安静了下来。

    张田见看向郭永常,“郭郎中,我看陆郎中和建安已经喝醉,要不今晚就在这边歇息吧。”

    “这。”

    这事郭永常没法做决定,他转头看向身旁坐得挺直的陆杨,问他是回驿站,还是在这边歇息。

    陆杨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开口。

    “就在这边歇息吧,明日一早回去。”

    “好。”

    听到陆杨的吩咐,郭永常这才开口跟张田见说在这边歇息。

    张田见点头,当即安排人去收拾房间。

    吕建安听见张田见的声音,清醒了几分,起身就拉着陆杨往里面的房间走。

    “你们聊,我带陆郎中过去好好歇歇。”

    郭永常和何心远一惊,忙起身跟上去,结果没走几步,便被几名女子围上来挡住了去路。

    就这么一会,张田见和吴华茂已经起身走了过来,拉着郭永常和何心远说话。

    “郭郎中莫要担心,我看他们走路还挺稳的,就让他们去吧。”

    “是啊,那里有人伺候的,郭郎中莫要担心。”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郭永常不好抛开两人跟上去了。

    这边,陆杨被吕建安拉着往最里面的房间走,边走边问陆杨问题。

    “陆郎中过来,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呢?”

    陆杨没有说话。

    吕建安也没有在意,又抛下一个问题。

    “陆郎中过来,当真只是为了建玻璃窑?”

    两人在一道房门前停下,身后的伶人一看,连忙开门。

    陆杨踏进门的那一刻,低低地应道:“不是。”

    吕建安来时便吃了解酒的药丸,这会也比之前要清醒。

    一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了。

    “不是?”

    他语气变得温和,“那皇上可是让你暗中做什么事?”

    陆杨坐下,轻轻摇头,随即伸手按了按头,眉头紧皱,似是头疼得厉害。

    吕建安一看,转头看了眼旁边的伶人,让人给陆杨按头。

    陆杨瘫坐着,头靠在椅子上,让人给他弄碗醒酒汤来。

    吕建安也不阻止,伸了下手,就让人去端两碗醒酒汤来。

    他看了眼正仰头让伶人按头的陆杨,又把之前那个问题问了一遍。

    “陆郎中,皇上有没有吩咐你做别的事呀?”

    陆杨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呼吸和缓,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吕建安等了会,眼看陆杨还不说话,面上已经带了几分急躁。

    正想问最后一遍,就听到陆杨淡淡地“嗯”了声。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咽了下口水,他迫不及待地开问:“是什么事啊?”

    陆杨微微睁开眼睛,幽幽地看着上方暗黑的屋顶,笑了下。

    “不只是弄玻璃窑,还要弄玻璃。”

    “弄玻璃?”吕建安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就这个吗?”

    “嗯。”

    伸手推开正按在头上的那双手,陆杨坐直了身子,歪着头看吕建安,面上迷糊中带着不解。

    “你是想问什么呢?”

    他嘀咕道:“我说了你又不信,你还问我,要不你跟我说一下我要怎么回答,我直接回给你吧,好不好?”

    吕建安脸色有些难看,还以为灌醉陆杨之后能得到什么讯息,没想到这人醉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这些话说的是真是假。

    就在吕建安沉思时,一名貌美伶人端着托盘过来了。

    托盘上面放着两碗醒酒汤,伶人刚走过来,他便直接伸手拿了一碗,几口便把汤药喝完。

    至于另一碗,他看了眼伶人,让伶人站一旁去。

    伶人瞥了眼陆杨,听话地端着托盘去了另一边站着。

    陆杨看着他,皱眉道:“你喝什么,怎么不给我喝?”

    吕建安倾身把碗放到桌上,轻笑道:“你等会喝,那还烫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