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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致命打击

    沈棉想杀人的意愿是真的,绝不是“xx知道我们这么爽吗?”的玩笑娇嗔。

    她提起油灯,也是第一次很认真地打量了兰焉一遍。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谁又能说得准呢?

    沈棉冷笑了一声,她自从穿越过来,几乎没消停过。

    无数个突发事件,在一天半中不断袭来,逼着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很可能送命的选择。

    没有休息,没有停顿。

    精疲力尽,神经紧绷。

    帝国、皇室、暗中的操纵者、兰家和兰焉……

    沈家庄园、沈立父子、管事、麻木的农户……

    在这扭曲的世界里,哪怕受尽剥削的人,也像是暗地里的捕食者……

    每个人都想从沈棉身上吞吃点血肉残渣……

    这个世界不是什么AVG游戏,没有暂停键、没有攻略、没有玩家论坛、没有SAVE LoAd。

    没有重来的机会,失败即送命。

    现在有个色心渐起的傻吊,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说要跟沈棉困觉。

    太可笑了。

    简直像是智能马桶和冰淇淋联名一样可笑。

    真是太可笑了。

    无数杂乱的念头交织。

    沈棉对着兰焉微微一笑,兰焉心神一荡。

    去死吧傻吊。

    ……

    审视一番后。

    坏消息:

    1、兰焉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对沈棉是碾压性的优势。

    2、沈棉唯一接触过的武术,是大学体育必修的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

    沈棉真切地怀念自己原来能三千米长跑的的健壮身体。

    不好不坏的消息:

    1、异能者十六岁异能系统才发育完全,此前跟普通人没区别。

    2、窗外的风雨雷电声震耳欲聋,沈家周围几乎没有人家,所以无论是沈棉鲨人还是被反杀,这里都是完美的静音犯罪场地。

    好消息:

    1、兰焉明显没有认真锻炼过,不知道他的军校念到哪里去了,看起来虚得要死。

    2、沈棉可以利用小章鱼的天赋能力——“武器炼成”。

    通过烧理智值可以将想象的武器实体化。

    但是它的要求,比【信息拟态】要严苛很多。

    一是对武器的细节要求到了极致。

    如果想要一把菜刀,不能只想菜刀的大概形状,这样只会得到一滩软趴趴的章鱼饼。

    工图是最基本的要求。

    天然材料简单,人工材料就麻烦了,必须连组成成分、生产加工锻造工艺流程都要一清二楚。

    巧合的是,沈棉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正好被难倒了呢蛤蛤。

    二是【武器】不限于是普通的冷热武器,也可以是异能、精神力等等特殊能量做动力的武器。

    但是还是那句话,得详细知道完整运作的原理。

    刚穿来一天半的沈棉:这是否有点强人所难了呢亲。

    除了这些要求之外,这个能力极度烧理智值,跟武器的大小数量复杂程度都有关系。

    【无限剑制】、【王之财宝】这种炫酷的打法想都不要想。

    一个巴掌大的剪刀一刻钟就要10理智。

    嗯……沈棉现在物理化学知识的极限,就是做出了一把钝得只能裁纸,还夹手的铁剪刀。

    什么叫穿越半生,归来仍是文盲。

    综上所述。

    跟这个傻吊硬碰硬是不要想了。

    放弃吗?

    不,沈棉冷笑。

    垃圾小说把我变成精神病,我就要把整个世界都变成疯人院!

    去死!

    ……

    窗外的暴风雨依旧在咆哮着。

    少女手执油灯,向着兰焉走去。

    兰焉心领神会地想去拉少女的手,却被少女轻轻避过,只留下裙角划过手掌的触感。

    少女走到窗旁,漫不经心地盯着窗外,在灯光的映衬下,有一种不似凡人的美感。

    窗外,猩红的雨水冲刷着大地,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狂风几乎要把房子连根拔起一样。

    世界的一切都在不断坠落。

    兰焉心里痒痒的,想凑上去,又怕中了这个心机深沉的12岁小女孩的算计。

    少女像是在漫无目的地思索,兰焉鄙夷地想,这么个被他吃得死死的蠢货,又能想什么?

    怕是迫不及待地要献身了吧。

    少女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屋内响起,语气微微发颤,既像是恐惧,又像是兴奋。

    “焉哥哥,我现在心里很乱,明天……明天再说行吗,我好害怕……”

    声音很轻很轻,但是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计划屡屡受阻的烦闷、想撩骚却被拒绝的恼火,猛地窜上了兰焉的心头,烧断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跟女人这种不识抬举的生物真是一点道理都讲不通!

    他直接大步冲到沈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下颌,手指死死摁住少女的柔软的皮肤,眼底全是疯狂和扭曲,他不管不顾地厉声斥骂道:

    “贱货,给你点好脸色,想爬到我头上来了?你以为你还有的选?你以为沈家还要你这么个没用废物冒牌货?还是你个小婊子舍不得瓦兰那个老酒鬼?”

    “太久没教训过你,是不是忘了挨打是什么滋味了!”

    两人凑得极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沈棉对他笑了笑。

    是在讨饶吗?

    不太像。

    但是兰焉感受到了一种隐晦的屈服,心下稍定,捏住沈棉下巴的手略略松开,嘴上却说道:“早这么识趣……”

    如果他曾经有一瞬间把注意力投射在未婚妻身上,他就应该发现他那忧郁懦弱的未婚妻,从没有这样笑过。

    但是他没有,从没有过。

    少女低着头,声音闷闷地响起。

    他只能隐隐听到什么人生、有趣之类模糊的词句,只能皱着眉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一盏油灯照着他的脑门砸了过来。

    兰焉下意识地往反方向躲了过去。

    这油灯掷出的方向有点偏,兰焉躲得很轻易。

    不如说,这盏灯,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改变他的站姿。

    少女猛地抬头,目光如同燧石相撞,绽放出仇恨与决绝的火焰:

    “我是说,操纵别人的人生有那么有趣吗,贱人!”

    沈棉以一个标准的“左右倒卷肱”的提膝姿势,用包镶工艺嵌着无数颗金刚石尖刺的铁护膝,给兰焉来了一个致命打鸡。

    完美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