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卡尔与基兰的密话
不过卡尔也不是纠结的人。
对于自己老师的想法，他多少有一些猜测。
但想要干涉基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时空蔷薇在两个异空间见到的不同场景，您有什么猜测？”
卡尔转移话题让基兰松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是很在乎。
“这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不过必然是与宇宙息息相关的。”
基兰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出，与卡尔探讨：“宇宙奇点爆炸，很容易让我联想到宇宙大爆炸理论。”
“如果说宇宙大爆炸之后自主衍生的现在的一切，那么我们诱导宇宙奇点爆炸，根据时空蔷薇的观测，我们是不是可以得出某种结论，她正处于一种溯回状态，整个宇宙所发生的一切在缓慢的倒退，并且在那个空间中呈现。”
卡尔在旁边点头：“这个缓慢也是相对于宇宙来说的，时空蔷薇进去没多久就已经开始呈现出好几万年前的光景，如果再待下去，我想可以洞悉整个宇宙的过去。”
很快卡尔又自己否定这个说法：“这只是最理想状态下的情况，在时空蔷薇的数据中我们可以很明显的发现，她的神体，或者说时空基因正在向她预警，所以奇点产生的异空间应该不具备稳定性，并且极为明显，只不过我们缺乏这方面数据。”
紧接着他颇为遗憾的说道：“毕竟我们没有完整的异空间坍塌数据。”
“宇宙奇点爆炸，的确如同我们演算的那样，将时空蔷薇带到了某个异空间，无论是短暂形成还是一直存在，这是不争的事实。但那个空间的坐标我们并没有捕捉到，大概率是自我毁灭，所以我比较倾向于短暂形成。”
看到卡尔没提出什么问题，基兰继续说道：“那个异空间记载着宇宙的过去，就如同我们数据库一样，记载着过去所经历的一切。所以可不可以认为，奇点将时空蔷薇带到了宇宙的‘数据库’中？”
“如果再大胆一些，我们能否像更改我们的数据一样，更改宇宙的数据库。”
“这么做宇宙会发生改变吗？我想大概率会的。”
“不过也有可能让宇宙发生不可知的变化，大概率是坏的变化。”
很难想象，这种‘离经叛道’的话出自在已知宇宙中，十分具有权威性的两个人口中。
但科学发展就是这样，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从无到有，从泥土到高楼大厦，都是一步一步在进行。
“但是，没有王风。”
卡尔一句话让他们两个陷入沉默。
这件事就很离奇，为什么整个宇宙的倒带偏偏没有他王风！
一些隐藏的东西没有在倒带中披露出，那是因为时空蔷薇观测的问题，以及她对于其他隐藏的文明兴趣不大。
就算如此，第一个异空间的影像仍然呈现了很多关于他们过去的片段。
但偏偏……缺失了某个人！
难道真的有人能做到将某个人或者某些个体在宇宙中的痕迹抹去？
那缺少王风之后，倒带为什么能够顺利进行，并且发生的事情与已知宇宙出现的事情有偏差？
这难道就是世界的修正性？
又或者，他们这两条时间线其实是不同的走向？
因为宇宙奇点爆炸将时空蔷薇带到异空间，他们对于这个异空间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说有所猜测，但它真正是什么却无从得知，所以也不能真正确定那就是宇宙的回溯。
可如果两条时间线的走向并不相同，那么究竟是对方是正确的还是他们是正确的？又或者两条时间线都是正确的，或者都是失败的？
那么就牵扯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王风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基兰曾经不止一次推演这个毫无痕迹，没由来出现的深渊文明。
他计算过这个文明是王风杜撰出来的概率。
但是随着信息采集的越来越多，这个文明存在的概率反而越来越大。
基兰有过一丝预感，那就是深渊文明是杜撰出来的，只不过背后有一个推手，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视线。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说明王风背后确确实实有着一批人，他们披着深渊文明的外壳行事。
可要是这样的话，叫什么其实无所谓，深渊、天堂、地狱，不过一个代号罢了。
而要是有这么一批人，那么杜撰不杜撰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已知宇宙中出现了未知，这才是重点！
基兰这丝预感很快无疾而终。
他也一直在回避关于王风，关于深渊的问题。
如今这个局面，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这所谓的深渊文明难道真的强大到无法估量？
古老的预言术，神秘莫测的史书，跟卡尔提过的宿命论……
无论哪一个都显得十分高大上，像是恶意来消耗他们精力的一样。
基兰的身影抽搐了一下，直接消失在卡尔身边。
卡尔倒是十分淡定。
他知道这是基兰的计算当量使用过度，以至于无法维持这一点点形体。
不过只要没有离开就好。
“所以说，被窥探到的，究竟是不是我们心心念念的时间？”
卡尔声音响彻在宇宙，很快这丝声音就被空荡荡的宇宙吞没。
“不管怎么样，时空蔷薇从未来跳跃到了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增量已经发生。我们要做的，就是给时间轴一个减量，让其回归平衡。”
无论过去是否有人进行过时间旅行，无论未来是否有人要进行时间旅行，卡尔和基兰对于这件事都是统一的想法。
时间轴，至少在现在，不能出现偏差。
“我会给华烨装配第五代神体，其实也就是精神体加上四代神体的技术，不过在装载了虚空武的份上，他应该能带给已知宇宙一些压力，迫使他们从过去思考解决华烨的办法。再稍加引导，时空蔷薇开启回到过去的时间回廊不是难事。”
对于卡尔的安排，基兰一点意见也没有。
因为没有更优解。
“所以时空蔷薇在脱离奇点爆炸造成的异空间之后，那个满是王风影像的异空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更偏向真实，可以确定的是，与我们这个宇宙，与我们这个时间轴，都息息相关。”
“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难题。”基兰用这句话，苍白的回应。
正是因为那个画面中出现的都是王风，所以他们在聊到这个话题时，侧重点会偏向王风一些而不是完全将重心放在深渊文明。
觉得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卡尔又将一个问题摆在明面上：“时空蔷薇击碎影像的刹那，我们很清楚的捕捉到影像背面是截然不同的画面。”
“我做了拼接、填充以及对比，根据凯莎的部分信息共享，发现那是天使星云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名叫平鹿星的偏僻之地。要不是有这段信息共享，我不可能知道关于这个画面的事情。”
听到卡尔提起，基兰将他所知的事情说出：“凯莎曾去往过那个星球，原因是上面出现了一个奇妙的生命体。我短暂的进行勘察，没能确定他的本质，对他的关注不大。”
“但是紧接着他就展现了惊人的成长力，运用某种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急速变得强大。当时我的注意力在各大文明身上，等到察觉到奇异想要前往时，就已经晚了。”
“那个王风去了平鹿星一次之后，那个奇妙生命体就很快消失不见，连带着整颗星球上的生命。”
“不过他力量的本质似乎与那位死神跟你交易的信仰十分相似，应该都是……信仰？”
卡尔点了点头。
基兰这种形态虽然已知宇宙发生的一切都很难瞒过他，但是不可避免的，他有延迟。
信息太大太多太杂，不去专门注意，遗漏了什么信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