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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陆兴权早已发现陆氏集团有衰败的苗头。

    底下一些老一辈的功臣,仗着当年,在集团内中饱私囊,他想一一收拾,可都败在了母亲的强势之下。

    可陆老太并不承认这个事实。

    她怒盯着陆兴权,眼里的火犹如实质,仿佛眼前的这个不儿子,而是仇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家不会垮!也不可能垮!”说着她盯着对面空白墙面,喃喃自语:“有你哥在,陆家不会垮。”

    陆兴权看着这样的母亲,深感无力。

    “妈,哥已经死了。”他对陆老太说出事实,上前拉住母亲的胳膊,低声问道:“妈,你究竟对大哥做了什么?”

    陆兴民去世的时候,陆兴权只有十岁,并不清楚当年的内幕,可看母亲如此神态,怕是不简单。

    陆老太眼里透着一丝诡异的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陆兴权沉默半晌,说:“我知道了。”

    送母亲回去以后,陆兴权找上了姜姒。

    姜姒对陆兴权脸色还算好,上下看了一眼他有些狼狈的形容,说:“进来吧。”

    她让人沏上茶。

    茶该是上好的茶叶,色泽清亮又有微微的甘香,只是陆兴权无心品尝。

    “不是陆二爷莅临寒舍有何赐教?”

    这话,话里话外,把关系撇得很清。

    陆兴权暗自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今日前来叨扰,只是想问有何方法可解陆氏集团如今的困境?”

    姜姒轻轻笑了一下。

    “你明知我不会帮忙,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陆兴权放下茶叶,抬眼看向姜姒:“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陆家有如大厦将倾,而他却无能为力,最起码让他知道个死字是怎么写的。

    姜姒看着氤氲出香气的茶,半晌才开口。

    声音有如轻敲玉石带着冷感,叫人听不出思绪。

    “你的好母亲,为了陆家能延绵百年,协同恶人,把陆兴民困在清塘水库,让他受无尽冰寒之苦。他生前是大善之人,受此恶咒,不仅今生气运尽数透支,还会延绵下一世及子孙后代。”

    姜姒三言两语说了原因,可陆兴权不敢相信。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印象中母亲虽然有些严肃,但绝不是那么丧心病狂之人。

    “重要的不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做,而是她做了。”姜姒冷冷地看着陆兴权,“她被蒙骗也好,知情也罢,总是脱不了干系。”

    “你回去告诉她,陆家是毁在她的手上的。”

    多么可笑,陆老太一心想着可以保陆家延绵百年,可惜啊,终究是保不住了。

    姜姒也不急。

    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痛的。

    检察院没有起诉陆老太,可是梁满才还困在里面,陆老太心急如焚。

    她给张满才请了最好的律师,可是人证加上物证,风光霁月一辈子的张满才终是落得要锒铛入狱的下场。

    但姜姒怎么会让他好过。

    修道之人未必不知道今生孽,来生报,可就赌一个快活今生。

    姜姒把那几个因被梁满才欺辱而自杀的魂魄叫了上来,她们心中怨气过大,加上梁满才从中作梗,一直被困冥府。

    “去吧,帮我好好招呼他。”

    梁满才的诈骗和他的母亲脱不了关系。

    而梁满才谁都不在乎,除了他的老母亲和在外国读书的儿子。

    这几个鬼脸上挂着队侧侧的笑,轻轻福了身,便消失在了别墅。

    梁母自从儿子入狱,就每天心神不宁,对着家里的神像拜来拜去。

    大中午,她正在烧香。

    闹铃突兀地响了。

    梁母平时仗着儿子,没少在外面作威作福,邻里知道梁满才的事情以后,对他们家嗤之以鼻,根本不会来串门。

    她看着闹铃,心神更加不灵。

    走到玄关处,她看了一眼显示屏,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顿时火气冒了上来,“哪个缺德的!”

    话音刚落,闹铃又响了起来。

    可是外面,仍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外面仍然是阳光普照,布局得当的豪宅里,微风轻轻吹了进来,可梁母仍然冒出了一身的汗。

    “是谁在外面!”她厉声道,“再恶作剧,我报警了!”

    闹铃没有响。

    梁母刚松了一口气,闹铃急促地响了起来,似是势不罢休一般。

    她恶向胆边生,攸地开了门,她就不信了,治安良好的别墅能出什么危险!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她感觉有几股冷风自身边吹过。

    外面,仍是空无一人。

    她愤恨地关了门。

    往屋里走时,屋里响起了几声女人模糊的笑声。

    “是谁!”梁母头皮发麻,迅速走到了观音像面前。

    这是她特意求回供奉的。

    站在观音像前,她稍稍定了神,“不知是哪位擅入我家,最好还是速速离开,不然观音大士可不会放过你们。”

    “哈哈,”又是几声带着嘲弄的笑声。

    几个女鬼现出了原形。

    “梁太太,我们来找你了。”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你不是最喜欢我们了吗?”

    “好久不见,还挺想你的,梁太太。”

    说得都挺有礼貌,梁母吓得三魂不见七魄,“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儿子明明作了法,让她们上不得来的。

    三个女鬼一个跳楼死,一个跳河死,一个服毒死。

    她们保持着死前的可怖模样,慢慢向梁母走了过去。

    后面的观音像在这里应时倒地,结实的神台犹如豆腐般碎了一地。

    梁母看着这一切,然后慢慢转头看着靠近的女鬼,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大中午的,邻居被吓了一跳。

    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又想到万一闹出了人命,对他们别墅不好,不情不愿地报了警。

    梁母最终被关进了医院。

    经医生诊断,是受到极度惊吓,以致神志不清。

    梁满才靠着自残的手段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进了医院,知道母亲的情况,心里急着要去见她。

    可他见到的母亲,却只是抱着他喊:“她们回来了,她们就在那里!”

    梁满才自侍还是有点法力的。

    医院这地方,是阴气重,可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妈,你不要担心,屋里什么都没有,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