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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喝斥的瘦弱麻雀不敢再开口,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被赶出队伍,那样的话它只有冻死的份儿。

    瘦弱麻雀暗下决心,等天亮就离开队伍自谋生路。

    瘦小的它知道,再待下去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它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交出每日找回来的一半儿食物。

    不出两天就会被饿死、冻死,成为别人的口粮。

    瘦弱麻雀想到此,尽量地缩小身体靠抖动来取暖。

    …

    庄静捂着瘪瘪的肚子,睁开惺忪的眼睛,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一股汗臭味儿。

    浑浑噩噩的脑子一片清明,长时间躺着的身体发出一阵阵酸痛的抗议,膀胱的胀意也在提醒她。

    庄静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揭开窗帘一角。

    只见雾蒙蒙一片,她暗笑之下用袖子擦去玻璃上的雾气。

    窗外,已化身成白色的世界,竹梢被雪压弯了腰。

    草棚下,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

    看到那竹梢上的积雪,庄静不由得打一个哆嗦,幸好他们住的是车厢,下再大的雪都不怕。

    庄静放下窗帘不再管外面的事儿,她来到门帘后侧耳听隔壁的动静。

    老头儿那沉睡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

    庄静心知她生病的这几天,老头儿跟着操心不少是累着了。

    毕竟一把年纪跟着在山里跑不说,还要操心她的身体。

    若不是这段时间有好吃好喝地养着,怕也跟着垮了。

    …

    庄静退回床边闪进空间,身上连着几天出汗没洗澡,已一股馊味儿。

    她摸一把出油的头,加快脚步上楼。

    进浴室时,还不忘拿上两盒牛奶充饥,不然饿着肚子洗澡怕晕在浴缸里淹死。

    那才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半小时后,庄静脸颊粉粉一身清爽地裹着浴巾出来。

    她站在镜前抬起手臂,叹息一声。

    “唉,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肉,又给烧没了。

    真是亏大了,果然便宜没好货,我要吃一头野猪补回来。”

    一说到吃,庄静的肚子打起了大鼓,她三两下换上外出的衣服。

    病了一回,庄静不敢有一点儿马虎。

    不用人念叨就老实地将保暖内衣穿上,再套一件宽松毛衣和厚实的马裤。

    空间内这样穿着,庄静身上已有些发热,她忙将换下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袜子也不穿地闪出空间,正好与两张脸对上,吓得她一个后仰。

    “爷,你咋这么快就醒了。”

    庄静拍着小胸脯,嗔怪地看两人一眼,道。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哈哈哈,小静好啦!”

    庄老头儿见孙女那久违的活泼小样儿,直起腰哈哈大笑。

    “娘,你好了吔!

    哈哈哈,我和太爷爷是大功臣哦!”

    圆圆高兴得在屋中直转圈儿,手舞足蹈地跳起圆圈儿舞。

    “嘿嘿,终于好了,你们俩都是大功臣。

    辛苦了,辛苦了!”

    庄静对一老一小拱手致谢,也许是冥冥之中有着昨天烧纸的功劳吧!

    她自己也没法解释这是什么原理,有时候民间的东西还是不得不信。

    …

    “哈哈哈,好了好啊!

    你那病恹恹的样子,把爷可吓得不轻,以后再也不许夜间在山中行走。

    有些东西不得不防,等冬季一过爷就跟你出山。”

    庄老头儿终于痛下决心地道,之前他还有些不舍生活了几辈人的这片山脉。

    怕出去成为孙女的拖累,经历这一遭后是怎么也不愿意孙女再留下。

    要走就走得干脆一点儿,以后都不再回来了。

    “爷,你这样想就对了嘛!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那里才是咱爷俩大展雄威的地方。

    相信爷很快便能适应外面的生活,绝对比待在这种小地方好。

    咱还得靠你老慧眼识珠,多多掌眼呢!”

    庄静一听老爷子这么主动提出山的事儿,哪有不赞成。

    …

    “爷,咱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多多地做饭菜存着。

    那么多野猪肉,够咱吃两三年不成问题,又有仙府的存在生活上根本无须担心。

    我是这么打算的……”

    庄静将进城后的初步计划,说与老头儿听。

    让老头儿了解她的打算,才好做掩护,爷俩配合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如今这乱世道,能捞当然要多捞几把,神不知鬼不觉的,谁知道是她干的。

    “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些人可没那么傻。

    咱见好就收,千万别给人留下把柄。”

    庄老头儿听了她的计划,一颗久未狂跳的心加速运转。

    差点儿没从胸腔里跳出来,难怪孙女会弄来那么多东西,感情是这么得来的。

    庄老头儿想想就觉得凶险无比,甚至对那些三番五次上门的人升起怨言。

    …

    “爷,老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嘛!

    咱又不会在一个地方常住,搞几票大的就转战下一个城市。

    你别小看那些伪会长和当官的,哪一个不是靠收刮民脂民膏发家。

    我,只是从他们那里搬运过来罢了,与其让坏人拿着钱财为虎作伥,还不如我收着。

    大不了,以后捐给孤儿院和养老院,还有战争中留下残疾的士兵,他们也是需要照顾的一部分。”

    庄老头儿听到孙女的大话,摇头好笑地道。

    “就你那财迷样子, 舍得将用命搏回来的钱财送出去,我才不信。”

    “嘿,我财迷也是有分寸的吧!

    钱财再多,留着招灰也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咱以后做个大善人总行吧!”

    庄静傲娇地扬头,她早已规化好今后的路,‘阎王’的名声肯定是不能再用。

    她得以另一种形象出现于世人面前,免得被人记恨和清算。

    “爷,咱什么时候开饭啊!

    我都饿了,肚子咕咕响了。”

    庄静摸着响个不停的肚子,打断老头儿的沉思。

    “好,爷这就去做早饭,这几天还是第一次听你说饿了。”

    庄老头儿一听孙女饿了,啥想法都没了,他相信孙女做事有分寸。

    他大的事儿做不了,管好吃喝还是不成问题。

    不管孙女去哪里,他只要跟着就行,大不了再回这片地界儿躲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