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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立山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块,“他们太狠了,死不足惜!”

    王向明点点头,“能查到周俊才在哪里吗?”

    “我早就知道啦,他在城乡结合部的诊所里养伤!”

    “那去见见他吧!”

    “兄弟,这可不好见!你想想,周俊才在徐开江那儿吃了大亏,现在虚弱不堪,必然是风声鹤唳、重兵把守的!”

    “咱们只是去见一见,什么都不带,如果这还不行,那就让他们绑住双手!”

    “既然如此,舍命陪君子吧!”

    城乡结合部那块地方叫做大塘边,数量最多的是按摩店和洗头房,失足妇女或者坐在店里,或者站在街头巷尾,见到路人通常会搭讪几句。

    第二多是铁铝制品的店,电锯切割的声音不绝于耳,哪里都能看见电焊的火花。

    另外就是饭店和汽修厂,总而言之,这里是喧嚣肮脏,充满汗水和荷尔蒙的地方。

    高立山只把车开到外围,停在饭店门口的停车位。两人下车走进大塘边,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村庄,巷众横交错,深入里面,一个不心,有可能会迷路。

    高立山做足了功课,不会迷路,带着王向明左转右转,来到大塘边的中心位置,前面是一家妇科诊所,门面有些残旧,是专门为这一带的失足妇女服务的。

    洋房的楼上屋顶上时不时有人探头观望,有八个穿黑背心、刺龙画虎的年轻人拿着两尺多长的西瓜刀把守在巷的两头,见到王向明和高立山,其中四人立刻上前阻拦。

    高立山已经和对方一个头目通过电话,于是客气地:“我叫高立山,约了你们苗老大。”

    其中一个年轻人:“不好意思,我们要搜身!”

    “理解,搜吧!”高立山和王向明大大方方地伸直两条手臂让对方搜。

    对方仔仔细细搜过后:“进去吧!”

    高立山和王向明同时抬脚往前走,对方立刻拦住,“只能一个人进去!”

    交换了一下眼神,王向明:“我去!”

    到了诊所,面积不大的候诊厅里站了十几个穿黑背心的人,手上拿着统一规格的西瓜刀。

    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精壮男人上前问:“高立山呢?”

    “他在巷口,想见你们老大的人是我!”面对一屋子人,王向明面不改色,心不慌。

    精壮男人上下打量王向明,狐疑地问:“你叫啥名?找我们老大干啥?”

    “我叫王向明,来给你们老大献计策,杀死吴希立,夺走徐开江的地盘。”

    精壮男人不敢怠慢,深深看了王向明一眼,“你等等,我去问问!”

    精壮男人进了王向明左手边的房间,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出来盘问了王向明几句。

    王向明气定神闲,对答如流。

    “你想见我们老大,得戴上这个!”那五十岁的人亮出一副手铐。

    “可以!”王向明想都不想就伸出双手。

    “咔嚓!”

    那五十岁的人抓住铐链,拉王向明往右手边走,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病房前。病房门口有两个虎背熊腰、肌肉虬结的汉子守着。

    带路的人和汉子交流了两句,汉子一左一右夹着王向明进入病房。

    几经波折,王向明终于见到了周俊才。

    周俊才半躺在病床上,环抱双臂望着花板思索,瘦削的脸庞和薄薄的嘴唇还没有恢复血色,略显疲态,但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十平方米的病房四周堆放了很多营养品和补血食品,还有一辆折叠起来的新轮椅,这些东西想必是周俊才的手下或者同行送来的。

    周俊才的大腿是贯通伤,虽然失血很多,但没有留下后遗症,伤好以后还能走路。

    周俊才把目光移到王向明身上,端详这个年轻人。

    “周总,你好!我叫王向明。”

    尽管戴着手铐,身旁还有两名壮汉,王向明的表情依然轻松。

    周俊才感到好奇,“你找我什么事?”

    “杀吴希立,灭徐开江!”

    周俊才眼睛微睁,喃喃重复着王向明的话,徐开江一而再地欺侮,这是周俊才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然而目前公司没有这个实力。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周俊才盯视王向明,目光犀利,寻思王向明太年轻,年轻人都很自大,喜欢一些不切实际的话。

    “杀死吴希立,灭掉徐开江!”王向明缓缓地重复了一遍。

    王向明表情严肃,周俊才来了兴趣,“把计划来听听!”

    “要杀吴希立不难,问题是不管吴希立死在谁的手里,这笔账都会算到周总头上。周总自问有能力承受吴副市长和徐开江的怒火吗?”

    悦来楼的事情已经在江湖上传开,谁都知道是吴希立开枪打了周俊才,甚至还流传着几个恶意丑化周俊才的版本。

    周俊才对吴希立恨之入骨是理所当然的,倘若有心人加以利用,借机杀死吴希立,替死鬼自然是周俊才。

    反之亦然,如果周俊才被杀,人们的第一反应是徐开江或者吴希立动的手,这也就是周俊才将自己严加保护的原因,他感到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所有的仇家都有可能趁此机会对自己下手。

    周俊才寻思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吴希立死了,徐开江一定向我兴师问罪,但有做没做不是他徐开江了算,假如他以此为借口打我地盘的主意,那我周某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查案不是徐开江擅长的,报仇也不是无的放矢,不过周总有这个心理准备最好。”

    周俊才摸不透王向明,“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我有办法把吴希立约出来,周总你敢不敢下手杀他?”

    周俊才反问:“吴希立此刻正防备着我,哪儿也不会去,你用什么办法约他出来?”

    “周总,吴希立一身暴脾气,句不好听的,他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王向明看一眼周俊才的反应。

    周俊才没有动怒,示意他继续。

    王向明对周俊才的表现满意,这样的人是可以合作的,“我之前一直使用不同的手机号骚扰吴希立,逼得他换了号码,我相信他一定很想知道是谁干的。”

    周俊才那晚在悦来楼的确听见吴希立在电话里和别人对骂,几乎达到了竭斯底里的程度。

    周俊才觉得办法可行,“你打算把吴希立约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