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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真正在骂谁

    “谌长贵还好哟。”王瑶说。“拿钱请我们上过桥头酒店,比他妈要强。”

    我们走出菜园子,邬彤彤帮着堵了园门,路边草尖上的露珠儿,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谌长贵要是像他妈,蕊蕊会跟他搞不好!”三丫头说。“不过呢,谌长贵对蕊蕊倒是殷勤倍至。”

    “臭男人想得到我们的芳心,还不是大献殷勤?”邬彤彤说。“反正哄死人也不用填命!”

    我们走上路,胡大娘家的小媳妇胡英末,赶着她家的大水牛牯子,在后面叫:快让开!快让开!牛来了!

    胡英末叫完向我们看,忽然抿嘴笑:“畅畅!你有一群子媳妇?晚上在床上,忙的过来么?”

    “忙你个头!”王瑶对她笑。“要你扯屁蛋替我畅操冤枉心?”

    “小丫头尖牙利齿的!”胡英末笑。“哎!王瑶,趴在你小男人身上,心里会想么事?”

    “要脸不哟?”王瑶一下子红了脸。“赶着你的水牛牯子,快些滚哟!”

    胡英末跟我们是同辈,因此,说话口无遮拦的。

    “滚个屁!”胡英末笑。“水牛牯子在拉屎!”

    大水牛尾巴往上一翘,卟哩啦啦,拉了一大堆牛粪。

    “死胡英末!”王瑶笑着骂。“也不晓得把牛赶到一边,正拉在路上!”

    水牛牯子怕是故意的,拉了屎跟着又拉尿,一泡骚尿又多,站着拉流了老远。

    “妈的!臭牛流氓!”郭蕊蕊有气,抬腿照牛屁股就是一脚。

    大水牛叫了一声,甩动尾巴又向前走。

    “打它腿当心它弹死你。”胡英末有点不认识郭蕊蕊,打量了一会问我们。“王瑶!这姑娘是谁呀?”

    “我姐!”王瑶说。“都来我家快半年了,名叫郭蕊蕊,未必你没听说过?”

    “啊啊,新三妈带来的女儿?”胡英末恍然大悟。“长的怪俊的,比新三妈好看。”

    她顿顿笑:“你们两个妈,晚上在床上,怎么整我三爹?”

    “回家瞧你妈整你爸去!”王瑶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个女流氓!”

    “我天天晚上在床上整你哥!”胡英末放肆的笑。“你管得着吗?”

    “你有本事整这大水牛牯子呀!”王瑶朝大水牛努嘴。“把它整趴下,那才叫手段!”

    “容易。”胡英末邪笑。“我拿条扁担,照牛腿几家伙,它不乖乖趴下才怪!”

    胡英末赶着大水牛,往村里去。

    “农村妇女说话挺有味哈?”郭蕊蕊觉得她还挺有趣。

    “屁味!”三丫头望着胡英末的背影啐了一口。“说话流里流气的。”

    “文诌诌就好?”邬彤彤白眼。“农村人就说大粗话,你以为是吟诗呀?”

    “吟诗我也不会输给你!”三丫头朝邬彤彤轮眼睛。

    “巴山月。”邬彤彤冷眼看着三丫头。“有本事就往下接句子。”

    “巴山月晓得是哪里的不?”三丫头反问邬彤彤。“你请给说说。”

    “四川大巴山。”邬彤彤说。“想考我?门都没有!”

    “门没有有窗子。”郭蕊蕊好笑。“三姐,巴山月呢!”

    “江南雨。”三丫头说。“巴山月起江南雨。邬彤彤,你有本事往下接呀!”

    “四川一下子搞到了杭州西湖。”邬彤彤说。“哪有这样搞的?不算!”

    “写诗作句子,你管怎么写的?”三丫头白眼。“没下句就自动认输!”

    “输你的大白屁股!”邬彤彤心里一急,就口不择言。“泰山日升东北雪。够么?”

    “彤彤姐。”我听了说。“给你改一字:泰岳日出东北雪,免得与巴山撞牛。”

    “这一字改的好!”郭蕊蕊说。“一首诗里有重叠字就不好。两小仙女,接着来呀!”

    “苏堤春柳逐水浪。”三丫头说第三句。

    “西湖烟雨锁横波。”邬彤彤吐下舌头。“三姐!够不够?”

    “不够。”王瑶说。“四句一点都不押韵,各是各的。”

    “对,作诗得有韵脚。”郭蕊蕊说。“明明第二句落字是雪,结果,第四句落字为波。雪与波一点都不押韵。”

    “有本事你改呀!”邬彤彤堵气的说。

    “西湖烟雨锁横波,倒是很有诗景。”郭蕊蕊想想说。“不好改,一改就改走了诗意。”

    “老弟!”经郭蕊蕊这么一说,邬彤彤泛起几分得意。“老姐的句子怎么样?”她说着伸手指脸颊:“快奖老姐一个吧吧!”

    “吧个屁!”三丫头把我一拉。“在黄瓜藤下蹬了半天,一脸垃圾,也不嫌脏,要我畅畅用嘴去舔!”

    “三丫头!”邬彤彤气的跳了起来。“你诚心找错是不是?”

    “瞧你个要吃人的相,我多怕你?”三丫头拧起了眉毛。“要打架我随时奉陪!别让你的一张四方灰脸,脏了我畅畅的口!”

    “呼!”邬彤彤气恨已极,身子一拧,挥拳就向三丫头扑了过来:“臭三丫头!老姐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彤彤姐!”快到湾子,我怕两美姐打架不好看,惹人笑话,忙上前将邬彤彤抱住。“我亲你几口行不?”

    “迟了!”邬彤彤暴跳如雷。“臭三丫头!处处跟老姐作对,我非揍她不可!”

    “彤彤妹妹!”郭蕊蕊跟着劝和。“得了!三姐她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斗个披头散发,灰头灰脸的,多没味哟?熄火大吉!”

    “吉她臭三丫头的大白屁股兜子!”邬彤彤恨不得冲过去,咬三丫头几口。

    “我屁股白怎么的?我畅畅喜欢!”三丫头跟着叫。“总比你个黑肉糙屁股兜子强!”

    “咯咯咯……”王瑶听了大笑。“三姐!彤彤姐的屁股兜子也好白好不好?细皮嫩肉的,割一块下来能炒成肉吃。”

    王瑶这么一说,三丫头郭蕊蕊,都忍不住笑。

    “彤彤妹妹!”郭蕊蕊伸手去捏邬彤彤的屁股。“别打架了,照三姐打一香屁,把她轰到高山顶子上去。”

    高山顶子上有三角架子,只要是高的山头还都有。

    传说那是当年的地质队,用铜钉钉了龙脉的缘故。

    三角架挺能风雨的,多少年了,仍能屹立在高山顶子上。

    “轰到三角架子尖头上,戳死她亇臭三丫头!”邬彤彤气得要扒三丫头的白皮。

    “哎!”郭蕊蕊望着对面大寨上的三角架子。“那三角架子,是谁扛上去的?也不怕花力气!”

    “下面打了铜钉的。”三丫头说。“传说要出皇帝哩。”

    “狗死!”邬彤彤气呼呼的说。“皇帝老子不时兴,与时代不符,去他妈的!”

    她不晓得真正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