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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皮本来是听说苗轲醒了,急匆匆的赶回来看他,没想到开门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他脚步一顿,就要转身离开。

    “陈皮,帮我拿下毛巾。”苗轲刚才就发现毛巾放的有点远,他不太好意思让夏梅给他拿,本来想自己出去拿,正好陈皮来了。

    陈皮在原地踟蹰了一下,还是拿起了毛巾,隔着老远将毛巾递给他。

    苗轲拿着毛巾,就从浴桶里站起来擦着身上的水。

    陈皮看到他站起来,立刻将头转了过去,“你,你怎么,不等我出去。”他这话说的有点吞吞吐吐。

    苗轲觉得他有些奇怪,“这有啥?”大澡堂子里不都赤身裸体相见吗?说着他就要从浴桶里走出去。

    陈皮听到稀里哗啦的水声,整个人仿佛熟透的虾子,急忙跑到门口,开门,出去,关门,一气呵成。

    苗轲被他开门进来的冷气冰到,在屋里咒骂起来,“臭小子,你要冻死我啊,这时候开门。”

    陈皮在屋外吹着冷风,感觉自己脸上的热度慢慢降了下去。

    苗轲穿好衣服,换了块毛巾擦着头发,打开门,让下人收拾一下屋子。

    然后就看到陈皮站在风口吹风。

    苗轲冲着陈皮挥了挥手,坐回镜子前,心里感叹着,年轻人就是火气大,这种天还专门去吹风。

    陈皮走到他身后,接过夏梅手里的毛巾,给他轻轻擦着头发。

    陈皮的心慢慢平静了下去,“你身体怎么样?”

    苗轲仰在椅子上任陈皮擦着头发,“看过大夫了,没啥事,不用担心。”

    他本来想告诉陈皮,他三个月后可能还得再睡一次,但是总觉得陈皮会跳脚,还是过两天再说吧。

    夜里,二月红阴沉着脸从外面回来,老八对于这种情况表示他前所未见,红爷还在族里没有回来,晚饭是苗轲,二月红,陈皮三个人一起吃的。

    苗轲来的晚了些,他来的时候,陈皮跟二月红都已经入座了,两个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看到他过来,脸上勉强挤出笑容。

    苗轲一看他俩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哥,陈皮,我真的没事。”

    两人看他这副样子,面上只是点头,大家都是做地下生意的,这种沾染了神秘色彩的事件,谁能说的清呢?

    苗轲看他俩的样子也知道他们并没有相信,他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怎么让他们放心,拜托师祖给他们托梦行吗?师祖愿意吗?还是跟师祖确认一下醒来的时间?

    三个月转瞬即逝,这三个月里,不仅是二月红、红爷跟陈皮一直寻找着这方面的讯息,连带着张启山齐铁嘴等人也一起默默搜寻着资料。

    虽然也搜寻到几次相似的案例,但是跟他的情况都不太相同。

    几人看着苗轲再次睡去,这一觉就是一年。

    苗轲再次醒来的时候,二月红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一年里面,苗轲躺在床上,呼吸悠长,心跳缓慢,整个人处于一种假死状态。

    苗轲面对几人的关心,显得有些心虚,二月红对于他这种状态很熟悉,“你不会还要再睡吧?”

    苗轲心虚的点点头,二月红有些沉默。第一次是一周,第二次就是一年,再睡下去,他还要睡多久?

    “小苗,”二月红深吸一口气,“换个地方吧,”

    苗轲疑惑的看向他,

    “日本人动作越来越大了,最近不少人盯着红府,不知道哪里走漏的消息,有人在打听你的去向。”二月红此刻显得格外冷静,这一年里,他来看苗轲的次数最多,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在苗轲沉睡的时候,时间好像静止在他身上了,醒来后跟睡着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次还仅仅是一年,他不敢想象,如果苗轲睡上三年,五年,或者十年,会什么样子。

    这一年里,有些人来找苗轲,二月红只能推说苗轲外出了,他不信任他们,甚至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年让张启山和齐铁嘴知道这件事情。

    他必须选择一个安全的办法,最好连陈皮都避开。

    苗轲看得出二月红思绪纷杂,“哥,最近局势很紧张吗?”

    二月红点点头,“小苗,你这次能清醒多久?”

    苗轲看了一眼系统任务列表,“六个月。”

    其实他真的没有感觉自己睡多久,他在梦里一直跟着吕祖重新学习纯阳心法,现在也就是刚刚入门而已。

    吕祖在梦里还告诫他,“亲缘天定,切莫强求。”

    他大概还要睡很久,这次醒来,也是想处理一些事情。

    他跟二月红商量了很久,直到深夜,灯光才熄灭。

    第二天苗轲就处理了一下自己的资产,他将一箱金条直接送到了张启山府上,张启山本来看他醒来十分高兴,就看到了金条,“小苗,这是什么意思?”

    “佛爷,我也听说最近的局势不太平,打算出国避避风头,打仗需要钱,这些钱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苗轲说的认真。

    张启山却觉得不对劲,他一睡一年,醒来就要出国?

    “小苗,你身体怎么样了?你出国要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佛爷,”苗轲打断了他的话,“时机到了,我就会回来。”

    张启山深吸一口气,他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别人说的太明白。

    “你会一直好好的,对吗?”

    苗轲笑了起来,点点头,“我们都会好好的。我还要跟其他人告别,就先走了。”

    张启山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如今局势动荡,不是一个适合儿女情长的年代,乱世之中,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

    苗轲又去了其他几家相熟的人家,只说局势动荡,自己要出国避难,今日前来辞别。

    这样连番辞别下来,也花了他不少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里,还是有很多朋友的。

    四个月后,二月红送苗轲和几个随从大包小包的上了火车,又去上海坐船出了海。

    船只从上海出发,驶向远方。

    开船一周后,船只到达广州,苗轲独自下船,用上了二月红给他准备好的人皮面具,乔装打扮回到长沙,深夜潜入红府。

    这几个月里,二月红在家里原有的密室基础上改建出一个新的密室,现在明面上所有人都以为苗轲人去了国外,只有二月红一个人知道,苗轲就沉睡在红家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