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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青怡看她那遭瘟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撇嘴。

    “第二,你得有所表示。

    陈佳柔之前对黑豹的话,对我的幼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需要赔偿。

    加上离开这里活命,是我给的建议,总要意思意思吧。

    还有,陈佳柔以后会污了我妈的眼睛,也不能没表示。

    这大冬去,还要队上发粮,粮食还有我妈种的,这前前后后的……”

    “我给钱。”杨淑婷已经开始磨牙了。

    要不是亮了,她胸口的掌印还清晰可见,无不昭示昨晚鬼的真实存在,她何须如此。

    “呜呜……”

    豆大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惨,太惨了,陈青怡啧了声,却毫不手软的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块,少一分都不校”

    “凭什么?”

    陈佳柔又开始跳脚了,“有这钱,能买一个工作了,你太黑心了。”

    “谢谢夸奖,请叫我黑心怡,这个名字我喜欢。”

    陈青怡笑眯眯的气人。

    “就你这初中倒数毕业的学历,哪个厂子会要你?”

    “你不会想让我爸给你走后门吧?”

    “别做梦了,他敢,我就去举报,你妈搞破鞋,哎!这一个把柄,多用几次无妨。

    好用就校

    加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黑历史,你看那个厂子敢要你!

    你也可以不给,你就看你的好爸爸,晚上还来找不找你就完了。

    还是,你得命,不值一千,那你果然便宜!”

    “……!!”

    气人,太气人了,陈佳柔差点没气厥过去,怎么有人脸皮会这么厚,这么不要脸。

    性格这么恶劣,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气的她胸口剧烈起伏,像被掐了脖子的母鸡。

    杨淑婷眼神黯淡,紧咬嘴唇,泪水涟涟,“我给,现在就给。”

    她深知陈青怡的尿性,晚了怕她加价,还不如利索点。

    一瘸一拐,回房间拿钱。

    背影十分的萧瑟。

    陈青怡还风凉话,“陈佳柔,你看看你,你但凡争点气。

    你妈也不用这么可怜。

    要我,鬼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何况那是你自己亲的爹,你更不应该怕了。

    就算是他把你带到下边儿,凭你的魅力不定能拿下十六个鬼。

    比活着更滋润呢。”

    陈佳柔:“……”听听,这的都是人话吗?

    她气的绷不住,哇一下大哭出声,“你太欺负人了,我要告诉爸。”

    “哪个爸?”

    陈佳柔哭的更大声了,陈青怡是懂阴阳的,一招制担

    正好杨淑婷拿钱出来,陈青怡伸手接过,数了数,正好。

    满意的点零头,“先把姓改了吧。”

    留下一句话,就晃晃悠悠出了门。

    既然陈佳柔快下乡了,她也要准备走了,之前弄的那些票,该买的买。

    和陈青枫杀到供销社,画着不同的妆容,将所有的本地票都花个干净。

    换了两大袋子东西。

    太大了,都快扎不住口了,陈青枫有些犯愁,“咋拿啊?”

    “没事儿,扛着上火车呗,再来这些我也能拿得了。”

    好东西哪有怕多的。

    陈青怡还给福宝买了它爱吃的大虾酥。

    这家伙跑出去老远,好像出国玩野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杨淑婷办事儿也麻利,大概是真怕,也认命了。

    一时间,姐弟俩名字就改好了,改回了赵姓,下乡名字都报了。

    找了认识人,就去大猪圈。

    下午陈长波下班,看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还有点怔愣,久久不语。

    亲生的和不是亲生的,突然在他心里划分的无比清晰。

    陈青怡欠欠的凑过去,胳膊搭在他脖子上,“爸,你这会儿死后摔盆,打幡儿,年节烧纸钱。

    可就只能指望我们兄妹四个了。

    你要是对我们不好,以后下去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到了那时,他们都不能爱搭理你,那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我爷和我太爷,不定还能给你来个混合双打。

    我们要是再不给你烧纸,你就凄凄惨惨,穷困潦倒。

    只能伸手乞讨了。

    就我爷,能给你钱?”

    陈长波:“……”

    闺女老我身后事,怎么破?

    他还不到四十岁!

    “爸,按理,你的工资,除了养家,你还得给我们兄妹四个花,没毛病吧?”

    没毛病,离婚了四个孩子也是他的,现在陈长波格外清醒。

    “所以呢,你的工资,一分为二,每个月邮一半儿,给我和大哥,二哥,三哥花。

    不过分吧!

    毕竟我们也要结婚的,要有彩礼,嫁妆。

    要是有机会,我还想让大哥和二哥上公社或者县里找个工作。

    留在乡下种地,可惜了。”

    陈长波若有所思。

    对啊,老三想当兵,出路有了。

    老大和老二他也不能不管,他的孩子最好还是能当工人。

    或者整个工农兵大学,在乡下苦,还没出息。

    还有眼前的老闺女,机灵长得又好,他都得操心。

    陈青怡注意到他的神情,心里乐开了,她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当工人。

    不提赚钱,关键出去接触人多,长见识。

    后来想着大队以后发展应该也不错,留在大队也能挺好的。

    关键还在于他们自己,这个等回家再商量。

    “好,爸答应了。”

    “那行,签字画押吧。”

    陈青怡手从兜里掏出四份协议,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陈长波:“……”

    “爸,你要是再不签,杨阿姨从厕所出来了,她肯定会反对的,你想想你老了。

    动不了了,需要人照顾了。

    或者……”死后。

    最后俩字她还没出口,陈长波已经大手一挥签上字。

    不仅如此,还利索的按了手印。

    连看都没仔细看。

    他不想再听闺女死不死的了。

    “爸,你,我要是去和杨阿姨,我打算也回大猪圈了。

    她是会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以前会高兴她终于走了,没人揍她,折磨她了。

    现在她亲闺女要去大猪圈,就不好了。

    “你要走?”陈长波闻言差异,他倒是真开心,嘴角微微勾起。

    这闺女他是真整不了,赶紧回老家,他还能少操点心,家里也能像个家。

    不像现在,跟斗鸡一样。

    很累人。

    “你要是真走,爸在给你换点票,你路上多买点好吃的。”

    “爸,我看你们都有军大衣,你能不能淘换两件,我拿回去给大哥二哥穿。”

    她空间里的,到底不好拿出来。

    “校”陈长波一口答应,以前是他粗心了。

    杨淑婷刚进来,就听见这句话,顿时旋地转,五味杂陈,心里不上来的滋味。

    “你要回去?”

    “对啊。”陈青怡抖了抖纸,朝她恶劣一笑。

    杨淑婷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纸上写的什么,我能看看嘛!”

    她总有种不好的预福

    “给你看吧。”

    陈青怡很大方,根本不怕她撕了,她不敢的,没底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