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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菀!”墨君礼眸光阴暗,把罗太医推开,剑眉深蹙而起。

    罗太医被太子的威慑力震地四肢发软,他跌回地上后,又赶紧重新跪后,向墨君礼解释道:“是,太子殿下,你不觉得奇怪吗,谢少夫人刚嫁入镇国公府,谢小公爷就苏醒了。”

    “府里人人都说是因为冲喜冲好的,可若今日秦圣医把出的脉象有所不同,那谢少夫人一定有问题,毕竟,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谢小公爷的身,又有医术的人。”

    “而且,那沈大公子毒性发作时,就是谢少夫人出手压住了沈大公子的毒障。”罗太医说完话时,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看墨君礼的脸色。

    就瞧见太子脸色覆上了阴霾,冷的吓人。

    罗太医赶紧低下头,豆大的汗珠从额旁滑落,本已是冬日,可他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周身凉到他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度,宛如凌迟的感觉。

    若太子怀疑他,他的太医之路便要功亏一篑。

    失去太子的宠信、丢掉官职,都只是小事,性命身家不保才是大事。

    如此一想,罗太医便将这些日子在府里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墨君礼:“那镇国公夫人对谢少夫人极好,府中中馈,铺面经营管理权都交到谢少夫人手里。”

    “微臣可以看得出来,镇国公府所有人都很满意谢少夫人这个媳妇,就连平日不近女色的谢小公爷,也很想亲近谢少夫人。”

    墨君礼拳头猛然攥紧,不知罗太医哪句话刺激到他,令他原本就恼意的心变得十分烦躁:“那沈菀对谢玉瑾又是什么态度?”

    沈菀可是沈家培养给他的太子妃,能被沈家家族推出来的贵女,自是样样出众,若不是他已经有了莲儿,又哪里轮得到镇国公府。

    罗太医眉头皱了皱,倒是觉得沈菀面对谢玉瑾的时候冷冷淡淡,而且,谢少夫人很喜欢坐在账房里算账,能陪在谢小公爷身边的时间并不多,除了……

    他肯定不能这么说。

    “微臣见过谢少夫人亲自喂谢小公爷用膳。”

    “她亲自喂他。”他颈部青筋隐隐颤动,那握紧的拳头也跟着抖了两下。

    脑海里都是沈菀拿着勺子喂谢玉瑾的场面。

    “是,谢少夫人曾亲自给谢小公爷喂饭。”

    “她身边还有谁?”

    “宋嬷嬷。”

    宋嬷嬷,沈家的人,沈夫人安排给沈菀的下人,也是盯着沈菀的一个眼线。

    墨君礼垂眸冷冰冰的看着罗太医:“罗元基,你别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是怎么来的,若孤发现你有二心,你和你儿子,孤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若谢玉瑾还活的好好的,孤就拿你儿子去在填坑。”

    罗太医吓的满头是汗,赶紧向墨君礼表自己的忠心:“太子殿下,微臣绝不敢有二心,微臣回镇国公府后定会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里出错。”

    “哼。”墨君礼冷哼一声,便快步从罗太医身旁走过。

    可是他脑海里都是沈菀的身影,怎么都拂不去。

    罗太医刚才的那些话,还是在墨君礼的心上烙下了印子:沈菀!

    那边,沈菀刚走到摘星楼,就遇见也正好走到摘星楼入宴的景隆帝、周氏和谢玉瑾。

    沈菀快步走前,向景隆帝行礼:“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隆帝看着沈菀,点了点头,心中叹惜。

    可惜了,沈家与皇后都十分看好的沈家嫡长女,命格与太子相冲,无缘入主东宫。

    “起来吧。”景隆帝道。

    “臣妇多谢皇上。”沈菀温婉端庄的起身。

    景隆帝在她和谢玉瑾的身上瞧了瞧,本想同沈菀说几句话,那刘贵妃便从沈菀身后的宫廊快步走来。

    她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孔雀纹凤尾袍子,头上别着一朵凤尾流苏簪子,腰细如柳枝,面若芙蓉,她已是生过两子一女的人,却保养的身型如少女,皮肤细腻,肤如凝脂。

    入宫这二十年,盛宠不衰。

    她身上的衣袍,就差没把凤凰绣上去了。

    沈菀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周氏与谢玉瑾的身旁。

    在刘贵妃心情欢愉的走到景隆帝身边时,沈菀与周氏一同福了一个身,而谢玉瑾则被身后的宫人扶起来,向刘贵妃行礼。

    刘贵妃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她满心满眼都是景隆帝,快步走到景隆帝的身边,声音甜美的唤道:“皇上,臣妾竟和皇上如此巧合。”

    景隆帝轻笑了几声,并没有瞧见刘贵妃衣袍上的一些细节,那高公公便大声禀报:“皇上驾到——”

    于是,以沈皇后为首,摘星楼内走出了一群男男女女,纷纷前来恭迎景隆帝的到来,向景隆帝行礼。

    景隆帝道:“免礼,入座吧。”

    景隆帝走入摘星楼,百官领着家眷又回到宴席。

    沈菀和谢玉瑾却是走在最后面的人,周氏则与镇国公一块入席了。

    谢玉瑾就看到沈菀从自己的衣袖内拿出了一道面纱,系在了自己的脸庞。

    沈菀推着他往摘星楼走去,压低声音,轻轻的说道:“进去说。”

    二人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再加上每一个席座都是两人位,桌椅相隔的远,他们隔壁又是镇国公夫妇,左手旁就是宫殿大门,二人更好交流。

    沈菀低着头,同谢玉瑾说道:“你听,我来说。”

    谢玉瑾“嗯”了一声,目光一直看向前方。

    “我把罗太医给我的方子交到太子的手里,我方才看到太子并没有同皇上一块过来,你刚才去谢恩的时候,见到太子殿下了吧。”

    谢玉瑾抿了抿唇瓣,又“嗯”了一声。

    沈菀微微眯起双眸,扫过四周,她发现罗太医还没入席:“太子和罗太医都还未入席,那就说明,太子从皇上那出来后,直接找了罗太医,质问罗太医你的身体状况,不出意外,罗太医肯定会把矛头指向我。”

    谢玉瑾眉头微微蹙起,仔细回想刚才在乾清宫的情形,没有否认沈菀的话。

    秦圣医把出的脉象与罗太医所言不符,太子定会好好拷问罗太医。

    罗太医若想保住现在的一切,一定要找到可以让太子信服的理由。

    那这个理由,只有沈菀最适合。

    可现在,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这也是沈菀刚才在来的路上,临时筹备的计划。

    她敢笃定江家妇孺一定会出现在太后的寿宴,刺杀皇帝。

    “阿瑾,我们做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