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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和元年,三月。

    自从上次开了朝会之后,整个洛阳一时间也风平浪静了。

    卢府。

    “师君,这蔡公和马公是什么样的人呀?”

    因为今天谢龙要随卢植前去拜见蔡邕和马日磾,所以谢龙自然提前询问。

    “他们两个家伙呀?没事他们这两个老家伙身为长辈也不会为难你的,只是好奇罢了,而且他们人还是很好的。”

    卢植和蔡邕、马日磾关系很好,自然在称呼上面也格外随意。

    谢龙当然也只是试探的问一下,毕竟历史上也都是正直君子,而且和卢植还是好友,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通过卢植就能判断出蔡邕、马日磾的为人了。

    其实谢龙主要想知道蔡邕、马日碑为什么要见他,不过谢龙确实是想多了,蔡邕二人其实就是好奇这个后起之秀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卢植天天夸。

    不多时,卢植就带着谢龙前往了兰台,兰台是东汉朝廷存放书籍的地方,还有各种珍贵的资料等等,因为蔡邕不光和卢植等人刻录熹平石经,还有续写《汉史》所以自然在兰台查资料,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卢植目前也在刻录熹平石经自然有出入兰台的资格,就带着谢龙直接进入兰台,谢龙缓步进入看着周围戒备的侍卫,又发现有很多暗哨。

    这也正常,不光是在现代知识是无价的,古代更是如此,在古代只要你有一本书不对就半本都能当传家之宝了,所谓的世家也就是垄断的知识的传播权,一手书本抢占知识,一手土地抢占利益,所谓耕读传家就是如此。

    所以兰台自然也是十分重要,所以自然戒备森严,谢龙心道:“不知道这个兰台有多少后世失传的孤本,最主要的是因为董卓火烧洛阳这才让这些付之一炬了,我可得想办法把这些保住了!要不然后来人非得骂我们不可。”

    谢龙边想着一边随着卢植进入兰台,谢龙抬眼一下就看到了蔡邕忙碌的身影,蔡邕正指挥着一群小吏搬书还有正在翻书查资料,蔡邕突然一瞥就看见了谢龙和卢植,连忙起身走向二人。

    “子干,你来了,这就是子云么?”蔡邕虽然不认识谢龙,但是却认识卢植呀,所以也多少猜到了于是询问道。

    “没错,伯喈真是慧眼,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卢植故作夸张的样子,差点把谢龙逗笑了,让谢龙也见识到原来老师也是很会开玩笑的。

    蔡邕见卢植的样子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子干在你徒弟面前如此,成何体统呀!”

    “伯喈,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干是什么样子,对了不知道康成兄到了那里,康成兄见到子干自会教训子干的。”

    原来兰台侧殿内走出一人,正是马日磾,马日磾身高不高,其貌不扬却行止之间颇有文气,至于蔡邕身材清瘦腰却笔直,虽年岁渐长容貌却依稀看的出年轻时俊朗的容颜,一副慈眉善目的长者形象。

    马日磾传承马融的学说,才学颇高向来仰慕古君子之行,见子干略微跳脱自然忍不住开口调侃。

    “翁叔,你这叫什么话?师兄怎么会教训我,恐怕会教训你才对。”卢植听完马日磾说的自然也反驳道。

    马日磾见此连连摇头道:“好了,子干,我不和你胡搅蛮缠,康成兄现在何处?你和康成兄关系最好,应该知道吧。”马日磾觉得和卢植争辩下去也说不过他,自然连忙转移话题。

    卢植也没有得寸进尺而是连忙道:“自离开师君后,师兄就四处游学博览诸家之长想走出自己的道路来,不过前段时间我收到师兄来信,师兄应该不日就会到洛阳来,当然不是应诏,而是想来见见我们。”

    蔡邕闻言击掌欢喜道:“子干果真如此?那可太好了,待康成来了,我必与其大醉一场,想来和康成也别经年了呀!”

    “对呀子干!康成兄多久来京,我们可得好好聚聚了。”

    卢植看着激动的二人道:“这般激动干嘛,不日师兄就会到洛阳来。”看似卢植十分淡定,其实刚收到郑玄的信的时候那叫一个高兴,不过郑玄确实没说清楚多久到。

    这时候蔡邕总算想起了谢龙,连忙道:“子干,子云现在专研何书?”

    “回蔡公,小子都有所涉猎,杂而不精不足挂齿。”谢龙听到蔡邕的询问,自然也不怠慢拱手答道。

    蔡邕闻言道:“哦?子云谦虚了,我和翁叔早就听子干不知道夸了你多少回,耳朵都起茧子了,所以才让子干把你带来让我等一见。”

    “伯喈说的没错,我也十分好奇,今日一见倒是没有失望,不像你师君那般跳脱。”马日磾边说边看向卢植笑道。

    卢植和二位老友互相调侃习惯了,也不在意不过也出声道:“我这弟子,天资聪颖,不过玉不琢不成器,所以特带来让两位老友帮我雕琢雕琢!”

    谢龙在一旁听完三位长辈的交谈,也上前一步拱手道:“请蔡公、马公考究小子!”

    蔡邕听完卢植说的,又见谢龙如此礼貌心中好感大生,缓缓道:“子云无须多礼,我们都是长辈,那便考究你一下!”

    马日磾也出声附和道:“伯喈一人出题即可。”

    蔡邕定定看了谢龙一眼道:“何为“仁”!”

    谢龙听完这个考题倒是有些惊讶,不过脑子也飞快旋转随后回答,“子曰:“无欲而好仁者,无畏而恶不仁者,天下一人而已矣。是故君子议道自己,而置法以民。”

    子曰:“仁有三,与仁同功而异情。与仁同功,其仁未可知也;

    与仁同过,然后其仁可知也。仁者安仁,知者利仁,畏罪者强仁。仁者右也,道者左也。

    仁者人也,道者义也。厚于仁者薄于义,亲而不尊;厚于义者薄于仁,尊而不亲。道有至,义有考。至道以王,义道以霸,考道以为无失。”

    孔子说:“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喜好仁的人,也不是因为畏惧才厌恶不仁的人,这样的人在普天之下很少很少。所以有德行的人在议论原则时是以自己为准,在制定法律时是以百姓能做到的为准。”

    孔子说:“仁的实行有三种情况:一是安于行仁,二是为了利益而行仁,三是勉勉强强而行仁。三者虽然都能达到仁的效果,但出发点却不同。

    都能达到仁的效果,仅从效果上看,是看不出它是属于哪种仁的。在行仁时遇到了挫折,这时候就可以看出它是属于哪种仁了。

    真正的仁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安于行仁;自以为是的人,看到有利可图才去行仁;害怕犯罪受罚的人,是迫不得已而勉强行仁。仁好比是右手,道好比是左手。

    仁,体现在爱人上;道,体现在义理上。在仁的方面做得多,在义的方面做得少,其结果是赢得了亲近而没有赢得尊敬;在义的方面做得多,在仁的方面做得少,其结果是赢得了尊敬而没有赢得亲近。道有兼行仁义的至道,有只行义而不行仁的义道,有采取仁义的一部分而行之的考道。行至道可以称王,行义道可以称霸,行考道可以避免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