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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骑驸马(5800)

    第345章 骑驸马(5800)</p>

    西落西山。 </p>

    入夏的天际仍旧大亮着。</p>

    天佑得了消息,不紧不慢的步入宝月楼雅间,褚辰来的并不他早,二人算是谁也没有特意等谁。</p>

    两人自幼被京城贵女妇人拿出来作较,从相貌,家世,科举乃至姻缘,都是贵圈耳熟能详的话题。褚辰和天佑仿佛天生是敌对,沟壑不可逾越。</p>

    如今,更是绝无可能为友。</p>

    在这场权势情愁的博弈,天佑作为一个失败者,如论如何都不可能心平气和的与褚辰同席长谈。</p>

    此时此刻,无非是官场的客道,人情世故的强求。</p>

    雅间里已经盏灯,并非富贵人家所用的白烛,而是寻常百姓家所用的松油灯,火光昏暗,好在外头犹亮,根本不影响屋内的光线。</p>

    两个长相清丽的婢女摆好碗箸后,悄步退了下去,四方紫檀的案桌摆放着一桌酒菜。</p>

    天佑撩袍落在,薄唇微启,唇角的笑意不明其意:“花雕?还是五十年的老花雕,我天佑不过一个阶下囚,怎叫褚大人如此破费?怎么?褚大人高处不胜寒,朝竟无人和你把酒言欢了?</p>

    ”</p>

    褚辰对天佑的恨意,一点也不亚于天佑对他的恨意,二人想将对方弄死的心情旗鼓相当。</p>

    褚辰面色如常,笑道:“阶下囚?大人严重了,你乃长信侯世子,家又是开国功臣,战功赫赫,勋贵一时,朝无人会拿你如何。”他抬眼看了看天佑一身绯红色官袍,面的蟒纹狰狞</p>

    恐怖,以往对男子的长相不削一顾,可小妻子三番四次提及天佑如何俊美,褚辰此刻倒真是注意了一下。</p>

    天佑当然无法忽视褚辰审视的眸光,拧眉,抬手弹了弹肩头不存在的灰尘,也不知道褚辰他到底在看什么!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可看的!</p>

    “咳咳 .... 不知褚大人找我有何要事?”他也不是悲春伤秋的人,也知褚辰回是忍了多大的怨气才没将他给弄死,单凭这一点,他有问鼎高位的资格。</p>

    天佑剑眉星目,青俊无双,可偏生还带着几分书生的儒雅气息,如果褪去了官袍,仅存的戾气和粗暴也会随之消失,当朝男子审美,多以俊美清朗为标准,他的肤色也不是那种武夫的麦色,</p>

    难怪小妻子会觉得他长的好看?不过思及若辈子若素对天佑是避之不及的,心头也渐渐好受了些,关于若素的一切,他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没有放过任何细枝末节。</p>

    前阵子倒是纠结过,也无法完全接受这样的若素,可到底 .... 还是跨不过心里的坎,喜欢她是明摆着的事实,其他的事,能不顾便不顾了。</p>

    他自己不也是重生的么?</p>

    褚辰收回了视线,青瓷小盏里的花雕清澈纯亮,酒香清淡,他喝惯了秋露白,鲜少会品花雕,也只因今日所见之人并己类,大可不必以美酒相待。</p>

    不过,这花雕也非俗物,一口入喉,顿时万般情绪,搅的肚腹火烧火燎,如置火烘烤,片刻却化为平静,通心舒畅,所谓先苦后甜。</p>

    “想必我找你何事,你也因心知肚明,朱耀一日不除,朝迟早会大乱,潘大人一直不怎么支持新帝,他桃李满天下,前几科庶吉士里面有不少他的人。”褚辰抿了口救,挑了颗醋花生吃,闲</p>

    聊一句,不动声色观察天佑的态度。</p>

    别说是京的,下面的府县也有不少武逆之心的官员存在。</p>

    天佑默认了他的心思同褚辰相近,不过褚辰迟迟未动次辅兼督察院御史潘国安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可见此人心思,隐忍皆是如此可怕,当初潘国安可是亲手向老皇帝书弹劾了褚北严,且</p>

    白启山当年贬官一事,除了老皇帝自己的思量之外,也有潘国安的手笔在里头。</p>

    内阁心不齐,褚辰也并非手握天下兵权,有些事,他也得掂量着行事,拉拢长信侯家无疑是个捷径。</p>

    天佑明知褚辰抛出的‘友谊之手’,却是暗自揣度,说实话,他不信任褚辰,是来自骨子里的不信任和敌对。</p>

    他仰面将七分满的酒盏一饮而尽,欲要着手再倒一杯时,褚辰突然伸手握住了细颈蓝釉的缠枝纹酒壶:“还是本官来吧,本官做东请客,自是要做全套。”</p>

    天佑好似跟他杠了,不退不让,眸光如冰:“不必,下官岂敢!”他这个人好强,一如既往的不服输,又或者说他已经输了,又何必在意会输到什么程度,‘争一争’又何妨。</p>

    二人臂力相当,学识齐平,又都是同科的状元和探花,可武学的造诣还未曾一较高下过。</p>

    锦衣卫的选拔有三条不可忽略的规矩,还是开国皇帝定下来的,这第一条是擅走,一人每天能走一百六十里以;第二条便是擅跳,两丈高的墙,跃起来双手一攀,翻身便能过去;第三条是</p>

    擅斗,不知是拳脚兵器功夫,更要有狠劲,同时掐住对方的咽喉,自己咽喉破了也不死,死的一定是别人。最厉害的听说还有‘马功’,是能七天七夜不坐不躺,两条腿轮流踩在地睡觉,</p>

    七天头双脚着地还能空手打死一头狼。</p>

    可想而知,作为锦衣卫里的头头,天佑的拳脚功夫有多厉害。</p>

    这二人说起来也是经历极其的相识,分明都是出自百年武将之家,偏生都登科入仕了,可后来天佑却反其道而行,又入了锦衣卫,褚辰更是对武学痴迷。</p>

    砰地一声,细颈酒壶的瓶盖哗然掉落,落在红木地板,发出一声闷响,竟没有破裂。</p>

    天佑松了手:“呵呵 ---- 褚大人好臂力。”</p>

    褚辰也笑:“是大人承让了。”</p>

    到底有没有承让,天佑心里很清楚,他面无他色的将方才握过酒壶的左手置于膝间,控制不住的发颤!</p>

    褚辰给天佑续了酒,话锋一转:“那日还要多亏了大人,否则吾妻性命堪忧。”他言简意赅,该谢的还得谢,该罚的自然逃不了,刘世淮此人心狠手辣,虽有权谋,却也不易为心腹,只是</p>

    眼下 .... 动不得,算是要动他,也得出其不意,欲盖弥彰,叫旁人看不出来,否则单是侯夫人那一关,是个麻烦。</p>

    褚辰向来不喜欢给自己惹麻烦。他像一头影在暗处的猎豹,等待最佳机会,将对方一招致命。</p>

    天佑脸神色微微一滞,褚辰知道那晚是他带走了若素不足为,怪的是他怎么表现的丝毫不介意?</p>

    “她很乖,一夜未闹,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他故意想激动褚辰,这人狂妄惯了,养成了天地唯我独大的心性,算褚辰胜他一筹,他想说的还是要说出口。</p>

    褚辰自是明白天佑的用心,可他已经能够断定那日若素与天佑什么也没发生,而且他更加笃定,以天佑对小妻子的痴情独意,也不舍对她如何,况且她那样的小妖精 ..... 很会自保。</p>

    算失了心智,她那腰荷包里杂七杂八的毒药瓶子,银针毒物也是只多不少。</p>

    近日又开始研制小机关,很非要跟他一高下 ......</p>

    很显然,褚辰一片清风迎面的神情令得天佑大为失望。</p>

    他撇开了话题,怕是脑子里全是若素,会误了他的判断,最起码褚辰权倾朝野之后,对天朝和百姓都是有益的,这一点天佑极力的劝说自己去以公正的眼光看待他。</p>

    他忍了忍,道:“说吧,想要我如何配合?活捉朱耀迫在眉睫,否则朝那几个老滑头不会轻易罢休,我的探子已查到潘国安的人早伸到了江南制造局和江浙一带,贪墨一事自不必说,怕</p>

    怕他以权谋私,误了边陲,督察院佥督御史林大人已致仕,潘国安独大,愈发嚣张。”</p>

    天佑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同褚辰相商,褚辰说不惊讶是假的,可见此人不愧是百年家的后人,有大将之风。</p>

    如果他和若素没有那些纠缠,或许 ...... 今后温酒煮茶的机会还有很多。</p>

    褚辰默了默,外头渐渐暗了下来,却还是亮着的,松油灯忽明忽暗,阵阵夏风从长街吹了进来,他敛了眸,神色晦暗不明。</p>

    “大人耳目众多,朱耀此人擅于暗行动,要如何去做,想必大人心自有度量,一切有劳了。”他语气平缓,更叫人听不出情绪来。</p>

    二人酒酣之际,皆发现,还是想对方置于死地,恨得无以复加。</p>

    只是男人和女人表现恨意的方式有所不同了,女人会摆在明面,怎么伤害怎么来,可是男人考量的东西往往较多罢了。</p>

    这两人又都是精于算计的。</p>

    褚辰回府时,特命宝月楼的师傅做了一只荷叶鸡带,天佑看着他拎着还散着热气的油纸包,想了想也要了一只。</p>

    褚辰回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天佑漠然道:“今夜守城,我自要多吃,怎么?褚大人这也要管。”</p>

    天佑骑马扬长而去,伙计忙不迭走到镇北侯府的马车去前,对欲要车马的褚辰道:“主子,大人他 .... 赊账了,那只鸡说是由您结算。”</p>

    落日下的余晖映红了整条长街,有种阡陌之感,褚辰摆了摆手:“ ...... 知道了。”不过是一只鸡,他可以寻着机会从天佑俸禄里扣除 .....</p>

    ------------</p>

    二楼寝房并不算闷热,加之内室宽敞,寻常富贵人家的寝房要大一倍之多,窗棂的数量自然多了,晚风吹进后,室内纱幔起伏,好不惬意。</p>

    若素窝在内室良久,写药方子的白纸一张一张的用去,秀眉紧蹙之余,愈发下定决心要活捉朱耀,定要搞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了,师傅留下的医书,她翻阅了一本又一本,虽是一目十行,</p>

    仍旧细细查阅典籍,林嬷嬷和银春等人皆是惊讶于她超人的记忆力。</p>

    可太聪慧了,未必是好事,日头完全消失在西边的云层时,若素一阵发虚,险些晕倒,好在巧云及时发觉,将她扶出了院落,在侯府闲走了几步,才缓过气来。</p>

    “小姐,您切莫过于操心了,一切有姑爷呢。”巧云劝慰道。</p>

    小姐如今对医术的痴迷程度着实有些吓人,方才还想在她自己身试药呢,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哪里敢让她这般?!</p>

    甬道两侧繁花锦蹙,树影婆娑,头顶的巴掌大的梧桐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大有丘壑宜情的味道。</p>

    一弯玄月挂了来,天色未暗,景致极佳,若素并不熟悉侯府的布置,由巧云和几个丫鬟陪着走过几处园子,感觉还不错,竟然还种着几颗杏树,这让若素很是高兴,已经开始发黄了金灿灿的</p>

    ,她亲手去摘了不少。</p>

    “送一些去东院,我误了晨参暮礼,总得让老夫人高兴高兴。”杏树有些年头了,硕大的枝干被橙黄的果子压得低低的,若素很容易能够着,身边的丫鬟也帮着摘了些。</p>

    这府的果树没有老夫人的允许,是谁也不敢轻易采摘的,听说当年老夫人怀了世子爷时,闹喜厉害,褚北严亲自种这些树木,为了是让她今后怀胎能吃些自家的果子缓缓口。</p>

    褚辰回府后,没有看到若素的影子,将荷叶鸡置于案几,问过丫鬟后,亲自去园寻人,不一会看见若素垫着脚尖,采摘的不亦乐乎,那脚底下尽数是明黄的杏子,她不爱吃酸,采这么多作</p>

    何?不过是图个热闹!</p>

    专会折腾!</p>

    刘娉婷一听闻褚辰入府,收拾了一番妆容去了小阁,远远的跟着褚辰来到了一片果园子,没成想若素会在这里,她心里如被凉水浇灌,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p>

    若素摘果子摘的专心,褚辰看她看的出神,身边的额丫鬟被他用眼神支开,刘娉婷走近后,却打破这一层微妙的祥宁:“小嫂嫂,你何不让下人帮着摘?”</p>

    哪有主子自己动手干这种活计的?</p>

    有失大雅。</p>

    刘娉婷觉得自己在褚辰面前的形象十分的端庄且矜贵,相貌虽不及若素,但贵女的气质还是可以较量一二的。</p>

    褚辰的雅兴被扫了大半,若素亦转过身,她看着褚辰一身玄色袍服,风姿华茂,刘娉婷在身后几步远处,亭亭玉立,这画面 ..... 看在眼里,怎么会有点讨厌呢!</p>

    小傻子可不会掩饰情绪,满脸愉悦立马阴霾了下来:“你们怎么会在一块?”她瞪着褚辰。</p>

    褚辰如吃了一颗没剥壳的花生,喉咙膈应的很。</p>

    什么叫他和刘娉婷在一块!</p>

    这厢,刘娉婷闻此言,却是面一笑:“小嫂嫂,我与表哥正好路过,看见你在摘杏子,便过来看了看。”</p>

    “哦?这么巧,正好路过?”若素又问,两只小手里的杏子硬塞到褚辰手里:“你公务繁忙,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虽说她不喜欢褚辰,可也知这人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东西怎么能与旁人</p>

    在一块呢!</p>

    不成!</p>

    褚辰低头,看着被若素塞在手的杏子,眸光一暗,对身后的刘娉婷不削一顾,更不削于解释什么,此女微不足道,若不是为了顾及侯夫人的情绪,和她那颗时不时会犯病的心病,他哪里会</p>

    等着媒人一一给刘娉婷说亲?直接找户差不多的人家,给点嫁妆,将人送过去已经算仁至义尽了。</p>

    “你不是要吃烤鸡么?那东西不容易消食,我给你带了荷叶鸡,要不要尝尝?”他蛊惑似的浅笑道,眉眼处的溺宠挡也挡不住。</p>

    刘娉婷咬了咬唇:“什么荷叶鸡,可是苏州的特色?”她与褚辰从小定亲,凭什么现在白若素坐在世子夫人的位置,她却还是个局外人!</p>

    若素本来对刘娉婷还是存了点好感的,毕竟她长的好看,人对美好的事物一开始都是盲目喜欢的。</p>

    可是眼下,若素看着刘娉婷时,像是有人觊觎了自己的盘餐,好不厌烦。</p>

    难道她也想吃自己的荷叶鸡?</p>

    那怎么能成了?</p>

    不给!</p>

    若素的小手在衣裙擦了擦,顺手拉着褚辰的衣角,在他身蹭了蹭,像是在博好感,人家都给自己带鸡了,是不是也得表示友善一下,其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这种无意识的行为也是为了做</p>

    给刘娉婷看的。</p>

    瞧吧,我的夫君只会给我一个人带荷叶鸡,也只能给我一个人蹭。</p>

    褚辰显然很受用,哪里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双手的杏子放在一只手,牵着若素往梧桐苑去。</p>

    刘娉婷跺了跺脚,身边的老嬷嬷劝道:“小姐,您看见没?白家女一点也不知道矜持,天还没黑透,往男人身蹭了,到了夜里还不知什么样的魅惑人心,您 .... 您不能再主动些。”</p>

    她还不够主动?</p>

    刘娉婷既羞又恼,恨只恨自己脸皮子太薄,直至此刻,她还一度认为褚辰之所以对若素倾心,是因为她太会哄人,一定是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媚术。</p>

    回到小阁,了阁顶,银春点燃了蜡烛和薄荷香,这个时令,这种香料最能让人心平气和,可以看得出来,主子和大奶奶心情都还尚佳。</p>

    若素一下闻到了荷叶鸡的味道,淡淡的荷叶清香和熟透的鸡肉融为一体,想想都叫人流口水。</p>

    褚辰净了手,亲自给她撕了鸡肉,见小妻子情绪高涨,便问:“什么事,这么好心情?”明明今日在外面还哭鼻子了。是不是‘孩子’的心情都是易变的?</p>

    若素吃了几小口:“当然开心了,一想到不久后能对朱耀严刑拷打,我无愉悦。”</p>

    严刑拷打?</p>

    好这一口么?</p>

    褚辰剑眉一挑,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待小妻子吃的差不多了,讨好的问:“朱耀一时半会也不会勾,还需要一个契机,八公主那边,你明日再去看看?”</p>

    毕竟若素在公主府吃了一鳖,她愿不愿意去还是个问题,可是八公主一日不康复,天佑一日不娶妻,褚辰心里不舒服。</p>

    若素美眸转了几圈,超出意料的一口应下:“也好,我大概有法子了。”</p>

    “哦,这么快?素素有乃师风范,为夫信任你。”褚辰夸了夸她,相处多了,便知道她喜欢被人夸的秉性。</p>

    果然,小妻子对自己笑的好不灿漫。</p>

    “马厮里的马都是你的吗?”若素没头没脑的问了句。</p>

    褚辰不由得赧然,如今侯府只有他一个男主子,当然是他的了:“怎么,你想骑马?”</p>

    若素若有所思,喝了口冰镇的羊乳酸梅汤:“不行么?”</p>

    不是想骑马么?</p>

    宫里倒是有几匹温顺的小马驹,牵了让她骑是了,这有什么可为难的?</p>

    褚辰接着撕鸡肉,他这双手可谓挥笔平天下,眼下却在伺候着爱妻,倒也乐在其:“府的马匹都是从西域弄来的,性子烈,待明日我让许响去宫里牵几匹温顺的小马驹出来,等我得了空</p>

    教你。”</p>

    褚辰立马答应了下来,若素高兴不跌,脸凑到他跟前说:“你这么厉害,那一定能给我寻一匹驸马吧?我还没见过驸马呢?”好像听‘美人’提过一次,倒是忘记问了究竟是什么品种的马。</p>

    骑驸马?</p>

    褚辰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笑意顿时消失殆尽,指尖的鸡肉别捏成了肉泥,一股子寒意笼周身。</p>

    他对她还不够好么?差掏心挖肺了。</p>

    她还想骑驸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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