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些时候,第一大学助教团的发言人公孙小狸向媒体确认,有关边缘学院与助教团联合开发‘秘密武器’的说法纯粹是无中生有、无稽之谈。对此,我们无法确认,但在随后记者与边缘学院的沟通过程中,边缘学院发言人称,随着新学院建设渐渐步入正轨,边缘学院将拥有与第一大学下辖学院地位相匹配的力量,边缘学院将始终是第一大学安全与团结最坚定的维护者,为联盟魔法技艺的传承与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边缘学院的这种表态无异于向公众承认学校内外正在流传的某些言论。但另一方面,相关机构却又拒绝对此加以证实,这种基于模糊与不透明的单方面政策,更加重了联盟内许多巫师的不安……”
“……一位接近助教团的内部人士告诉记者,助教团确实与边缘学院就部分魔法实验项目达成合作协议,但协议内容具体条款却被学校的高阶巫师们塞进抽屉最深处……”
“……助教团新任团长张羽先生在接受本报采访时强调,第一大学相关部门与边缘学院的魔法项目合作,完全遵守《第一大学校园管理条例》与《巫师法典》的有关要求,遵守巫师联盟关于《禁咒不扩散条约》的各项规定,遵守巫师界最广泛与普遍的实验伦理道德……而且在相关项目中,助教团只充当相关高阶巫师的‘小手’身份……他拒绝透露更具体实验内容……但在采访结束时,张羽助教提醒记者,按照惯例,所有参加类似项目的巫师都会签署了非常严格的沉默契约,‘这是我们的义务,’他这样说道。”
“……为高阶巫师提供‘小手’是一种古老而落后的协作模式,在漫长的黑暗年代中成为法师塔主人名正言顺剥削学徒的手段,因此在近代以来,备受巫师界的诟病……”
“……提及让助教团的注册巫师们担任‘小手’,著名历史学家袁文海先生表示‘当我读历史的时候,我宁愿把自己代入成为一名白丁,也不愿意在导师的魔法塔里担任小手’‘你可以把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当做故事,但你不能让那些故事里的情节重新诞生在现实’……著名教育评论家劳埃德·菲尼亚斯已经向第一大学提出抗议,表示‘每一位助教都是联盟最宝贵的人才,而不是第一大学的廉价劳动力’‘任何剥削行为在现代社会都是不可容忍的’……对于此次会议引发的相关争议,第一大学与助教团等相关机构尚未给出明确解释……”
“……作为一所尚未完全成立的学院,边缘学院正以令人吃惊的勇气触摸原本属于四大学院的利益圈,比如为贝塔镇提供更廉价的安全与巡逻服务,比如在北区以外的区域推广‘贤者信仰’,比如筹办私人猎赛,以及与第一大学研究院、助教团等达成一系列合作协议……”
“……很显然,边缘学院将成为这一切争论中最大的获胜者。第一大学有足够的底蕴与资源,让一所新成立的学院飞快发育长大……‘但你不能只挑盘子里的好葡萄吃’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第一大学在职员工这样对邮报记者隐晦评价道,‘你把好葡萄吃完,以后遇到的每一颗葡萄都会越来越坏,这对其他人也不公平’……所有这些围绕着‘不安’‘保密’与‘公平’等态度展开的舆论对峙,都与第一大学校园内部此刻的宁静祥和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台风的中央,天气始终是那么晴朗……”
郑清意犹未尽的翻到最后一页,没有看到更有趣的新闻,整个版面都是马丁·托儿炼金公司出品的新石像鬼的广告,从客户使用体验、到石像鬼的各种‘美照’、再到详尽到近乎繁琐的售后服务,看的郑清连连摇头。
当然,作为一份商业报纸,郑清完全可以理解《贝塔镇邮报》的这种做法。
他把手中的报纸一折,丢向前排的胖巫师:“还有更严肃点儿的新闻吗?比如关于世界杯猎赛的准备情况,或者三叉剑猎捕黑巫师的行动……贝塔镇的风格真是看够了,再正常的新闻经过它们编辑部一整理,都多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你怎么会关心世界杯?”
胖巫师眯起眼睛,一脸狐疑的看向郑清,用手中羽毛笔尾巴尖的长毛挠了挠下巴,连声叫道:“博士?博士!今天的暗号是什么来着?我觉得渣哥儿被人顶替了!”
郑清冷笑一声。
旁边埋首案牍的萧大博士头也不抬答道:“自求多福。”
“谁自求多福!”
辛胖子顿时变了脸色,指着郑清,愤愤不平:“他本来就不关心世界杯,我有说错吗?难道这个世界已经容不得讲真话的人了?!”
“博士的意思是说,你们的口令是‘自求多福’。”
郑清翻了个白眼,冲某个满脸激动的胖巫师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同时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应该我先问‘宜得朕怀’,然后你再回答‘自求多福’……你连顺序都记不住,跟我对这个口令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安全措施了吗?”
胖巫师眨了眨眼睛,脸上的怒气倏然退散。
“难怪我刚刚觉得那个词有一点点不和谐的感觉。”
他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用两根胖乎乎的手指比划着一个极窄的距离,脸上没有丁点儿尴尬:“至于喜欢或者不喜欢,这种事情不能一概而论……最起码,我不是那种只会挑盘子里‘好葡萄’吃的人。”
听到最后一句话,郑清不由挑了挑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