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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当我是死的吗?

    次日,江柚陪着表姐去市一院做检查,检查的东西很多,一时半会儿根本就不可能走得了,各种化验和报告,都需要时间来等。表姐在做检查,江柚就在外面等着。只有身处在这里才知道有多少人想怀宝宝都怀不上,大多都是女人自己来的,很少看到男人的身影。江柚觉得有些可悲。明明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可最终好像都成了女人的错。怀不上是女人的事,没能生个儿子是女人的事,孩子习性不好是女人的事,成绩不好是女人的事……好像,一切都跟男人无关。有时候好像就突然能理解明淮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了。幸福的婚姻不是没有,都是一半一半,谁知道自己将来的婚姻是什么样的。下午,表姐才拿了所有的检查报告,因为输卵管一侧完全堵塞,另一侧还有炎症,所以不易怀孕,就算是怀上了宫外孕的可能性也很大。医生建议,切除输卵管之后做试管。表姐拿着报告,她坐在椅子上,努力睁大了眼睛,不想哭,眼眶还是红了。她咬着嘴唇故作镇定地对江柚摇头,“我没事的。”江柚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知道这对于表姐来说,有多么的难以接受。轻轻地抱住她,江柚很压抑,“姐,没关系的,不就是做个手术吗我陪你。”表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抱着江柚哭起来。压抑着的哭声,让江柚也忍不住流泪。在医院里,最多的就是哭声。都说,医院的墙壁比教堂聆听了更多真诚的祈祷。来医院的人,都盼着好。表姐哭了一会儿就抹着泪松开江柚,“我去洗把脸。”“嗯。”江柚拿着表姐的东西,在门口等。忽然,有人撞了她一下。手上的检查报告落了一地,撞她的人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匆匆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往里面跑了。江柚心情再压抑,这种时候也只能作罢,蹲下来捡着地上的东西。一双锃亮的皮鞋就站在一张报告纸前面,江柚的手伸过去,捡起来才抬头。那张脸色,很黑。江柚抓紧了手上的报告,深呼吸站起来,这种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索性,就不打招呼了。她脚步往旁挪了一步,准备换个地方等表姐。“妇科检查”明淮刚才扫到了其中一份报告,只看到检查项目,没有看清别的。江柚把东西放进袋子里,只是冲他笑了笑,“嗯。”明淮眯眸,“怎么了”“没事。”江柚很客气,也很疏离,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明淮看着她的举动,瞥了眼外面随便冷笑了一下,盯着江柚,“我真是小看了你,你这么能忍。”江柚茫然地看着他,没懂他的意思。“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明淮实在是忍不了了。江柚微微蹙眉,“解释什么”“呵。”明淮很生气,特别是看到她这副无辜的样子,火气就更大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沉得住气的。忽然,里面有人大声喊,“祁欣的家属!祁欣的家属在吗”江柚一惊,赶紧往里面走,“我在!”“你跑去哪了她晕倒了!”护士大声喝斥着江柚,“赶紧去照顾她。”江柚连忙跟在护士后面,祁欣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整个人脸色苍白。“姐!”江柚慌了,摸她的手,很凉。“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理压力过大,还有点营养不良。回家后得好好养养。”护士叮嘱着。“谢谢。”江柚坐在床边守着祁欣,她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姐夫说一下,毕竟他们是夫妻。现在不说,以后还是要说的。那么大的手术,姐夫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她犹豫了一会儿,便直接给姐夫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听了。“海哥,我是江柚。”“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杨大海很平和。江柚把表姐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请假来陪陪她”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单位很忙,真的抽不出时间来。柚子,这几天就麻烦你多陪陪你姐,多开导她一下。让她别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是真的不能生,咱就不生了。”江柚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质,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有些许安慰。挂了电话之后,江柚正好看到祁欣睁开了眼睛,“姐,你怎么样了”祁欣微微摇头,坐起来,“我没事。”“再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回家。”江柚小声汇报道:“我刚才私自做主给海哥打电话说了你的事,他说让你别这么大压力。他是想来陪你的,但手上有急事,走不开。”祁欣努力扬起了嘴角,眼睛里还是有难掩的失落,“我知道。”忽然,祁欣看向了江柚的身后,“明先生。”江柚微怔,这才想起了明淮。回头,他正冷眼看着她。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小,这都能遇上。也不知道他来医院是干嘛的。但是,他显然是不想轻易就放过她。呵,她都没有想跟他算账,他也好意思跟个要债似的守着她。江柚站起来想把他打发走,淡淡地说:“我今天没有时间,如果你想聊,明天再说吧。”明淮双手插在裤兜里,微微眯眸,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的。似乎需要解释的人不是她,好像他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柚子,我没事的,现在好多了。你跟明先生去吧。”祁欣知道他俩之间有误会,要是不说开,谁的心里都不好过的。江柚看着表姐,眉头一皱,“去什么去你不用管我。”祁欣闭了嘴,还真是不好去劝别人。明淮盯着江柚,心里窝着火。要不是在医院,他一定会换个姿势让她好好给他泄一下火。祁欣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休息了一会儿,江柚在祁欣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扶着她走出医院,明淮就跟在她们身后。江柚正准备上路边的出租车,完全无视了某人。结果明淮的声音冷冰冰地从身后传来,“你当我是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