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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胤禛欲除年家

    瞧着华妃这小性子上来了,胤禛心里的不满早已呼之欲出。

    奈何朝中诸事还用得着年羹尧,更何况年家的罪证还没找到,此时不能动手。

    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既然华妃想要加封年富,不如就先顺着她的意思办。

    年家得了权势富贵,才更容易露出马脚,到时候才能连根拔起,不留后患。

    幸而没让年世兰生下孩子,不然此时求的,便是加封太子的旨意了。

    见华妃与自己对峙,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胤禛忍下怒火,一脸无奈道。

    “好吧,好吧!”

    “朕就依你,加赏你哥哥为一等男世职,由年富承袭,如何?”

    听见皇上松口,年世兰这才露出笑意,起身走到皇上身边撒娇。

    “皇上,皇上偏要等臣妾急了,才肯答应臣妾,臣妾不依呢!”

    胤禛抬手让颂芝上前布菜。

    好好一顿饭,非得让人吃不安生。

    不过他已然决定要对年家下手,这时候封不封赏,也都无所谓了,不过是再添上一条罪状罢了。

    华妃亲自为皇帝添羹粥,胤禛却是阴沉着一张脸,压制着心里的火气。

    以往觉得美人在侧,红袖添香别有一番风味。

    如今瞧着,心中却是烦闷不已。

    ......

    在翊坤宫用过午膳后,胤禛径直回了养心殿。

    苏培盛瞧着皇上心情不算好,忙去沏了壶茶来。

    胤禛坐在椅子上,正想着该如何对年家下手,却瞧见桌案上又堆了不少折子。

    抬手翻看着,瞧见年羹尧的折子赫然在列,便打开瞧了瞧。

    这一瞧,心中对年家的不满是更多了。

    “年羹尧的这道折子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苏培盛瞧着皇帝看了折子,脸上不好,心中顿感不妙,犹豫道。

    “约摸是午膳的时候吧。”

    胤禛闻言,眼神犀利的看着折子里的字。

    “午膳的时候,华妃才请求朕封赏年富。”

    “这才几个时辰不到,年羹尧这道请求朕嘉赏平定叛乱有功之臣的折子就到了。”

    “他们兄妹二人的心思,倒是如出一辙啊!”

    胤禛语气淡淡,可落在苏培盛耳朵里,却宛如炸雷一般。

    下一秒,胤禛便变了脸色。

    “苏培盛,你这个都太监的人头还要不要了!”

    说着将手中折子狠狠拍在桌子上,即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气,也是对苏培盛的不满。

    苏培盛身子比脑子反应快,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但是奴才愚昧,还请皇上明言,让奴才死也死个明白吧。”

    到底是自己身边的心腹,胤禛指着他怒道。

    “你的眼睛不够亮堂!”

    “这宫里有人与外头互通消息,你竟然全然不知。”

    “和朕一样都是个糊涂人!”

    胤禛说完,将手中的珠串砸在桌上,神情带着愤怒。

    这话即是说苏培盛,也是说自己。

    苏培盛闻言,心中登时明白过来。

    皇上这是在借自己发泄在翊坤宫受的气,对年家的不满。

    苏培盛也不为自己辩驳一二,忙磕头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还请皇上饶奴才一条性命,奴才日后定当严加防范。”

    知道皇上只是生气,并没有真的想杀自己,苏培盛心中也是倍感无奈。

    胤禛这才缓了口气。

    “要不是你还有用,留着你的脑袋将功折罪,朕就不会只斥责你了,起来吧!”

    苏培盛闻言松了口气,急忙谢恩。

    小心翼翼的上前,一副讨好的样子。

    “皇上,喝点茶,消消火吧!”

    胤禛将茶盏放在一旁,手上动作不停翻看折子。

    却瞧见有人参奏莞贵人的父亲,与沈贵人的父亲。

    “莞贵人醒过来了吗?”

    胤禛头也没抬的问道。

    有了刚才的教训,苏培盛那里还敢不尽心,忙回道。

    “温太医一直照看着,莞贵人还在昏迷中,尚未醒过来。”

    听见这话,胤禛想起甄嬛还因时疫一事病着。

    “那沈贵人呢?”

    “听说这几日沈贵人一有空就去碎玉轩看望莞贵人,想来此时还在碎玉轩,皇上可要一见?”

    沈眉庄心里关心甄嬛,若是得知此事,不面又要争执一番。

    胤禛无奈的叹口气。

    “即是如此,那便将皇后叫来吧。”

    宜修刚在景仁宫听说华妃请求皇上加封年富的消息,小夏子就前来禀报,皇上要见她。

    顾不得停留,便起身跟着去了。

    到了养心殿,就看见苏培盛候在门外。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培盛走上前,离得宜修一步之遥,声音压低道。

    “皇上今日心情似乎不大好,娘娘还是小心行事。”

    宜修淡淡点头。

    一进屋里,便瞧见皇帝坐在椅子上,一脸阴沉的看着折子。

    那神情好似看的不是折子,是仇人。

    宜修慢步走上前行礼。

    胤禛见她来了,免了请安,将人叫到跟前来,将桌上的折子递给她。

    “你瞧瞧这个。”

    瞧着递到面前的折子,宜修面色稍稍一凝,随即往后退了半步道。

    “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僭越。”

    胤禛见她这幅样子,心中不免比较。

    “无妨,朕许你看。”

    宜修这才犹豫着将折子拿过来,随即面色凝重道。

    “皇上,这赵志远弹劾甄远道和沈之山?那不是莞贵人和沈贵人的父亲吗?”

    胤禛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珠串。

    “赵志远弹劾他们不敬功臣,违背圣意。”

    宜修瞧了皇帝一眼,揣测着皇帝的心意,这赵志远好像是年羹尧的人,如此说来,皇上对此事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赵志远说的不敬功臣,只是甄远道与沈之山没有如旁人一般跪迎年大将军。”

    “如此便要弹劾,实在过于牵强。”

    胤禛头也没抬道。

    “人人都以为朕对年羹尧宠信有加,寄予厚望,所以都要对年羹尧毕恭毕敬,才算是顺承圣意。”

    宜修知道皇帝心中对年家不满,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时候未到。

    可朝廷中,见风使舵的人不在少数。

    瞧着年家得势,自然忙着巴结。

    “可是年羹尧得重与皇上,是因为他为国有功,有功之人,皇上向来看重。”

    “只是这功劳再大,官员的跪迎之礼,上对皇上,下可对亲王,断断无跪迎人臣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