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越听越糊涂了,什么越界?
“什么意思?”宁一问他。
“呵,宁一,我一直以为你不懂,现在我明白了,你懂,你懂的很,你一边吊着我的胃口,一边和别人暧昧不清,你比我会玩,真的,你比我都会。”
林子凡说着低下了头,他不想让宁一看到他眼里的哀伤。
“你把我当什么呢?宁一,你真的看不到我的心么?不,你看的到,我知道你看的到的,你只是不在意。”
“你有没有在乎过我,哪怕一次,你从来没在乎过我。”林子凡声音越来越小。
说完他松开宁一,转身就走,他不能再和宁一待在一起了,他怕自己一会儿上头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宁一拉他,林子凡挣开了,他说:“回去上课吧。”
说完林子凡走了,留下宁一一个人独自凌乱。
林子凡说了一大堆,他一多半都没听懂,现在都不是解不解释的问题了,是林子凡脑子里在想什么的问题。
齐雨薇说这是吃醋,宁一看不出来,这是吃醋吗?吃醋都会这么胡言乱语的发疯吗?
宁一回到班里,林子凡不在,又走了。
宁一今天一天的心情比过山车都刺激,他觉得心累,心从来没这么累过。
好不容易盼来林子凡,只和他说了两句话。
林子凡说的倒是多,他一句也没听懂。
浑浑噩噩的熬到了放学,宁一到家,爸爸妈妈还在张罗着,他却早就没了心情。
过生日,真没意思。
一会儿,齐雨薇也进门了,宁妈妈问她:“宁一怎么了,早上那么兴高采烈,你看现在,又耷拉着小脸儿了,他在学校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儿,姑姑,放心吧,他可能就是太累了。”齐雨薇帮他打着圆场。
齐雨薇推门进来的时候,宁一正好给林子凡拨第五次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宁一眉眼开始染上怒气。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床上。
“怎么?没联系上?”齐雨薇看他脸色不太好,就知道林子凡没接电话。
“嗯。”
“慢慢来吧,诶?好漂亮的水母,在哪买的?”齐雨薇被桌子上的水母吸引了。也顾不得安慰宁一了。
宁一看向水母,没有说话。
齐雨薇回头看宁一:“额……这……该不会也是林子凡送的吧。”
“嗯。”
宁一看着水母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啧啧啧,这也能吃狗粮?齐雨薇算是明白了,这个林子凡,真的是从点点滴滴方方面面一丝一丝的入侵着宁一,就像是捕猎的虎豹,不慌不慢的走向猎物,却又胸有成竹。
怪不得宁一也动心了,搁谁谁能忍得住啊。
“吃饭了,孩子们。”门外宁妈妈喊他们。
“走吧。”齐雨薇带头走了出去。
宁爸爸端出来个生日蛋糕,上面插着几根蜡烛,写着宝贝,生日快乐。
“快快快,快许愿。”宁妈妈催促着他。
许愿?宁一想起在山顶的那个早晨,晨光下的林子凡闭着眼许愿,想起了他头顶上的露珠,想起了他的笑。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宁一在生日歌中闭眼,许愿,他好像没什么想要的,他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如果非要许的话,那就:
我希望林子凡接我电话。
许完愿,大家开始说说笑笑的吃东西,宁一吃了口蛋糕,嗯,挺甜。
今天早上他就想了无数遍与林子凡见面的场景,就是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吃完饭,他爸妈送齐雨薇回家,宁一就坐在屋里摆弄水母,换了换水,给水母们喂了点吃的。
然后他拿着手机发呆,吃饭前打了五个电话,林子凡一个都没有接,还要打么?他会接吗?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来了,震耳的来电铃声吓得宁一一激灵。
他看向屏幕,是林子凡。
他滑动屏幕,接听。
“喂?”
“宁一。”电话另一头的林子凡嗓音有些低哑,叫他名字的时候有点口齿不清。
“下来。”
“你在哪?”
“你家楼下。”
宁一挂了电话,跑到楼下,四下寻找着林子凡的身影。
看了一周都没发现,就在他犹豫着思考林子凡是不是耍他的时候,身后的林子凡扯着他的肩膀,拖着他向楼后面走去,那边没有灯光,更没有人。
林子凡把他抵在墙上,双手撑在两边把他圈在怀里。
他靠的很近,宁一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喝酒了?
“吊吧,我让你吊,怎么吊都可以,想怎么吊就怎么吊。”
宁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在说什么,白天的时候林子凡问他吊着他好玩吗?晚上林子凡让他想怎么吊就怎么吊。
宁一看着醉酒的林子凡,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嗓子沙哑的厉害,话都说不利索。
林子凡有点摇晃,他头晕的厉害,他低下头枕在宁一的肩膀上,粗重的呼吸着,他呼吸的热气喷在宁一的脖子上,宁一觉得痒痒的。
“对不起,宁一,下午不该冲你发脾气,不该推开你的手,不该说和你没话说,不该转身就走,留下你一个人,早上不该不等你,不该不上学,不该……”
他边说着边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边说着边抬起身给宁一的脖子上系了个东西。系完之后又枕在宁一肩上耍赖。
宁一只觉脖子一凉。他抬手摸了一下,应该是个项链。
“宁一,今天是你生日,是我不好,我气疯了才冲你发脾气的,宁一,生日快乐。”
“我……”宁一张了张嘴,又被林子凡打断。
“宁一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宁一你别不理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不理我。”
宁一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解释,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怀里的林子凡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宁一第一次觉得话少是缺点,他向来话少,不爱多说,如今该说话了,又完全插不上嘴,白天也是这样,林子凡说个不停,他想插嘴都不知道从哪句话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