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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晚来的鸽子

    周嘉敏一时分不清周蛾皇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见姐姐说得如此绝决,一咬牙便转身而去,在她将跨过门槛之际。

    “等等!你再帮我带一句给爹娘和周家。”周嘉敏闻言一顿,转过身来,却不想周嘉蛾皇也转身似乎不想对面她,“就说我周蛾皇在当一天南唐皇后,就定当护周家一天安全,也算报答爹娘也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至于以后!想来我不当南唐皇后,对于他们对于周家用处也不大了,就让她们当从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或者认为我早在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中已……然死了吧!”周蛾皇声音带几分颤抖,“最后祝你早日当这个南唐后,我也不想在这个位置上呆得太久。”

    周嘉敏也搞不懂周蛾皇到底是真心祝福,还是在嘲讽于她,但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这姐妹却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待周嘉敏走后,周蛾皇心中郁结之气逼得她连气都喘不过来,感觉喉间一甜,一口血吐将出来,却是将洁白的凤账浸透得艳红如花。“这便是背叛的滋味吗?果然难受之极。”周蛾皇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被染红如映山红般的凤账,“虽然难受,但也能让你从迷梦中醒来,更加真实的看清这个世界,不是吗?”

    周蛾皇独自喃喃自语,想到先前周嘉敏得意之前吟过之诗,那仿佛就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般,她几乎可以预料到以后周嘉敏的悲惨结局。

    但又能如何?路都是人选的,既然做出了选择,你就该为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时候周蛾皇不禁想到另外一道清丽脱俗的词,就词而论它最多只能算一首小调,但在周蛾皇看来却是意真情切。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周蛾皇缓缓念将道,一首词念完的同时,忍不住想了起来,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才会写出这般朴实无华而又饱含深情的词句。此人是否又跟李煜一般,不过是一感情骗子而已。想到这里周蛾皇摇了摇头。

    “一个七岁的大孩子,自己虽然刚刚经历了世间最肮脏之事,却未必把这个世界想得太黑暗了一些。也许更是因为他这个年纪,才使得他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单纯脱俗,不沾染人间的任何坏东西。”

    如果让柴宗训知道大周后对他如此作想的话,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不过相比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煜,柴宗训的确要“善良”得多。

    周蛾皇嘴角挂着一丝殷红,也未动手拭去,她却是提起了笔,在一张宣纸之上写了起来,写的正是她先前吟过的《隔江相思》。字写得娟秀而工整,仿佛每字每句都浸透了周蛾皇所有心神般。

    纸上的黑色笔迹和周蛾皇嘴角边上带的的那丝殷红,形成了鲜明的对笔,待最后一个“意”字落下,周蛾皇的眼神开始恍惚。

    恍惚间!仿佛自己成为了那个在长边上日夜等爱人归来的女人,滚滚长江,滔滔流水,却是无法倾尽自己对他的思念。依稀间,周蛾皇感觉自己似乎化成了一只蝴蝶,飞了长江,飞到世界各个尽头,寻找起自己心中的那个他来……

    几经打击之下,周蛾皇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皆是由于她外软内刚的坚强个性,再加之其有病在身,如何再支撑得住?

    身体摇摇晃晃间,就这么倒将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侍女再次转回屋中的时候,才发现昏倒的周蛾皇,连忙将周蛾皇扶到了床了,同时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

    这“琼英殿”中,又是一阵忙碌……

    比起南唐的风雨,而北周注定了要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礼,而柴宗训也会在这场洗礼中茁壮成长。

    这晚!柴荣、柴宗训还有种放三人都“御书房”里安静的看书,却是由于只鸽子的到来打破了这久有宁静。鸽子是从窗口飞进“御书房”的,因为不停的“咕”“咕”叫着,立刻吸引了柴宗训和种放的注意。

    “你们自己看书,不必在意。”柴荣虽然说得轻描淡写,柴宗训却是在柴荣眉间看到了一丝隐藏的的喜意。

    柴荣放下手中事务,走到窗前,一手抓住了鸽子,却是从鸽子腿间取下一样事物。种放只盯看了一眼,便如柴荣所言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书了,可是柴宗训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一动,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鸽传书么?

    柴荣解下事物之后,回到自己座位之上,将那样事物摊开,柴宗训看得清楚,那是二指并宽的一张纸条,却是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鸽子又“咕”“咕”叫了两声,扑到扑到几次翅膀,跟都会飞出了窗外。颇值得玩味的是此刻柴荣脸上的表情,从阴到晴,又是喜上眉梢,大喜,狂喜。“好!”突然!柴荣使劲儿的拍了一下面前的几案,大笑道:“终于等来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这下把柴宗训吓得不轻,却是对种放没什么影响。可能是因为笑得太高兴的喜欢,柴荣竟然跟着咳嗽起来。

    柴宗训连忙绕到柴荣背后,为他拂背顺气起来,同时借着灯光,偷看这纸条之上究竟写的是什么东西,既然使得柴荣如此高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但见上面写到:“宁州刺史王洪欲降我大周,并答应劝降益津关终延辉、莫州刺史刘楚信,瓦桥关姚内斌,或北伐将近,但请陛下定夺。”看完这般信,柴宗训只能在心中感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柴宗训又如何知道此刻的柴荣又咳出了血,吐血藏在掌心,不让柴宗训看见。而柴宗训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纸条之上,自然没有发现。

    “怎么!偷看了?”有心转移柴宗训的注意力,柴荣问将道。柴宗训有心不承认,便都已经被抓住了,只得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顾左右而言其他,说道:“刚才那只鸽子好神奇,居然天快黑了都不会迷路。”

    “别尽说这些没用的了,你既然知道了此事,想来叫你留你在此地看书你也看不进去,除了打扰种放以外你也干不了别的事,跟我一起去吧?”柴荣向柴宗训发出了邀请,柴宗训又惊又喜,差点儿没高兴得叫出声来。

    幸亏柴荣“嘘”了一声,跟着道:“小声点儿,别吵着种放了。跟我去可以,但有个条件。”柴宗训小脑袋连忙点将起来。

    “呆会儿你藏在屏风后面,千万千万不能让人发现,知道吗?”柴宗训听完,连忙点起头来,“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换一件衣服就来。”柴宗训嘟囔着,“好生生的换什么衣服啊?”

    柴荣却是想先回去处理手上的血迹,却是怕柴宗训知道了,驳了一句,“你懂什么?大战在即,既然是军事会议,岂能穿得如此随便。如果我决定御架亲征,更应该身着铠甲才是,‘一入军中便为将’,只有高低之分,再无君臣之别,哪怕你是皇帝也是一样。”

    柴宗训吐了吐舌头,细想之下也是这个道理,不敢在再埋怨了。

    柴荣去后,柴宗训内心起伏如潮涌,有心找一个人分享一下此刻的激动的心情,可是看了一旁埋着头看书的种放,小声的说了句,“马上就要发生惊天动地之事了,亏你还能看得进去书。”有柴荣有言在先,他也不敢去打扰种放。不过!想到此役虽然是柴荣最辉煌的一役,也是他此生最后一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