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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p&nbp&nbp&nbp想的再多,过去也只能成为过去,他没有那个能力,让时间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所以即使痛苦,也只能让一切成为回忆,再不要回想,努力往前看,奋力向上拼,总有冲破命运的枷锁的一天,不负往日命运磋磨,利剑成锋。

    &nbp&nbp&nbp&nbp兰颜把怨气含痛苦吞下,安慰了兰阙几句,就让他回去神识海里修养,自己呆坐三刻钟,把桌子清理干净,回去床上盘腿修炼去了。

    &nbp&nbp&nbp&nbp他前两日刚刚突破元婴铸就凝魄,让兰阙得以从他体内分身出来,又仓促和那个地魁族打了一架,修为正不稳定,此刻赛事已了,正好成全他巩固修为。于是又想了想,给慕迟发一枚传音符去,将自己即将闭关的消息同他一说,就迫不及待的布下符阵,沉心进入神识海,修炼去了。

    &nbp&nbp&nbp&nbp一叶轻舟穿梭宇宙,万万千千的冰晶往两边让开,像是真的轻舟破浪,云帆高扬。

    &nbp&nbp&nbp&nbp轻舟简朴,舟身暗黄,其上镌刻密密麻麻千百道符纹,幽光反照,符纹之上灵气盈转,来自宇宙的莫大威压就盈盈散去,轻易护住舟中人的安危。

    &nbp&nbp&nbp&nbp轻舟速度并不多快,遥遥看着那些冰晶从后面飞逝而来,拖着长长一条尾巴再超过去,化作一尾流星,眨眼消失在眼前,其实只是一瞬,却硬有一种时光恒古的恍惚感,叫人分不清古今。

    &nbp&nbp&nbp&nbp立在舟头,因为只是一叶轻舟,没有船蓬遮蔽,而略显得人有三分不羁的放荡。雪白的衣衫因为舟前进而产生的风,翩翩飘荡起来,像暗夜里企图冲破黎明的蝶,似挣扎,似享受,舞动的轨迹凌虐而唯美,远远看着,那个人好似要羽化而登仙。

    &nbp&nbp&nbp&nbp然而田铮心里清楚,这样的人,只配生活在地狱。

    &nbp&nbp&nbp&nbp不敢对那个人投予过多的注视,她转开眼,视线投向前方,估计离漓渚界没多远了,心就忐忑起来,手心渐渐湿了。

    &nbp&nbp&nbp&nbp过了小半个时辰,太阳的光远远就在眼前。

    &nbp&nbp&nbp&nbp那火红的一颗珠子越来越大,光和热驱散来自宇宙的阴寒,给远方的归人以身躯上的温暖,却驱不散心头的寒。越靠近那发热发光的源头,田铮就越觉得心里发冷,她悄悄瞟了一眼身前的青年,轻轻地把手上的细汗擦在了腰侧的裙摆上。

    &nbp&nbp&nbp&nbp再过小半个时辰,漓渚界遥遥就在眼前。

    &nbp&nbp&nbp&nbp那瑰丽的蓝和紫以及白交织纵横,珠界外还团团包围着一层似薄非薄、似厚非厚的雾层,把漓渚界原有的颜色混淆,显出一种朦胧暧昧的诱惑来,叫人见之怦然心动,浑然忘俗。凝聚灵力于目上,那层雾霭就层层消散,朦胧尽去,只剩下不可计数的符纹流转。缭缭绕绕、密密麻麻,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nbp&nbp&nbp&nbp再凝神细辨种类,就有一股巨大无匹的神识冲击而来,撞进识海,让人眼冒金星、恶心作呕,脑袋搅拌过一遭似的,神识重伤。天道悯弱,也只是重伤便罢,并不欲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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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p&nbp&nbp&nbp如是,便正是一个珠界的护界禁制了。

    &nbp&nbp&nbp&nbp田铮识得禁制约有六千种,集结漓渚界众符道世家秘籍,也只认识了这么六千种。符道万千变化,著名的禁制或天赋禁制,大都铭刻在禁制传人的骨髓里,天赋血脉一天不能觉醒,该禁制就一天不能见世。因而即使是得到宇外珠界支持的田家,手里掌握着众珠界集符道之大能,也不能够窥破这珠界禁制的奥秘。

    &nbp&nbp&nbp&nbp渐渐的轻舟靠近漓渚界禁制了,一股巨大的威压扑面而来。田铮身形狠狠一颤,极狼狈的膝盖一软,&lq;啪&rq;得一下匍跪在地。冷汗潺潺自额角流下,因为还未进去珠界内,万事万物都是失重的状态,就在离开了田铮的额头时悬浮了起来。没一会儿,田铮身边就漂浮着无数水珠。

    &nbp&nbp&nbp&nbp运力反抗,艰难的抬头把目光投注在男人身上,见他仍旧是随意的模样,负手立在舟头,浑身气势如虹。只是衣摆不自然的垂了下来,以及他的一头墨黑长发,垂贴附在他身上。看起来竟像极了寻求庇护的孩子。

    &nbp&nbp&nbp&nbp轻舟慢慢停了下来,再不能前进一步。田铮得了喘息的空间,&lq;呼哧呼哧&rq;得趴在地上,无力挣扎了两下,还是不能从舟板上起来。她眨眨眼,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脑袋晕乎乎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时都能看见重影。

    &nbp&nbp&nbp&nbp灵力运转愈慢,田铮眼前一阵金星闪烁,气息弱下来,只见到男人打出一道符引,世界一黑,就昏了过去。

    &nbp&nbp&nbp&nbp青年气息稍有紊乱,察觉身后的女人气息浅若游丝,一勾唇角,这才运足灵力催动符印,打在漓渚界那黑色符纹密布的禁制上,缓缓打来了禁制界门&llip;&llip;

    &nbp&nbp&nbp&nbp田铮醒来时,轻舟正穿梭在朗朗晴川之中、悠悠白云之上。大片大片的云洁白无瑕,首尾相连成一片汪洋似的云海。暗黄的轻舟悠悠在云海里穿梭,破开云浪前行,偶然一瞥,可见破开的云浪之下,是墨绿色的山林、暗黄色的旷土,和宝蓝色的湖泊。

    &nbp&nbp&nbp&nbp天上斜斜打下一道骄阳如火,把近天边的云烧成火红,光束穿透云层铺洒在大地上,万物蒙辉,粼巡反射着盈盈的流光。当下应是日跌时分,云下略有三分昏黄,自上往下看,世物约有六分缱绻温柔,仿佛半个世间都多了如水的温情。

    &nbp&nbp&nbp&nbp田铮重归漓渚界,再见除黑色以外的颜色、风景,心中却无半分欣喜。她幽幽浅浅的收回目光,就倚坐舟舷边上,垂目不语。

    &nbp&nbp&nbp&nbp酉时日落,云海将尽,终于遥遥看见一座山峰拔地而起,穿破云层露出半山腰来。氤氲云气将那如笋大峰团团环裹,露出个犹如螺丝倒扣的山腰峰顶,似是妖螺入海,黑和白相衬相比,显出一座名山的大气磅礴。

    &nbp&nbp&nbp&nbp田铮认出那是他们一行人离开缘慕仙山的地方。知道是缘慕仙山到了,就扣紧船舷,心里生出一缕焦躁来,反而越加沉默。

    &nbp&nbp&nbp&nbp缘慕仙山的这座主峰,既是山门,亦是象征。仙山有客自远方来,如非要客,一般都不会大开山门。而今这轻舟远远还未驶至山前,这山峰就首先现出形状,符阵大开,周围的浮云都被拂散。竟是一派欢迎的作态。

    &nbp&nbp&nbp&nbp天色此刻入暮,那护山的大阵就盈盈流转浮光指路,待轻舟落在峰上,符阵转换,就有沿路一长串指路明灯亮起,蜿蜒错落在虚黑的山峰里。

    &nbp&nbp&nbp&nbp明灯亮起时,打亮暗处的一团人影,凝目看过去,有一人为首,领着四五个形貌奕丽的男女走了过来:&ldq;可是九洲界圣兽谷的楚少谷主?&rdq;脸面露在灯下,一张端庄脱俗的容颜恍惚了盈蒙的灯火通明,&ldq;小女子等候多时了。&rdq;

    &nbp&nbp&nbp&nbp她似嗔非嗔,笑容清丽,眼光明正,目若点漆,唇角弯弯,犹如一汪清泉省目。莲花碎步款款而来,便有一阵清香扑面,使人心旷神怡。

    &nbp&nbp&nbp&nbp青年收起轻舟,抬目看她,定了定,启唇带笑:&ldq;劳烦圣女费心,正是楚诺不才。&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