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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是云安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心,以致贪欲渐盛,这才做出了如此蠢事来!这蠢人也罢了,怕是怕还自以为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p>

    听到父亲的话,云闲鹤心越发的难受,低着头,没有说话。 </p>

    看他的样子,老族主也知道,他这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舍不得的!怎么说也是他的骨血,更何况,他又疼了云安那么多年,说不心痛是假的!</p>

    但云安可杀不可留,他勾结朋党,谋害亲长,构陷云泰,肆意栽赃,实在是死有余辜。</p>

    再者,面对谋反的乱臣贼子不作严惩,如何震慑族内其他人?</p>

    最重要的是,他要为泰儿的以后,扫清所有的障碍,不留任何的祸根。</p>

    打定主意后,老族主叹了口气劝慰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只能是去试着接受。你也别难过了,若是伤了身子,可划不来了!”</p>

    “父亲,您身的毒刚清,还是坐一会儿吧。”云泰也在一旁提醒道。</p>

    看到父亲和儿子担忧的眼神,云闲鹤瞬间冷静了不少。是啊,虽然云安的所作所为让他寒心,但他还有他们呢。</p>

    想着,云闲鹤心情似乎好多了。</p>

    出了这种事,这寿宴自然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下去。</p>

    云闲鹤三言两语打发了厅内其他人暂时去客院休息,待平定乱党后,再回府里。并叮嘱众人务必闭嘴,谨言慎行。</p>

    众人纷纷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胡乱嚼舌根。</p>

    见他们都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云闲鹤心里略略放心,点头道:“好了,没事下去休息吧。”</p>

    众人行了礼后,鱼贯而出。</p>

    厅内只留下了老族主祖孙四人和大长老。</p>

    云闲鹤喝了半杯热茶,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开,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的血色。</p>

    见状,老族主稍稍地松了口气。</p>

    片刻后,云闲鹤放下茶盅,看着云泰颇为欣慰地道;“这次,若不是泰儿你早有防备,你祖父和我恐怕不但保不住性命,连云族基业会落在云安这些乱臣贼子的手里。”</p>

    云泰平静地说道:“这是儿子的责任。”</p>

    “责任……”云闲鹤怔怔地看着云泰,嘴唇微抿,看似面无表情,心却是五味交杂。</p>

    须臾后,有些讪讪地笑了笑,说道,“说的也是,你身为云族少主,守护云族这是你的责任。这一点,你为父做的好。”</p>

    “说到底,还是父亲教的好。泰儿如今做事有了章法,越发有少主的样子。”</p>

    从小到大,这还是父亲头一次这么夸赞自己,听得云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p>

    云月儿在一旁凑趣地说道:“大伯这是在变相的夸赞自己吗?”言下之意是老族主亲自教导的除了云泰,还有他们兄弟二人。</p>

    云闲鹤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云月儿这是逗他开心。他故意佯装凶狠地道;“你这丫头敢拿我打趣,真是讨打!”</p>

    云月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正要说话,听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p>

    几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p>

    只见外面的庭院里,一身戎装的五长老朝正堂的方向走来,盔甲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显然是刚从战场下来的。</p>

    身后跟着两个士兵押着一个青衣男人,那男人三十余岁,国字脸,脖子裹着纱布……</p>

    这张脸在场的几人都不陌生,正是五长老的二子云立信。</p>

    见状,几人的神色都没有一点诧异,仿佛早知道他们会来一样。</p>

    五长老抱拳行了一个军礼。“参见老族主、族主、女皇陛下。”</p>

    离得近了,云闲鹤这才这才震惊地发现,短短几日不见,这五长老同先前相,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瘦的脸的颧骨高了,下巴也尖了。眼睛深陷其,看起来是黯淡无光!</p>

    云闲鹤心起伏不已,缓缓地说道:“免礼。”</p>

    “启禀族主,逆贼已经被平定,虎师为首的总兵阵亡,并擒获十三名将领。”</p>

    “好、好……”听了禀报,云闲鹤面色稍缓,“将士损伤多少?”</p>

    “经初步清理战场,我军阵亡四百余人,重伤者近五百人,轻伤者千人;叛党战亡约五千,俘虏四千,估计大概还有数百逃窜在凰城附近几十里……我已命犬子云立言率兵追剿。”五长老一鼓作气地禀着城内外的事宜。</p>

    云闲鹤点点头吩咐,“继续扫荡周边城镇乡村,不可放过一个漏之鱼。”</p>

    五长老抱拳领命。</p>

    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了。</p>

    “五长老,你这是做什么?”云闲鹤明知故问。</p>

    “老族主,族主,末将带云立信这逆子前来负荆请罪了。”</p>

    话落,门口的两个士兵已经将云立信押送到厅,其一人粗鲁地一推,云立信踉跄地跪在了地。</p>

    云闲鹤深深的看了五长老一眼,眼角的余光,则扫向似一滩烂泥瘫倒在地的云立信。心里更是火大,五长老一脉虽是远支,但怎么说也是云氏的血脉。云立信即便是庶子,身份也不算低,只要安分点,自然有他的前途,却非要和云安搅和在一起。</p>

    脑海浮现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p>

    然而,郁结之余,他还是愿意相信五长老的为人。几十年来,五长老一向是出了名的刚直严正,恩怨分明,从不结党营私,也不是任人惟亲之辈。</p>

    这么正直的人怎么偏偏养出了这么个儿子来呢?</p>

    他沉吟一下,开口道;“五长老,你身子刚好,有什么话起来再说吧。”</p>

    五长老却并未起身,抬起了头与云闲鹤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云立信这逆子勾结逆党,盗走令牌和城防图,险些酿成大祸,末将齐家无方,教子无德,难辞其咎,不敢奢求族主的宽恕。在此,先交出令牌,长老印鉴,只求祸不及家人!还请族主恩准。”</p>

    五长老说完,便将令牌和大印捧于身前。</p>

    昨日,当少主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五长老真得很难相信,可是,调查之后却发现他所言非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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