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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有心缓和气氛,笑盈盈的问:“暖暖可好?”

    “好。”席慕远刚说完,顾烟寒便抱着暖暖来了。

    皇后连忙欢喜的抱过来,看到暖暖脸上的伤疤,心一下子被刺痛,不由得皱眉:“可怜了这孩子……”

    皇帝也要抱,但是他抱得不舒服。暖暖小嘴巴就撇了起来。可是皇帝看不懂小家伙的脸色,还笑眯眯的。

    暖暖不高兴了。她表达不高兴的方式,不是哭也不是闹,而是拉粑粑!

    皇帝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哭笑不得,连忙将孩子递还。

    夏至去给暖暖换尿布,席慕远问:“皇上今日来所为何事?”

    帝后对视一眼,问:“远哥儿,你背上的麒麟图……”

    “假的。”席慕远相当肯定的回答。

    “我还没问完呢!”皇帝气恼。

    “您问完了也是假的。”

    嘿,他还真有理!

    皇帝竟无言以对。

    皇后将换好衣服的暖暖重新抱在怀里,眼中满是难过之色:“你可是在怨我们?”

    “没有。”异常生冷的两个字。

    “可我记得皇儿背上的确是两只麒麟!”皇后无比坚定。

    席慕远波澜不惊的眼神望向她,这个异常注重保养的女人,这些年来也已经有了皱纹。

    他微微垂眼,依旧是没有承认:“娘娘想必是记错了。”

    “远哥儿……”皇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暖暖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帝熟悉席慕远叛逆的性子,越是逼他越是适得其反,示意皇后不要再提此事,而是道:“那先不说这个。陆篱之事,你有何看法?”

    “没有看法。”席慕远油盐不进。

    皇帝冷哼:“既然如此,陆篱是否是真正的皇长子,就由洛北王彻查!”小样儿,跟他斗?

    别人清楚席慕远有望夺位,皇帝确信他自己也知道!皇帝倒要看看,席慕远是不是真的愿意将这一切都拱手送给陆篱!

    然而,席慕远却不上当:“臣旧疾又犯,恐有心无力,还望皇上另择贤明。”

    “病着也要给朕查!”

    “臣查不出。”席慕远的态度越来越恶劣。

    皇帝气啊!可他有什么办法?上次给席慕远的四十万大军,席慕远还没交还!他奈何不了席慕远!

    暖暖在皇后怀里伸着自己的小胳膊,还踢皇后,逗的皇后笑眯眯的。

    她忽然想起席慕远第一次随洛北王进宫之时,也是这么大一点点。她抱着小小的席慕远,心间对失去皇长子的痛心渐渐缓解。她那时若是多长个心眼,去查一查老王妃怀孕之事,也许就不会错失这么多年了。

    席慕远这孩子在她面前这么多年,愣是谁都没有怀疑过他就是丢失的皇长子!生生成了灯下黑!

    皇后心里异常遗憾。

    正在此时,汤富贵匆匆忙忙跑进来:“皇上,安西伯进京了!正在午门求见!”

    安西伯是张贵妃的生父,驻守关西,是陇西一大势力。这个时候进京,恐怕来者不善。

    皇后微微皱眉,瞥见席慕远非但没有任何忧虑,反而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更是失落。

    皇帝自然而然的想到陆篱。张贵妃为太子生母,皇长子一旦被找回,第一个威胁的就是太子的利益。

    张贵妃会找安西伯求助也正常。

    “回宫。”皇帝站起身,路过席慕远身旁之时略微一顿,“你们俩也去。”

    席慕远本着有好戏干嘛不看的原则,将暖暖安置妥当后,连衣服也没换便带着顾烟寒随驾进宫。

    安西伯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常年带兵,身子骨坚朗,一点也不嫌老态。

    此刻他已经等在宫门口,一见帝后便匆忙行大礼。

    皇帝喊了声免礼,问:“何故进京?”

    安西伯叹息:“臣听闻皇长子找回,心中为皇上感到高兴。可又恐有人意图借此混淆皇家血脉,便想进京为皇上分忧。”

    皇帝心里冷笑。为他分忧?分明是为张贵妃和太子分忧!

    但他也想弄清楚陆篱与席慕远的身份之事,多一个来查也好,懒得点穿:“那爱卿说说,查的如何?”

    安西伯老脸一笑:“皇上明鉴。臣原本是快马加鞭赶来京城,谁知今日刚进京,就又听说洛北王才是皇长子……”他抬起头看向席慕远,“王爷,是吗?”

    “不是。”席慕远一成不变的回答。

    安西伯颔首:“臣也是这么想的。”又看向皇帝,“皇上,臣在路上抓到一个苗人。”

    “张贵妃也请来一个会用隐形药水的苗族族长。”皇后冷笑。一想到张贵妃又差点害了自己的皇儿,她就恨不得提刀去捅死张贵妃。

    安西伯面露愧疚:“贵妃娘娘那也是叫人骗了。她担心皇上,性子又单纯,直来直往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皇上是知道的。还望皇上念在她也是一片好意的份上,不要责怪贵妃娘娘。”

    “先回养心殿再说。”皇帝越过安西伯领头走在前面。

    席慕远等人跟上。

    安西伯故意凑上来:“王爷可真是皇长子?”

    席慕远瞧着他那副看好戏又怕掉陷阱里的模样,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反问:“是又如何?”

    安西伯神色一怔。刚刚席慕远当着帝后的面坚定否认,这会儿态度变了,很可能是说明了他真实的想法!

    他越想越着急,连忙给随侍递了个眼色。

    席慕远视若无睹。他原本打算等暖暖大一些后再回洛北,如今闲着陪他们耍耍也行。

    说实话,他至今都不能完全相信老王妃的话。这些年来,他这个母亲已经让他失望太多回。

    至于皇后,很显然她已经相信陆篱是假冒的。但即使席慕远知道,即使自己也是假冒,皇后很有可能将错就错——因为他可以保证皇后地位不倒。

    就像陆篱身份刚揭露的那一瞬间,皇后心中有疑问却装聋作哑,很显然是为了有个儿子给自己防身。

    这两个女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席慕远谁也无法完全信任。

    最重要的是,若他是皇长子,即便没有夺位之心,太子一党也不会放过他。与其到时让顾烟寒母女陷入危险,还不如这会儿就抽身。

    可这场戏,他想看下去。他想知道自己,自己究竟是否为老王爷亲生。

    安西伯在原地愣了一下,瞧着席慕远挽着顾烟寒的背影,见自己已经被落下一段距离,这才匆匆追上去。

    养心殿内,陆篱、太子与张贵妃也已经被传唤二来。

    帝后端坐在正中央。大概是为了讨好席慕远,洛北王夫妇也给赐座在一旁,看的安西伯祖孙三代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说吧。”皇帝发话。

    安西伯上前道:“皇上,臣见那苗人穿戴不像我中原人,便派人去询问他为何会在这里。他说,许多苗寨里孩子一出生,就会在孩子背上用特制药草画上图腾。这样的图腾,遇水不化,终身跟随。”

    他依次瞥过席慕远与陆篱,“臣斗胆想到了陆大人背上的麒麟图,便想请他随臣一道进京为陆大人辨认。谁知,他却拒绝。”

    这样的欲扬先抑,谁都听得出。没人追问,安西伯只能自己说下去,“臣便好奇多问为何要拒绝,得知此人此番前来只为报仇。不报仇,无心其余之事。”

    “报什么仇?”皇帝问。

    “杀父之仇。”安西伯沉了声。

    皇后眉头微挑,不自觉的在陆篱与席慕远身上瞥过。

    张贵妃不自觉笑了,问:“父亲请说,是何人杀了那苗人的父亲?”

    “臣也不知,但据那苗人所说,是有人重金请他父亲出山。之后他父亲便没了音讯。”安西伯道。

    “那怎么确定是被杀了?”皇后问。

    “他们苗人自出生便养蛊在体内。蛊分阴阳蛊,阴蛊在人体内,阳蛊在家中。若是宿主死亡,阴蛊也会随之死亡。阴阳二蛊同生同灭,家人一看阳蛊死去,便知人死。”

    “那又是怎么知道他父亲被请他的人所杀?”皇后问。

    安西伯压住嘴角的笑:“皇后娘娘,臣还没有说他父亲是被画麒麟图的人所杀。”

    皇后面色微变,很快不吭声。

    皇帝略有疑虑的瞥了她一眼,问安西伯:“那人现在何处?”

    “就在神武门外!”安西伯朗声道。

    “宣。”

    很快便有小太监引着一苗族打扮的年轻人进来。那人肤色黝黑,眼神暗淡,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一般。

    皇帝问:“你会画什么图?”

    苗人抬头望向皇帝,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能发出声音,只能手舞足蹈,想要表达什么。

    安西伯一脸痛心的站出来:“启禀皇上,此人名为阿诺,与前两日被人毒哑了嗓子。”

    皇帝诧异:“谁做的!”

    “臣不知,但一同被毒哑的还有臣命去照顾他的小厮。只不过他被毒哑前,将一切都告诉了臣。”安西伯说着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方丝帕,“这是臣当日让他所画麒麟图,还请皇上过目。”

    汤富贵下来将丝帕递给皇帝。

    皇帝看完脸色微变:“给洛北王看看。”

    丝帕上画的是两只麒麟相斗,虽然不是与席慕远背上的一模一样,但能看出来个轮廓。

    安西伯道:“阿诺还是新手,画技不足,且当初只是看了个大概,因此临摹的不甚清晰,还望皇上谅解。”

    席慕远不置可否的将丝帕递还。

    皇帝问:“洛北王,你有什么想说?”

    “本王没什么可说。倒是这副画想说明什么?说本王假冒皇长子吗?本王可一直都说自己不是。”席慕远感觉自己和他们是在两个世界。

    这些人一个个脑子里装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总感觉他要去跟他们抢东西。放屁!他有老婆孩子就够了,要那些垃圾干什么?

    安西伯脸色微白。

    倒是皇帝,那刚被勾起来的猜忌心,这一下子又疑惑起来。

    可张贵妃不这么想:“万一王爷是欲情故纵呢?”

    “本王就是欲情故纵又如何?”席慕远反问。

    张贵妃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从未见过这般嚣张之人!

    席慕远瞥过陆篱:“陆大人怎么看?”

    陆篱不紧不慢的将丝帕放下:“这不是我背上的麒麟图。反倒和王爷身上的像。”

    席慕远看向皇帝:“皇上,请给他笔墨,让他再画一回。”

    安西伯连忙阻止:“洛北王是不相信老臣吗?”

    “不行么?”席慕远反问。

    皇帝吩咐汤富贵再去准备笔墨。

    苗人阿诺虽然听不懂汉话,但汤富贵连比带划指着手上那副丝帕麒麟图,阿诺还是明白过来。

    他捡起一旁万年青盆栽中的鹅卵石,以石代笔在纸上涂染起来。

    陆篱的脸色逐渐苍白。

    没多久,又一副麒麟图展现在图上。不同于安西伯那副,这次的麒麟图上只有一只麒麟。而且,与陆篱背上的麒麟图异常相似。

    顾烟寒诧异。

    席慕远玩味的看向安西伯:“安西伯,这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这……”安西伯不知道该说什么,求助性的看向张贵妃。

    张贵妃反应飞快,几乎是立刻就从座椅上站起来:“皇后有何话想说?”

    皇后一个懵逼。

    张贵妃又道:“你授意陆篱假冒皇长子,意欲何为?”

    “胡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本宫!”皇后无比恼怒。还想要说什么,被皇帝打断:“好了,成何体统!”

    “陆篱,你有何想说?”皇帝问。

    “臣是冤枉的。”

    阿诺手舞足蹈不知道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宫内尽精通苗语的翻译也被请来。

    顾烟寒示意他翻译给阿诺,自己要给她看病。

    阿诺闻言一愣,但照着翻译的话乖乖伸出手来给顾烟寒把脉。

    脉象浮动,看来嗓子还没有被毒哑多久。

    顾烟寒写了药方要小太监去抓药,阿诺怕有毒不愿意喝,小太监又只能给他试药。见他没问题,阿诺才将药喝完。

    对方下的哑药毒性很烈,但顾烟寒也不是好糊弄的。一炷香后,阿诺已经能嘶哑的发出声来。

    皇后大喜,连忙指着陆篱问:“是不是他让你爹伪造麒麟图?”

    听完翻译,阿诺摇头,说出一连串苗语。

    翻译道:“回皇后娘娘,他说他不认识那个人。但是他们南疆人在背上之时,都会加入一股蛊虫粉,以此达到遇水不化的目的。每家每户所用的蛊虫粉不同,一试便知。”

    “试!”皇帝立刻答应下来。

    陆篱脸色很差。

    席慕远悠悠喝着茶。

    太子心领神会,笑着问:“陆大人,可要本宫派人帮你?”

    “不必。”陆篱僵硬的拒绝,望向阿诺,思索许久,应声,“可以试,但有一个要求,不能微臣独自一人试。否则若是有人做手脚,微臣百口莫辩。”

    太子脑海中闪过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不如重麟一道?若是重麟没有任何反应,就证明无辜。只要是清白的,就不怕验。重麟,不要辜负本宫的信任。”

    “可以。”席慕远答应的爽快,“太子也一道来试。”

    “本宫就不必了,本宫出生在皇宫,身份明朗……”

    在皇后无人察觉的鄙夷之下,席慕远打断太子:“只要是清白的,就不怕验。太子,不要辜负本王的信任。”

    一模一样的话,太子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阿诺听不懂两人间的针锋相对,已经让翻译将需要准备的东西告诉汤富贵。

    很快,汤富贵就亲自带着宫女将汤盅端来。一份送到陆篱面前,一份送到席慕远面前。

    太子扬唇:“两位,请吧。”

    席慕远没有接:“太子的呢?”

    汤富贵为难的道:“王爷,您就别难为奴才了……”

    席慕远瞥过他,看向太子。即使一言不发,但那眼神显然压得太子很难受。

    “给本宫也备一份。”太子松口。

    很快就又端来一份,送到太子面前时,席慕远起身端过一口喝下。

    太子一愣:“那是本宫的!”

    席慕远已经将原本送到他面前的那碗递给太子:“太子请。”

    太子面色苍白:“重麟,你喝了我的。”

    “不都一样么?”席慕远问。

    太子求救性的看向张贵妃,却没人帮的了他。

    顾烟寒站起身,将席慕远手中的汤盅与陆篱面前的汤谷全部检查过,笑了:“这里面有铁藜草,服下之后全身会长发痒的小红点。”她说着又端起席慕远先前喝过弯晚,“这碗倒是没有。”

    “汤富贵!”皇帝怒斥,“你怎么办的差!”

    汤富贵一个哆嗦,连忙跪下:“奴才冤枉!”

    顾烟寒道:“汤公公不通药理,想来是暗中被人调换了药材,不能怪他。这次,不如多请几位太医,一道再备药。”

    汤富贵感激的看了顾烟寒一眼。

    他打小伺候皇帝,几十年的情分在,皇帝自然知道他不至于犯浑,挥手示意他去叫太医。

    不多时,汤富贵再一次进来。太医们亲自捧着汤盅进屋:“回皇上,这三碗药由臣等亲自配置,互相检查过,且出自同一药壶,想来不会有错。是否要请洛北王妃再一次验证?”

    皇上挥手示意给顾烟寒看。

    顾烟寒看过没问题,才点头。

    席慕远率先喝下一碗,太子其次。陆篱望着自己面前的药,深深的望了眼顾烟寒。最后拿起喝下。

    如今已经是初夏,北方的天已经开始闷热起来。

    众人都穿了薄衫。席慕远与太子安然无恙,只是喝下那碗汤后身子出汗有些厉害。

    陆篱穿着一身白衣,背后却慢慢晕染出青赭之色。

    太子大喜:“是不是麒麟图化了?”

    陆篱回头,望见背上一团糟,嘴角涌起一抹苦笑,深深的叹了口气。

    太子连忙上前,要求检查陆篱后背。

    皇帝刚答应,陆篱便道:“不必了,我背上的麒麟图,的确是假的。”

    皇帝猛然拍桌:“你好大的胆子!”

    陆篱不置可否,只是望向顾烟寒。

    桌上放着莲子,刚刚席慕远一直在给顾烟寒剥。里面的莲心都被他剔了出来。

    此刻察觉到陆篱的眼神,席慕远挑起一枚不过绣花针粗细的莲心便弹向陆篱。

    陆篱险险躲过,莲心侧着他的脸颊划过。他只感觉一道疼痛传来,脸颊上顿时已经划破一长条,流出血来。

    太子更是欢喜。这段时间他一直被陆篱压着,日子过得畏手畏脚,就怕一个不小心被废了!这下可好,陆篱是假的!他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你意欲何图?”皇帝又问。

    陆篱拭去脸颊上的血迹。他所求不过一人而已。若非如此,他也不必走这条自己都看不起的路。

    顾烟寒的面容深深的映在他的眼眸中,开口却是口是心非:“无所求。”

    算他识相。

    席慕远在心里冷哼一声。

    皇帝却不信:“你胡说!分明是想谋朝篡位!”

    “皇上说是,那便是吧。”陆篱应得坦然。他这一生光明磊落,唯为一人糊涂,走上这条不归路。

    皇帝气得拍桌。

    张贵妃连忙:“你最好快交代主谋是谁!皇上仁慈,说不定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陆篱看她一个劲的给自己使眼色看向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不是张贵妃您主谋吗?”

    “你胡说!”张贵妃被反将一军,气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给皇帝证清白,“皇上!臣妾冤枉!这苗人还是臣妾父亲带来的!陆篱这是报复!”

    皇帝自然知道不会是张贵妃,挥手示意她安静,又问陆篱:“何人主使?”

    “无人。”陆篱道。

    皇后蓦然出声:“红果呢?带她来!本宫要问她当年之事!”

    小太监很快将红果带来。她从小长在宫中,见到养心殿内气氛不对,就知道事情有变。等见到陆篱身后一片狼藉,更是脸色惨白。

    “红果,本宫问你,当年你将本宫的皇儿究竟藏在了哪里!”皇后一想到那日老王妃说席慕远是被从山崖上丢下去的,就心惊不已。

    红果扑通一声跪下,正要说什么,忽然整个人口吐白沫,身子不住的颤抖。

    陆篱脸色大变:“娘!”他扶住红果,可红果还是整个人倒在地上。

    顾烟寒连忙上前,可已经晚了,红果居然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