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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互生两虚无 人去缘尽皆空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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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脸娇嗔地伏在老爷的肩上,抚着他的胸口,年过三十依旧风韵犹存,眉眼娇羞,似是活色生香的美人画面,却让他看了觉得作恶。

    半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多看一眼都是种侮辱。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简直是丢我们家脸!还进门,想都不要想,在这样你也给我一并滚了!”女人听了眼睛一亮,忙不迭移到他身后温柔地按着。

    “我本就没打算多呆,只是把他带给奶奶和娘亲看看,这地方我巴不得以后都不来。”

    “放肆!你是觉得你这件事还不够伤风败俗,还要拿到祖宗面前炫耀吗!真不知当时怎么瞎了眼跟你找了这么个狐媚子。”

    半九垂在两侧的手倏地握紧,脸上带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表情,那是在他娘去世的时候曾经出现在他脸上过的阴鸷目光,看的他也倒吸一口冷气。他还记得那日以后第二天就传出了有个下人死在府里的消息。

    “你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要是再敢说他半个不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半九说完就走了出去,他爹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后知后觉地又吼了一句。

    “滚了就不要再回来!”

    夏日里的雨总是来得毫无防备。已经是半夜,杜仲正准备歇息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扣门的声音。一边思忖着这么晚了会是谁,一边走过去打开门栓。

    门外的是已经被雨水淋湿透了的半九。浑身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脚下还淌着水,头发也乱糟糟的,看上去很是狼狈。那人却笑着站在门口,露出了调皮的虎牙,张开双手。

    “我无处可去,只好求先生收留了。”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擦干了头发,半九缩在榻上歪在杜仲的怀里,伸手环着他的腰。难得见他如此安静,杜仲没有多说什么,任由他抱着,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脊。

    两人一言不发,就在杜仲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丝沉闷的声音从肩颈传到耳廓。

    “刚才我同我爹摊牌了,说要带你进门见见奶奶和娘亲。”

    杜仲眉峰一紧,有些忧虑又潜藏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期待。

    “那,你爹怎么说?”

    那人闷哼一笑。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不同意罢了,你是没瞧见他那跳脚的模样,真真让人觉得好笑。”

    “说实话。”半九不说话的时候确实让人难以捉摸,可是一旦开了口,杜仲总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的情绪,也算是长久相处下来的一种不用言明的默契。

    “把我看得跟个透明人儿似得,那我以后在你面前是不是都用不着穿衣服了?哎哟…”

    杜仲使劲儿掐了他的腰,对付这种人就要下得去狠手。

    “我还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吧。”

    “要开始深夜卧谈?”

    “不乐意?”实话杜仲是不愿意的,对一个人了解知道的越多,羁绊也就越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岂敢,洗耳恭听。”但是他又着实很好奇。

    “到时候可不要嫌我恶心。”

    半九从来不愿意提起他小时候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对他来说那简直是一场梦魇。

    七八岁的孩童自是粉雕玉琢,在那之前的七八年是半九为数不多简单快乐的时光。半九的爹是生意人,也不知道中途得罪了谁,为了报复,抓了半九做了娈童。

    遭了几日凌辱,等到半九的娘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下体溃烂流脓,身上瘢痕相交,连他娘看了也难以置信,更是当场晕了过去。

    这次事件以后上下观察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妥,除了身上的伤口愈合的慢一些其他与常人无二,他娘亲也就以为是他年龄尚小,不记事,记不得反而是一件好事。倒是他奶奶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经常一个人跑到偏僻阴暗的巷口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隐隐听得到刀片和墙壁摩擦的声音。

    于是一逮着空闲就把他带到自己身边诵经念佛,与他聊天解闷,才有些微好转。

    可是他爹却不如此,但凡见他与男性玩伴走得近了些,就以为他是受了那次事件的影响,性向发生了变化。之前的事城里的人就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谈传了许久,让他脸面丢尽,都道他们家可能要绝了后。

    于是便前前后后给他安排了许多同龄的婢女伺候服侍,同寝同榻,更在他刚过十五的时候就被强行下药开了荤,希望借此留下一星半点儿的香火。

    真正让半九彻底发生变化的是他娘亲和奶奶的接连离世。奶奶走后不到月余,他娘亲因为伤心和过度操劳,本就卧病在床,却还撞上他爹在府里跟别人缠绵床榻的偷情场景。一时急火攻心,就这样留下他撒手而去。而那个和他爹偷情的女人后来续弦成了这府里新的女主人。

    半九看完了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第二日府里却有人满身刀痕的从枯井里打捞上来,那是半九的贴身丫鬟,而半九对前一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杜仲拍着他脊背的手突然停顿,“你知道你那丫鬟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我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兴许是我杀的呢?在外人眼里我性子乖张,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别说胡话。”

    “怕了吗?”半九嬉笑着。

    “不用担心,伤害谁我也不舍得伤害你。”杜仲没有想到半九有这样的过去,他若是不说,他就以为他不过是个心智不成熟还有些幼稚的一般男子,毕竟在他眼前半九几乎都是这么个样子。

    杜仲以为这人只是赌气,说无家可归是假的,岂料这人真的厚脸皮的在自己这儿住下了,死皮赖脸赖着不走。无奈他只好上街置办些东西,那人却偏要跟着同去。

    “哎,你瞧这不就是那两人吗?”

    “这两人谁啊?”

    “哎,不就是有事儿的那两个嘛。汤城这么小,你的消息怎么这么不灵通?”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这还一起上街啊…”

    “一起上街算什么,指不定连那档子事儿都一并做过了。”

    “哎,嘘嘘嘘,看过来了。”沿街讨论的商贩忙低下头假装忙着自己手里的事,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往他们两人的身上瞟。

    “平日上街都是这般?”半九收回目光,定定地望着身边的人。

    “嘴长在别人身上,何须去管他们说些什么?”一开始杜仲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半九瞧他样子倒真是没什么波澜,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内心豁达还是压根对这事就没什么看法。不在乎不上心自然就不会为这些琐碎的事情烦恼。毕竟他两之间从来都是他主动,但是现在他才发现他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太少。

    “哟,这不是那谁?哎,这那谁啊?”

    “半九半大少爷。”

    “哎哟哟,可不是。瞧瞧我这记性,就算记不住半大少爷,也不能忘了他身边的这个美人儿不是?”

    刚踏进客栈的门,就有一群挑事儿的人在那儿肆意戏弄。

    “啊,不对不对,人可是个男人啊,怎么能说是美人儿呢?哈哈哈。”

    阿银本来是带着计都出来吃点心的,谁曾料到这个地儿也不清净。她在汤城呆的时间算是长的,杜仲和半九两个人的事情她或多或少也都听说过一些,怪只怪这里清闲的人太多,总爱嚼舌根,明明只是两个人的事情非要闹得全城皆知才肯罢休。

    “老板,要一坛酒。”杜仲没有理那人,去拿了一坛女儿红。

    “看这架势是要下厨啊,半大少爷可真是好福气啊。”

    “赶紧把你的嘴给我闭上,不然以后你就别想闭上了。”

    “哎哟,我好怕哦,哈哈哈。依我看啊,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如跟了我算了,这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比如进门。也好让我尝尝这男人跟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能让我们半大少爷这么迷恋。”

    此话一出,原本四散的目光瞬间聚拢在一处,都看热闹似的盯着几人。

    “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啊?”计都吃着盘子里的糕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前面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地吵闹地让他有些心烦。

    “乱七八糟的事,甭管他们。吵着你了?”

    “有点儿。”计都老实地点点头,嘴里还包着刚放进去的绿豆糕,说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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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点儿吃,都糊到脸上了。”阿银伸出食指替他擦了擦嘴角的碎屑,滑溜溜的手感甚好。

    “年轻真好啊,吹弹可破。”阿银揉了揉自己的脸,虽然也算光滑,可是不管怎么摸都没有计都的舒服。

    计都的手顺势伸过去在阿银脸上捏了两把,完了还煞有其事的表示肯定。

    “恩,确实没我的好捏。”

    “你小子学坏了啊,走,咱们回去吃去。”

    “小心!”一条长板凳朝着他们的方向迎面而来,计都推开阿银几步,板凳撞到了他的腰上,整个人都被掀到了地上。

    “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绿豆糕都碎了。”计都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碎成渣的糕点,只觉惋惜。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你的吃的?”

    计都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这不是花了银子的吗。”

    这边阿银忙着检查计都的伤势,那边的一拨人早就闹得不可开交。那人言语轻佻,半九又岂能容忍他人说杜仲一二?三言两语不对盘,竟是直接动起手来。

    半九身子尚算灵巧,拉着杜仲也能躲过几人来来往往的几回攻击,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只顾着杜仲,一时疏忽,竟被那人打趴下。靴子在他脸上碾压,双手被人按在身后,灰头土脸,看起来颇为凄惨。

    “给本大爷服个软,再把这人赠与我,就放了你如何?这买卖可还是划算?既保了小命儿,又解了你爹的后顾之忧。”

    “呸,你做梦。”半九恶狠狠地盯着他,脸上是决不屈服的表情。

    “啧,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见着那人一脚就要下去,阿银在角落里悄悄捏了个法术,那几人就莫名其妙的来了一个平地摔,谁让他们之前砸着计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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