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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慕白来时,却见伊沉香,脸稍稍沉了些,见她脸上泪痕,泪湿罗衫的模样心下到底有了一二猜测。

    虞梦盈唤碧月将伊沉香扶到膳桌上,伊沉香只回神,这才发现连行礼问安皇上皆忘了,苏慕白当未察觉,舀了粥自个用着,伊沉香平复了心绪,碧月予她舀了粥。虞梦盈这的饭菜与她一样。伊沉香这才真正发觉虞梦盈访问对她好。

    “罢了,清水之事用过早膳我们再行商议,当真想不到我这才回宫便是坏事连连,当真有人杀人成性,疯了一般欲拿我性命。”

    苏慕白手中筷子顿了顿,却亦是拿了个包子在无言用着,今日朝廷之上苏慕白面无表情,常人不知他是高兴还是悲伤。国相亦摸不清他的情绪,故不多问。

    那侍卫灭了口便回来禀告近况,得知伊沉香未遂,且事情得以败露,若皇上这番知晓定是要拿他性命,不,他从猜不透皇上心绪。

    用过早膳,虞梦盈饮一口羊奶,苏慕白却无心于奏章,虞梦盈与伊沉香二人很是压抑,碧落与碧月二人站在一块。

    碧月只一笑,碧落便知伊沉香对她很好,此刻心里一块重石算是放下了。可碧月如此疲惫的模样。想必是伊沉香一夜未眠罢。

    “我去的时候,本事解闷,可那身形太过于与清水相像,且还是死的。我瞧着她颈间有红痕。故……大抵是被那接待之人所毒害罢。”

    伊沉香此刻心境平稳的很故说的出的话亦是咬字清晰,不像方才不知所措的模样跟见了鬼似的。

    苏慕白只垂眸:“今日朝堂之上,伊柯一直在意我面上是何情绪,我只面无表情言及朝中臣子所禀告之事。”

    德子待苏慕白话音刚落却是出来有事告知,苏慕白让他进来,他行礼问安:“奴才请皇上,皇后娘娘,伊昭容大安。”

    “起来罢,有事说便是。”

    苏慕白知晓他此刻进来定是有要事且是清水之事,苏慕白饮了口羊奶瞧了瞧伊沉香没出息的模样不知该如何说。

    “昨夜在御花园发现可疑黑衣人出没,只因当时当值的再瞧只是只黑猫,故未曾注意,想必便是那个真凶罢。”

    虞梦盈此刻却默了,心下恨的很,不过夜里当真难发现,清水之事吩咐人守口如瓶,故大伙皆不敢对外宣称昨晚发生何事。

    “清水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这世道,我本以为我如何闹爹爹皆会包容我没成想竟要将我如今身边最亲近人之命归西……呵……”

    伊沉香冷笑,心中无奈与恨交织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知晓清水那模样定是给爹爹不止做了这一件事罢。

    碧落给虞梦盈扇了扇扇子,虞梦盈只端坐在那:“当务之急便是如何引蛇出洞罢了,伊柯已知你未遂。你只装作很悲痛便是。你心慕苏慕白一事想必已是无份量了。”

    伊沉香很是疑惑,不知虞梦盈此话何意,心下确实不止想帮清水报仇了,清水的账她是和那伊柯算定了。不过虞梦盈这下忽而言及心仪苏慕白无用,此乃为何。难不成伊柯那老头子已经是知晓她心仪之人乃孙元熙?

    当真痴人说梦,可能吗?

    “清水午膳与晚膳皆有可能在你饭菜里下手,既然是上午看见的她且你午膳之后回来了,为何她迟迟不下手。你午膳晚膳皆未在自个宫中用。这又是为何。若那黑衣人闻及此问清水为何不下手,你可告知清水你与孙元熙之事?清水情急之下为了保命将伊柯皆可供出来,更何况是你?”

    虞梦盈从座位上起身,瞧着苏慕白,四目相对,苏慕白在虞梦盈眸子里瞧见的都是他,只是现如今他心中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自虞梦盈入宫,若非他在她身边她心中高兴些,然则她便是这里愁那里愁,哪里快乐过。

    伊沉香很是安静闻及虞梦盈所言这才大彻大悟,只是虞梦盈当真乃苏慕白命中贵人,若非他苏慕白许是还要废好一番力才能是如今成就。

    “那我大哥,定是伊柯之党。伊柯野心不止皇位,他定是还要罗刹门之人为他卖命,罗刹门之人杀人于无形。敌在暗我在明,此番便是……无兵马的战争。”

    虞梦盈站起看着殿门外隐隐走神:“我们这些人还怕斗不过他,你大哥亦是墙头草随风倒之人,虽有谋略却只知依靠伊柯之人。”

    伊沉香闻及声响立马抬起头来,瞧见孙元熙一把扑到他怀中,孙元熙见殿门外之人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有些不忍。

    苏慕白见孙元熙来脸色沉了几分:“太上皇怎的今日得空来此?”

    “德子深夜寻我言及清水之事,国相定是和罗刹门之人勾结罢。然则不然还能杀人这么干脆利落。若我来说不定可帮忙。若你们焦头烂额我如闲人一般当真闹笑话了。”

    虞梦盈只立于苏慕白身旁拉起他手苏慕白见虞梦盈如此担心她的模样心里暖意阵阵,故亦不计较孙元熙从天而降毫无征兆之事。

    伊沉香扑在孙元熙怀中孙元熙不知如何故只是不动,伊沉香却闷闷的:“我爹爹如此嗜血,他……他将清水杀了,还欲灭我的口,连梦盈亦是。”

    孙元熙有些不忍,最后还是伸手揉揉她的发,很是揉。他日前抚虞梦盈的发都会被她一个不经意间躲开。不像伊沉香般如何立于此。

    伊沉香有些诧异他的举动,抬眼瞧他眸子慢慢的温暖心下更是动容,蹙眉泪便开始蓄满了眼眶。

    孙元熙心下满是无奈,他知晓如今虞梦盈亦无法安慰她,虞梦盈此人大抵是理性多于感性罢,也只有苏慕白若哪天不高兴了如此她才会想着如何安慰他。

    伊沉香觉着孙元熙的手在帮自个抹眼泪不知心中作何想,大抵是虞梦盈从来不将脆弱展现于他故他此刻才会有此般动容罢。

    就像那日小松鼠与她打打闹闹他未出声训斥只是微微无奈罢了。小松鼠此刻没了碧落叮嘱却是拿着松果慢慢走过来。见大伙都不说话。

    虞梦盈见那房门被小松鼠缓缓关上,小松鼠看已好气喘吁吁言:“你们说的伊国相之事只能智斗,若一旦挑起战争,虽说国相乃文官。但是国相一党有武将部下呢。且不说你凭一个虞王爷,虞王爷虽是宝刀未老,可如今各个人都盯着他想拉他下水,谁还会帮他?”

    虞梦盈闻及小松鼠说话三个字一喘气一般有些好笑,此时却不是开玩笑之时,故敛了笑意,只闻小松鼠言辞。

    “其实每个人都有部下都有党羽,只是若主子忠诚谁自然便成了主子的主子部下。孙元熙你父皇当初看上他哪点要他当国相?真是搞不明白。虞王爷此时定是在国相上头的,只是奈何我家主人的爹爹乃一介武将。”

    小松鼠爬上个椅子很是像个小大人一般却够不着椅柄,伊沉香瞧着小松鼠滑稽的模样破涕为笑,孙元熙瞧着冤家路窄的两个小东西如今却是各自安慰。被小松鼠那一番问答很是哑口无言。

    那是他父皇册立的,为何要问他,他亦不懂他父皇是何心思。然则他会十五岁便登基?当真笑话:“你怎知国相是在我父皇那会子册立?”

    “我还有何不知道?”

    其实昨夜冥王便告知于他此时。小松鼠瞧着孙元熙很是不怕的模样,苏慕白见虞梦盈沉思的模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腰间玉佩碰撞声很是尖脆。

    “苏慕白亦是半心之人罢。”

    小松鼠一语道破天惊,虞梦盈有些诧异的瞧着小松鼠,小松鼠面无表情,苏慕白拥着虞梦盈的手有些僵硬,虞梦盈无反应,他只是将她拥的更紧。

    孙元熙很是诧异:“你知晓她是你此生逃不过的情劫,故她世之时这才想要杀她灭口?”

    苏慕白未言只字片语,孙元熙心下却是大喘气。虞梦盈心中不知该哭该笑,他为何不趁早告知于她?告知于她她们这辈子注定相爱注定在一起,原来那玉佩都是精心备好的。

    “其实我家主人那法子甚好。只是若昨晚伊沉香未告知于我家主人将清水关于那处下想必从那女人口中还可套出些大事来。当真可惜。你们此番若查清水的杀人凶手定是查不到的,伊国相都知晓事情败露自然是想周全的法子。昨晚我家主人想必已经想到了清水遇害之事,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小松鼠此时思路比虞梦盈还清晰:“主人你说吧。我感觉我自作聪明会引起轩然大波。”然则刚刚那个思路清晰的松鼠却一个不经意从椅柄上摔下。

    虞梦盈却是想到了前世一句短语:典型的帅不过三秒。

    “罢了。你自是写信去,只言你心中的恨,且你告知伊柯你心仪孙元熙要做他的妻若他可以办到你便助他杀我。”

    伊沉香蹙眉,若伊柯当真帮她做到了,那虞梦盈该如何,直接将命予她?那万万不可,虞梦盈为她如此,她心中已是大恩不言谢,现在要她杀她灭口她不敢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