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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如何活下去

    “元熙,你若喜欢说便是。我知你心中许是怕她是宜贵妃,是苏慕白,是皇上的妃,你是太上皇,可苏慕白不喜她,她只是伊柯强行送入宫之人。若非伊柯,她亦不愿此刻便来。她心仪你想必你早便知晓。”

    孙元熙瞧着虞梦盈如言及事实一般平静。却不瞧着他的眸子。他不知该如何答,她是皇上的妃而他乃太上皇是他的忧虑不错。可他真的心仪她?

    “她乃贵妃娘娘,我为太上皇却是我忧虑之一,可盈儿你让我如何喜欢她?”

    虞梦盈有些发愣,却如早已料到孙元熙会言及此一般:“元熙,你不会坦然说你没有动心过。你今日为何着身紫袍,无非是恐她落魄罢了,虽满朝文武百官未曾察觉,你以为我没有眼睛?”

    “盈儿,你莫要胡闹。我这个太上皇有名无份,未来,我当真给不起。”

    孙元熙垂眸,闻及此虞梦盈不禁蹙眉,她却想起日后罗刹门之人未了了夙愿,此后定是一场厮杀。苏慕白日前乃国师,他这个半心之人,定是料到后来结局,为何,还不肯告知她?孙元熙能不能复位她不知,苏慕白这个皇座能坐多久亦是未知数,虞梦盈此时知晓腹中之子与她母子连心。

    “元熙,有名无份有何妨,今日封后大典苏慕白照样恭敬吩咐万全来请让你与他平起平坐,虽不能处理国事虽在深宫之中,可日子平静许多,不正是你所想要的?”

    孙元熙眼神却有些许幽远:“盈儿,若还可以,你要走我随时皆可带你走。离开这深宫,有苏慕白在身侧与他不在有何妨?”

    虞梦盈却是摇头,轻笑:“元熙,你与日前不一样,你那番见到我伤心欲绝会心疼,许是带我出宫你心里顺畅了,可若你再带我走,我与苏慕白,你与伊沉香皆不痛快。你终究还是将这十多年看淡了。”

    孙元熙开口有些欲言又止,虞梦盈却瞧着和昨夜大相径庭的弯月:“元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与她相处也好不相处也罢。来日你若愿给伊沉香名分我与苏慕白定是想尽一切法子。放开便是。我终究不是你良人……你这些年,也是要找个能拨开你心中云雾的姑娘在你身侧。伊沉香正好对你有意,你何必憋着?”

    孙元熙有些不可置信,在凤鸣殿外扶额,凤鸣殿外的枫叶红了一地,许是这地儿风土甚好,故枫叶亦提早红些。

    虞梦盈未曾大笑过,伊沉香随时刁蛮些至少有些时日是真正活的如一个及笄之龄的女子一般痛快。

    “我见伊沉香伤心的模样很是不忍,若你心中对她未动过念头,只当我没说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便是。你若动过念头,便好好说。”

    孙元熙只眼底一片忧伤般瞧着她:“盈儿,我心里还未做好怎么接受她的准备,你此刻与我谈及无非痴人说梦一般。我今日是来劝你,你怎的反倒苦心相劝起我了?”

    “伊沉香亦是女子,女子心思细腻,自然想的多做的多些,她自然问过你是不是又想起我,你可知她心如刀割。便如……你心念我,我却心心念念着苏慕白一般。”

    孙元熙闻及此,碧落将茶与羊奶奉上,虞梦盈手捧着羊奶饮了一口,面带愁容瞧着这院中花草,将那眉头舒展开来。

    “我知你自小在宫中长大,勾心斗角比伊沉香瞧过的多得多,你知晓伊沉香无奈,且她在那里头自小便是耳濡目染,如此皆保持本心。定是不容易的主。”

    孙元熙明白透彻了虞梦盈的心事从她的眸子里不止伊沉香与他之事:“国相之事你当真不必如此忧心忡忡,若你不行苏慕白亦会助你扫清后患,如此你恐惧何。我只试试与伊沉香相处。她现如今日日在我宫中,自然有与她相处。”

    虞梦盈垂眸:“若她明日不来用离开了呢?此时伊国相定然着急的很,封后大典早已过去了,他知晓大抵无力回天,她若一时任性你留不住,你该如何?”

    孙元熙却是默了,小松鼠来至虞梦盈肩上,虞梦盈言道:“元熙,其实伊沉香与你挺合适的,伊沉香性子甚是开朗,不似我般甚少无忧。你与她正互补,且她是大户人家小姐,多多少少大家闺秀的风范自然是有的。”

    “罢了,我告知你便是我对她动心如何,那又可扭转乾坤?你与苏慕白如今这般骑虎难下,我不来助力反倒为难?”

    虞梦盈饮了口羊奶心下松了口气,他言及他对伊沉香动心,倒真不去她与苏慕白之间多灾多难千难万难才走到一起。

    “找个时日好好告知于她便是。你莫要再让她如此了,她如今与我情同姐妹,家中除了娘亲便是我们,若你再让她伤怀我定是饶不了你的。”

    孙元熙勾唇有些玩味:“皇后娘娘果然是有了孩子,做了多年的被人呵护的女子如今也要当个长姐护着自个妹妹了。”

    虞梦盈正了自个的神色回他的问题:“元熙,我自个是大夫,知晓我身体。我亦是个母亲,就算要我的命我皆不会伤及我孩儿分毫。”

    “国相之事你如何看?”

    虞梦盈闻及国相之事心下漏了一拍,这才放下一桩心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虞梦盈淡然言道:“我闻及我娘说的与爹爹与伊沉香娘亲说的来看,你登基,即是我出世那段时日,定是有罗刹门之人寻着了伊柯将他控制了。有两种可能,其一那伊柯没死中了蛊被罗刹门之人所控制。可我当时瞧着中蛊之人有解药亦不会年过半百还如此身强体健,大抵便不是;其二伊柯被罗刹门之人囚禁,然则罗刹门之人在顶替伊国相身份;其三伊国相已死,罗刹门之人为毁尸灭迹且篡位故顶替了伊国相。”

    孙元熙闻此蹙眉:“你只是从伊夫人,你爹爹与娘亲身上判断得知,并没有确切证据敲定那伊柯定是假伊柯或被调包了?”

    虞梦盈只立于那一树枫树前,秋风利落来匆匆去匆匆,惹得人生羡慕泪成珠。但愿这事如这秋风一般。来匆匆,去亦匆匆。大抵现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拨开云雾见青天,才是最恶的因,得最好的果。

    孙元熙只无奈摇头:“你若不拿出实据,怎的就断定那伊柯便是如此,凭你娘亲爹爹一句话,那可是一个人的性命。”

    虞梦盈瞧着孙元熙不再多言,她知晓她在说什么:“天色暗了,我乏了,若太上皇无事臣妾便要去休息了。”

    孙元熙瞧着盈儿不像生气的模样,故只拂袖无奈言:“罢了,你若乏了早些歇息便是。睡便好好睡,莫要再想其他事。”

    虞梦盈颔首,碧落唤人将茶盏撤下去扶着虞梦盈去了凤鸣殿中,孙元熙回去了。苏慕白不久来了,虞梦盈那是已着寝衣,苏慕白瞧着她笑看他的模样只亲了亲她:“乏了?”

    “没有,等你过来安寝啊……”

    苏慕白命碧落备好要沐浴,待好了却见虞梦盈取了书卷,乃是佛家书作。不知晓她为何要翻看却不曾多言:“罢了,安寝罢。你累了一天,闻及你方才与孙元熙好一番谈天说地。”

    虞梦盈觉察空气中满满酸意,这才沐浴好的小松鼠走来:“她二人言及孙元熙与伊沉香,还有伊国相之事,你这酸味方圆十里亦是浓浓的,当真闻着牙酸。”

    “若孙元熙欲给伊沉香个名分该如何?”

    “若要给给便是,你有何法子?我相劝是因伊沉香如此伤心欲绝,她没做错什么,如我一般只是单纯心仪你罢了,莫要与我一般才好。”

    虞梦盈挑眉将书卷放下,瞧着小松鼠默默他头部,小松鼠被抚了便乖乖被抱着去安眠了,今夜终于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该闻及的声音了。

    苏慕白瞧着虞梦盈风云淡轻言及此心中亦是苦涩,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将她拥入怀:“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皆是我咎由自取罢了,你如此自责我当真日后不敢告知与你了。你知晓我心事重重,莫要再添砖加瓦了。”

    虞梦盈笑言此,此刻她心里却是心事重重不瞒苏慕白,可她亦不瞒苏慕白至此,苏慕白了解她故不再问下去。

    凤鸣殿沙沙响的枫叶很是惹耳朵,虞梦盈只将那两片枫叶执于手心:“若虞王府来报虞王妃病危,你便让我出宫瞧瞧罢。”

    苏慕白忽而闻及她言及此很是疑惑,虞王爷与虞王妃私底下皆是爹爹娘亲,何曾如此陌生过。想必虞梦盈此番很是郑重罢。他瞧过艳无双,仿佛一掐便会断一般生死由天定,他虽能猜测一二,却还是料不到变数。

    苏慕白将下颚顶在她头顶:“盈儿,我忽而预言到些事。只是……”

    虞梦盈闻及垂眸,不想再问,她似乎亦想到些许事,可是她不敢相信罢了。苏慕白有些欲言又止半心之事虞梦盈却是屡屡逃避:“罢了,安寝罢。我乏了。”

    苏慕白只欲呼之欲出的话咽在腹中,拥她安眠。

    盈儿,但愿我所预料之事莫要发生,若发生我定要那人万劫不复……但愿事情得以变数,但愿乾坤扭转,你要走了,让我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