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出帐篷,苏鹏就换了一张嘴脸,乐呵呵地对肖万林说道:“参谋长,你说他们俩真打起来谁能获胜?”
肖万林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苏鹏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这事,随即说道:“想知道呀,要不我把他们喊回来比比再说?”
“得得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开不起玩笑,你还是赶紧给张大棍子联系一下,我这屁股可全交给他了,让他小心点,别把鬼子放过来了,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应该不至于吧,修水有七十五军牵制,武宁方向的日军应该无法分身袭击我们的后方?”肖万林嘴里说着还是拿起了电话。
德安的位置不在武宁同一水平线,位置比较前突,刘大昆的第五师此时的任务是负责断后,既要防备南昌的日军出城支援,也要防备武宁方向的日军横向出击。
事实上第三师推进太快,已经把第五师丢在身后好远了,所以苏鹏才有此一说。
此时的刘大昆还在永修,苏鹏攻陷永修之后,打扫战场清理余孽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南昌的日军虽然遭到**四个师的围攻,但到底城廓高深,驻防的部队除了第四师团、皇协军一个师团,还有从靖安逃窜进去的第十五旅团和从乐平县冲进去的一个联队,兵力相当雄厚,完全有可能派出一支奇兵袭击第三师的后方,所以,刘大昆完全有必要警备永修,对南昌方向转开防御。
部署好一切,刘大昆才放心地走进了指挥部,端起桌子上的大陶瓷杯子咣咣牛饮,嘴巴一抹就开骂:“擦他娘的,渴死老子了,参谋长你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凭什么立功的事情都是那苏屠夫的,擦屁股的事情都是咱们的,他在前面一路杀得过瘾,老子却只能干瞪眼?”
参谋长童福林笑道:“行了,刘大师长,从接到任务起你就开骂,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安心看好后门吧,有本事你找总座理论去?”
刘大昆眼皮一翻:“你以为我不敢呀?嗨!说起这小子就更来气了,你说他堂堂一个集团军司令,劫了鬼子的飞机你坐个飞机回来怎么滴吧,威风凛凛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皆大欢喜,可这小子偏偏还要留在九江,你留在九江安安分分呆着也就算了,还带着雪狼特战队直插德安,这下傻眼了吧,被鬼子一个中队堵在马回岭过不来了,就一道道电文催魂似的命令我们快速拿下德安,我倒还好点,苏屠夫只怕是跑得快断气了都、”
“呵呵呵,你就是一张破嘴,骂完天骂地,要不是总座身处敌后,这些将士能死命地往德安涌?早一天贯通南浔线这九江才有可能守得住,否则就凭新四军那几条人枪能坚持多久?要我说呀,咱们总座的境界就是高,整个是在舍身取义嘛?”
“狗屁舍生取义?我看他就是想风头出尽!”
刘大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自顾地点燃,猛然唆了两口,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复杂起来,虽然将蒋浩然骂得一无是处,但心里不但佩服得紧,还深深地担心着他的安危。
就在这时,一个情报参谋急匆匆地送来一份电文,是第三师发来的,告知他们已经开始进攻德安,提醒刘大昆注意他们的侧翼安全。
“擦,这新第三师的兔崽子们怕是都属狗的吧,这才多久,就跑到德安了?参谋长,赶紧问问新第十七旅到哪里啦,别真把苏屠夫的屁股露出来了?”
童福林立即拿起电话,接通后“喂,十七旅吗?我是参谋长童福林,报告你们现在的位置?什么,还在上岗”
刘大昆一把抢过电话,接着说道:“我是刘大昆,告诉你们旅长,就算跑断了腿,两个小时之内也得赶到榆树镇,否则老子撤他的职。”
放下电话,刘大昆快步走到桌子前,摊开战役局部地图,手指在武宁和德安中间一点,道:“参谋长你看,新第十七旅现在还在这里,新第三师已经展开进攻态势了,他们速度太快,新第十七旅在阻击了武宁方向的日军后,再转道榆树镇封住新第三师的侧翼,时间上根本来不及。所以,这中间至少有三个时辰的空档,日军完全有可能利用这三个时辰穿插到新第三师的侧翼,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童福林一脸不可置信,道:“不可能吧,两个小时前总部就通告第七十五军已经到达修水外围,预计半个小时之后展开攻击,估计这会该热火朝天了,第三十四师团的日军支援修水都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德安,而且这兵力太少也起不到作用,至少是联队级别的,鬼子总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把修水送给第七十五军吧?”
刘大昆道:“理论上是不可能,修水、通山、岳阳是日军第一十军的第一道防线,一旦修水丢了,必将危及到通山,搞不好整条防线就会崩溃,但吴化文那个老混蛋未必就会全力进攻修水,完全有可能让日军腾出手来敲新第三师一闷棍,所以,我们防范一下错不了。这样,你立即通知苏鹏做好应对,我这就去新第十六旅,从预备队调一个团赶去支援。”
刘大昆说完也不等童福林回应,转身就走,童福林也赶紧拿起了电话。
修水外围,第七十五军临时指挥部。
中将军长吴化文正在泡着功夫茶,广东人好这一口。一旁的参谋长端着茶壶,一边往将吴化文面前的茶杯续上茶水,一边说道:“军座,几个师都已经做好进攻准备了,您看是不是马上进攻?”
吴化文端起茶杯兹兹地抿了一口,像喝着琼浆玉露一脸的惬意,不疾不徐地说道:“急什么,德安不是已经开战了吗?让鬼子先慌着,等他们自乱了阵脚再进攻。”
参谋长有道:“可战区哪里怕是不好交差吧,上头的命令可是要我们立即进攻?”
吴化文眼睛一横,道:“谁说我没有进攻哪?一个小时前那一阵炮袭还不足够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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