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它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我，而那个被欺负的女生，我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衣衫不整，她窝在地缩成一团，不敢抬起头来看这个场面。 我的身后，金尚没有出现，面对这些人，虽说都是女生，女生打架是什么情形。</p>
扯衣服，啃咬，抓头发。</p>
不是没见过。</p>
只是没试过。</p>
我这旺盛的打报不平的心，也吃过亏啊，所以，并不在乎这是第几次吃亏。我冷冷地哼笑，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偷学的那几招。</p>
快，准，狠。</p>
可是，这仅仅是假象，真实的情况是我被她们打得很惨，可能那孩子还惨，面目全非，全身被揍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我才意识到什么抓住一个人往死里打是很愚蠢的想法，那种想法能够实现是因为她们当有弱者，可这里并没有，一个一个凶残。</p>
这世的事情大抵这样，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凶险。</p>
在我以为自己可能会被她们打死的时候，出现另一群女生，那群女生也不说话，来打打我的那一群，这下可好，成了群殴了。</p>
我去。</p>
“喂，你们疯掉了是吧，来打人，讲理不讲理了还？”终于有个得空地停下来说话了，还是打我的那一帮子的头。</p>
而后来的那一帮子，仿佛都是聋子。</p>
这群聋子还跟她们有深仇大恨似的，只管抓住了揍，趁着乱，我抓住那个窝在地的小妹妹的小胳膊，这丫头片子的胳膊实在太细小了，还有眼神看起来别人不欺负她对不起天理似的老实可怜。老天公平吗？绝对不公平，像这种孩子，干嘛欺负她。</p>
欺负我这种人说得过去。</p>
反正我一定会还手的。</p>
拉着她趁乱跑了出来，她怯弱地缩回了手，感觉像是被人欺负怕了，再也不敢相信人的那种。“喂，你往哪里走？”</p>
“说不定是你吓着她了。”</p>
“我吓着她，怎么说我也替她挨了几下，也不说声谢谢！”我有些不满。</p>
她笑了：“那你干嘛还救？”</p>
“是哦，自身难保。”</p>
“也不知道后面来的那群人什么来头，跟前面那几个好像有仇，来打，不过，幸亏是她们，要不然我的小命可不保了。”</p>
她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你，经常这样吗？”</p>
“怎样？”</p>
“预测自己的不幸。”</p>
我愣住了，对于不幸这种事好像一般人都会有点心灵感应的是吧，有一次，路过某地时，心里总觉得很慌很慌，也不知那种不慌来自于哪里，只知道，假如一个人会遇到什么不幸的事头能够显示乌云，那么，当时的我头顶一定出现过这种乌云。躲了初一，也一定躲不过十五。那天，其实并没发生过什么事，然而，过了几天，还是出了祸端。</p>
大概那天路过那个地方时已经有了提示。</p>
从前不信命，现在不得不信了，一个人，由命不由天。</p>
“呸呸呸，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不管你梦见什么不好的，还是感应到什么不好的，记得一定要呸呸呸，骂几句，然后，呵呵，然后说一句，坏的不灵好的灵。”</p>
“会转运吗？”</p>
“也许会。”</p>
谁不希望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啥事也别发生。</p>
走到校门口时，金尚说要去买点东西，她刚离开，一群人走了过来，跟打的那群人敌对的另一群人，我不知道她们怎么称呼，也不想知道，算听说了也不一定记得住，看着较有特征的一点是这一队都长得较高大。</p>
“喂，我们救了你，也不说声谢谢。”</p>
“谢谢！”我学乖了。</p>
领头的那位笑了：“来我们队吧，姐罩着你。”</p>
我又愣了，这是一个帮派，感情两队群殴不是偶然啊，可是，对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有兴趣，我来这里是想学点技术，我一直为以前念大专没学到过实在的技术感到后悔，现在是来弥补这个遗憾来的。不是来这里跟人打架的。</p>
除了学习，我还得赚钱养我自己，我再也不想低声下气地问我父母拿钱了。</p>
拿怕了。</p>
每拿一次总会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在吸他们的血，我无数次试验过各种赚钱的门路，为了养活小绵羊一个，而实际无数门路用血的事实告诉我：花起来容易，赚起来难度不小，尤其像我这种不会坑蒙拐骗的人。</p>
但是，当着这么多救命恩人的面，我敢说一个不字吗？</p>
正在这个时候，另一队的人，那一群打我的人也出现了：“哟，原来还不是你们队的人啊，那好啊，来我们这啊，保证让你活得潇洒自如。”</p>
刚才是谁把我打成这个鬼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又拉我去她们队，我有没听错，难道我是个不记仇的，那不可能。</p>
恩人那边我还不乐意去呢，仇人这里更不可能。</p>
“我去。”</p>
谁？</p>
葩的事情总是天天有，站出来说话的，声音弱弱地，居然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妹子，她，是不是被打傻了？</p>
“跟我们抢人，那要不要再打一架啊？”</p>
“来啊来啊，谁怕谁啊！”</p>
两边又起了冲突，我的个大爷啊，这是学校门口，她们当是什么地方啊，不得不说，那什么港片的影响力着实带坏了一帮子青年，我以前一直以为带坏的青年只限男士，没想到啊，是我孤陋寡闻，原来，对女士的影响力也不小。还有，那些什么霸凌事件不是2014年以后才有的吗？还是说一直有，只不过我从来没碰到的，没从来没留意过。</p>
趁乱，我又溜了。</p>
走着走着，总觉得身后不太对劲。</p>
转身一看，那个弱弱的瘦得小鸡似的小妹子跟在我后面，我以后她只是恰巧也走这条道，也不以为意，只管迈开脚大步流星地走，想着离她们越远越好，最好以后永远也不碰面。我这么个喜欢清静的人，多几个人叽喳都嫌烦嫌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p>
哎，突然有些后悔，真不该救那个小妹妹。</p>
想到那个小妹妹，我扭过头一看，呼，还跟在我后面，我停住了：“小妹妹，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她怯弱地望了我一眼，眼神里是很惶恐很惶恐的神情。</p>
“我，我。”她把口水咽下了。</p>
“她们为什么要打你？”</p>
“我没交保护费。”</p>
有没听错，保护费，“她们能保护你什么？”</p>
“要是不交，她们会打我。”</p>
“所以，你想加入她们，跟她们一样欺负其它的同学，你哪个班的？”</p>
“药剂学七班。”</p>
我也不过随口问而已，问过以后大多数我还是不记得的，她说那些人管她要保护费，怎么个收法，全校都收吗？</p>
会不会以后我走在路，也跳出这么些人来管我要保护费。</p>
也不是没可能。</p>
王法，从古到今都不是用来保护费者的，那学校呢，学校在这个时候还是人人所说的神圣的地方，老师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现象存在。</p>
我得验证一下。</p>
“你跟我来。”</p>
她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我说要她跟着，她也真的跟着，她跟着我回了宿舍，我拉住正往外走的肖音问她：“咱们学校有批收保护费的，你知道吗？”</p>
她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你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烧坏了？哪里来的什么收保护费的。我没听说过。”</p>
这不科学啊！</p>
刚才，那些人明明打过架，还有，站在学校门口又吼又闹的难道还不能引起关注？“走，带你去看。”这时，我的身后又多了一个肖音。</p>
将肖音和那个小妹妹带到学校门口以后，我又愣了。</p>
门口空空如也，什么人也没有。</p>
错觉。</p>
那身后那个小妹妹呢，她身的伤，还有我身的伤，我摸着额头。肖音紧张地问我：“你不会是生病了吧！”</p>
我看向小妹妹，她除了刚才跟我说过几句话以外，其它时候跟个哑巴差不了多少。</p>
这时，金尚也过来了，提着一个袋子，她问我：“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了。”肖音“扑哧”一声笑了：“原来你会说话啊。”</p>
“你才不会说话呢，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啊？”</p>
肖音看看我，又看看她：“不是我说你们啊，去哪玩，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也不带我，是不是有什么奸情啊？”</p>
瞧，这是正常女生的神情和话语。</p>
我跟金尚两个人真不合群，所以，凑成了一堆，当然，还有另一个不合群的，那个被欺负的小妹妹。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反正也不是我们班的，只希望她以后躲着那群人一些，别再被欺负成。可是，待在这个学校，已经被欺负的人，以后不再被欺负，除非她自己很强大，或者说她有一个很强大的靠山让人不敢动她，否则，那个想法是不成立的。</p>
金尚拉住我的衣袖问我：“你想让她加入那群土匪队？”</p>
土匪队，她知道这个，可是肖音不知道，没理由啊？难不成是因为她住在本地，或者说她也被那群人收过保护费。</p>
我点头。</p>
“不可能，她们不会收弱得风能吹走的小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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