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漂浮半空。 .w . </p>
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很宁静，正闭眸光，陷入一场回忆。</p>
这个回忆，并不需要太久，因为此时魔性的脆弱，远不之前记忆一角之光的状况。</p>
所以，仅仅半响，他的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p>
他茫然无知的脑海，变得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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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那些魔性爆发的大痛苦，那些狰狞的疯言疯语，那忍不住的眼泪，那内心一个个认为的自己的错误，全在他的意念徐徐盘旋。</p>
“我怎么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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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魔性爆发后，根本不是我！”</p>
猛然间，杨凡两声大吼，他太震惊了。</p>
他不敢相信，自己内心的秘密，内心的痛苦，会迸发到令自己崩溃、失态，完全变成另一个陌生人。</p>
他已经愤怒的站了起来。</p>
他的眸光带着冷冽，带着森寒的光芒，像一柄刀锋盯住不远处的永生，道：“刚才的我，你是否也觉得陌生？”</p>
“杨凡，之前我感觉你完全疯了。”</p>
“你丧失了自信、野性，你像个惶恐的生灵大呼小叫，绝不是我所认识的无所畏惧的那个人。”</p>
“但古怪的是，你分明没有自信，分明迷失了，可其深藏的内心却有一大通念头，一大通愿望，你那些企图，跟做白日梦似的，妄想一步登天，不切实际。”</p>
“杨凡，你要知道，我们所历经的那些事，全是为了好好的活下去，错误，哪里在我们？你不要把自己当作圣人了！你不要以为世间发生的所有灾难，全与你有关！”</p>
“你现在才什么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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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请你认清自己，现在，你没这么重要！”</p>
永生撇了撇嘴，连珠炮弹，一番狂呼。</p>
“我没把自己当圣人。”</p>
“我想要的，只是与伙伴们自由罢了！”</p>
“我又不是想象的大菩萨，大善人！”</p>
杨凡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开始解释。</p>
“州雷劫，释放神祖确实令我心有间隙，很难以释怀，可西州恶魔岛的监狱暴动，黄金宫殿外的屠杀之战，错本不在我，这点我可以分清。”</p>
“至于天火帝国的灭亡，蛮荒的浩劫，那是归星魂厉害，归星魂残忍，因此，我将那混蛋当作最可怕的对手，我心里对这两件事极尽的遗憾，但我知道我那时无可奈何，岂会将错误归在我自己头，这太诡异了！”</p>
“哦？还要辩解？还要逃避？”</p>
永生冷冷一笑，盯着杨凡：“可残酷的真相是，你的内心深处，并非这么想的啊，你的那些话，你的那些白日梦的企图，解剖揭露了你的本质，哼，不要否认了！”</p>
“永生这不对，至少不完全对！”</p>
杨凡很沉着，继续解释道：“那个少年，我的确想从我神魂复活，待有朝一日给他真正的躯体，可我明白死人无救，我的内心深处，岂会想要复活杨风？”</p>
“我是傻子吗？！”</p>
“阎王救神女，都要绝世布局的逆天改命，都要让整个寰宇陷入浩劫，我明知这一点，岂会去复活杨风？复活那些我杀过的人？”</p>
“至于什么好人全活下，坏人全死，这更是天方夜谭，我根本不认可这种一刀斩的做法，太不人道了！”</p>
“什么神话大陆万世和平，呵呵呵.....我如今的状况，我的脑袋里有机会想这些吗？我还没这么大的企图！”</p>
“自从我知道万年争锋，自从我的神魂遭受了阎王、妖帝的超级手段，我内心深处之念，便是打开自由大道，那什么击溃希望、绝望，我也没有想过。”</p>
“因为，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知道我与阎王、妖帝相隔了一个时代的可怕差距，我能与那两人并肩，能在希望、绝望生出想要的自由，便是最大的胜利了！”</p>
“而且，见到师傅后，清楚有超越大帝的存在，我也更为明白，要达到阎王、妖帝的境界，会多么困难！”</p>
“所以，永生，一切不是你见到的那样！”</p>
“我当然希望世界很美好，可我来到这里，经历这么多事后，一路厮杀，一路生存，我已经深刻知道大鱼吃小鱼的道理，现实，是这样残酷。”</p>
“我并非无所不能，我只能先管好我自己，先与我的伙伴好好进步，而我所认为的真相，应该是我的心被魔性无影无形的掌控，且毫无痕迹的改变了。”</p>
结束。</p>
他说得很冷静，很有头绪。</p>
他没第一时间问天大存在，选择与永生慢慢交流，实际也是出于一种本能的心灵释放，一种推论的状态，最终，他下定结果，认为心被可怕的改变了。</p>
“这......”</p>
永生无言以对，刹那间，它与杨凡都同时望去了天大存在，都凝视那一对黑暗的小眼睛，想听听这盖世老怪的意见。</p>
“杨凡，你刚才凝神的回忆往昔之事，内心深处还感觉痛苦吗？是否察觉到魔性的残余？”天大存在悠悠一问。</p>
“说不有多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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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很坦白，无可奈何的叹息道：“只是心里仍有不可否认的遗憾，我绝不希望那些事发生，可它们已经发生了，我唯有选择承受，选择面对。”</p>
“至于魔性的残余，应该有吧，那些事，全都凝聚起来，像小针扎了一下，不过，自从我站起后，针刺之感也莫名消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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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大意啊！”</p>
天大存在郑重提醒道：“之前，你小子坠入昏迷，我已亲眼看到一团无影无形的魔性笼罩你的躯体，继而被散去。然而，你醒来后仍然有针扎之微痛，由此证明，魔性深入骨髓，尚是无解之状态，需要你以后凝重面对，慢慢解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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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凡，你深深记住一点，我绝没开玩笑。”</p>
“当你离开洪荒岛，重新驾临世界，与敌人征战，那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惊变，你此时此刻，心要先有杆秤，要有面对巨大危机的承受力，否则，你这原本大消失的魔性，很可能会由小小一丝，化作无限之大。”</p>
“这便是极小极大的本质，而一旦真出现这种情况，那你心灵所爆发的灾难，会这一次更可怕不知多少倍，说不定一命呜呼，谁也救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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