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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学气功,我至今都觉得还是挺神奇的。机遇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也许,错过了就是另一个人间!

    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下着大雪,田野里白茫茫一片,就像书上说的:银装素裹。没一会儿雪厚得能盖得住脚脖子了,这在我们村是很少见的,因为江市算是长江南岸吧。那时候,我小舅还没结婚,他开车,不过开的是中巴汽车,小舅有了拖拉机后,便发了家,没几年就买了辆中巴车,改拉客送人,不送货了。拉人都是要早起的,那天早上,还没下雪,走的也有些兴冲冲,竟将汽车的防滑链忘了。昨晚上吃饭前还说是有些生锈,拿出来上上油。

    午饭后,看着越下越大的雪,玖麽不放心,让我去送防滑链,那时外面已经很冷了,我只好将厚衣服都穿上,拿着那破链子,顺着路向镇上进发,其实小镇与我们村也隔得不太远,只有四五里路吧,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走起来也是家常便饭,我平时上学都是要走好几里的路去镇子上小学读书。常走雪里的人知道,雪路不好走,地面被雪覆盖,那时候几乎没路可走,我也快不起来,而且地面有点滑。

    雪越来越大,风也紧起来,吹得雪花漫天飞舞,直往领口里钻,随即化成水,顺着脖子往下流,那滋味,气的你简直想把老天揪下来打几拳。而且迷眼,弄得你眼睛都睁不开,更不用说是欣赏雪景了,没那份闲心。

    我眯着眼,越发的捂紧衣服,沿路边起,像一只企鹅一样。任由防滑链再地上拖着。后来发现路靠山的一边风小点,好走,就走左边,走着走着,忽然被什么给拌了一跤,毫无防备的摔了个狗吃屎,脸上全沾了雪,就像吃芋头时先沾点白糖,我现在就像那沾了白糖的芋头,冰冰凉的。

    我心里那个气呀,马上起身,想找罪魁首算账,就是块石头,我也要将它挪个窝,回头一看,不是石头,是一个人。

    走上前去,翻开背面一看,一个老头倒在那里,被雪花给盖得很严实,穿着也挺奇怪的,不像是本地人。老头一动不动,我摸摸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摸摸脸,也是那样,我吓了一跳,心想,是不是死了,唉,真可怜,这么老了,定是他儿子不孝顺,不养老,才让他冻死的。

    忽然,我想起老师教的,去摸了摸他的心脏,哈哈,还动呢,看样子没死,我的少年心作祟(救人会被老师夸奖的),心里想,反正小舅那里没事,顶多今晚不回来(小舅在镇上租了房子,方便他从镇里往县里接人雨雪天气就不回村里了。)还是救人要紧,止不定就能救回来这个可怜的老头呢。

    于是,将衣服脱了两件给他披上,也方便我好运动。我跑动几步,热乎热乎身子,准备将他背了起来,可能是我天赋异禀,也许是后天的锻炼,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还是挺有力气的,但是我错了,这个老头虽然看起来很瘦小,但是却很沉,没一会就背不动了,我只能拖着他。

    拖着拖着就很吃力了,更别说时间一长。越来越重,后来就像一座山一样,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他身上一样。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去,一点一点摞,最后我还是跌倒,趴在那里唬哧唬哧喘气,从嘴里冒出的热气能把雪给化了,那老头仍是那幅不死不活的样子,我又摸摸他的心脏,嗯,还活着,看来这个老头命还挺硬的,怎么办?用什么办法把他弄回去呢?还是回去叫人帮忙吧!

    终于在傍晚,我回到了家,玖麽在家里做饭呢,见我弄了个老头回来,一脸惊讶的问道:“小兴,你怎么弄个老头回来?”后来我才知道我救的是一个道士,不是没人养的老头,心中有些气愤,好象他骗了我一样,但很快又被好奇占据了心,还是第一次看见道士的样子,以前听别人说过和尚和道士,却没见过,这下,明天,一定要好好显显,羡慕死那个李强。

    玖麽将烧好的热水加了些雪,把老头浸在水里,我有些奇怪,一问才知道,原来受冻的人不能用热水泡,只能用温水,至于为什么,她就不说了,说什么说了我也不懂之类的大话,我心想觉得可能是她也不懂,也就没在意,给人留个面子嘛,这种小小的常识我还是明白的,即使她是我玖麽。

    后来,老道士醒了过来,只是说声多谢小施主,就跟没事人一样,我心里不大高兴,最起码要千恩万谢吧,救了他一条老命我可是累的半死呀,后来听人说,出家人对生死看得很淡然,我就更迷惑,难道他不是人?要不怎么能不看重生死呢,越发觉得道士和尚都是异类,大大的怪人。

    玖麽骂我,说小孩要懂礼貌,说不能叫老道士,说什么我老徐家是书香门第,要知礼仪之类的,还说要叫道长,甚至连称呼时的动作都定了下来,要先立正,鞠躬,双手合什,这不是对和尚的礼仪嘛!我想她大概也不知道用什么礼仪了吧!

    后来那老道士大笑,说我这个动作很对,可惜用错了地方,因为他不是和尚,他是道士,至于什么全真门下云云,我是没听明白,只知道那地方离我们这边好像挺远的。

    老道士住了两天,就好了,不过没走,要在我家住一段日子。可是我家也没空余的房间呀!那老道士果然是个怪人,直接拾掇了些稻草,在我房里打了地铺!而且家里人居然同意了,一点也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接下来几天我发现,那个老道士确实是个怪人,两眼有时会放光,挺吓人的。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一伸手就可以抓住麻雀,奇怪的是他的手竟没有碰到麻雀,能隔着几寸,又见他一挥手,麻雀就掉到他手上了。而且麻雀还没死。很神奇,于是,我下定决心,要跟他学学这招,如果学会了,那以后在同学面前,我可就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按照玖麽的说法,功夫这种东西应该是不外传的。我本以为要费些功夫呢,没想到,一说,他就痛快的答应了,这让我挺失望的,还以为他要想电视里一样百般困难呢,这样太容易点,反而没有刺激。

    但跟他学起来,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太枯燥了,又得跟他学着念口诀,说些难懂的话,又得跟他做动作,这可是个难活,那些五八门的动作,记住了可真不容易,我也挺佩服自己,那么聪明,竟能记住了。老头也夸我天资优秀。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老道士当时可能不是夸我聪明,而是说我体质优异,适合练功。

    老道士在我家住了一个冬天,帮我引气,教我人体的穴道经脉,他说教了我的都是些最基础的东西。看得出来,他是真想收我做关门弟子,教的很用心,我也很用心在学。开春后,有一天他说要出去办些事,半年后就回来。可惜他没兑现承诺,那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这件事我还是挺在意的,越发的觉得大人说话不算话,不考虑我的感受。不过我也没办法,只能默默的记下心里,以后一定要做个有信用的人!

    临走时,我问了一个关健的问题,能不能娶媳?他哈哈大笑,道:“我门不兴此道,童元筑根基,十五载即可!”

    我这才放心,只要能娶媳妇,其他的我都没太在意。

    由于他给我引了源,运气的筋脉走向我也熟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疯狂的练功。其实我觉得修练内气还是挺意思,控制内气在身体里游走,就像你用食物引导一个小动物前进一样。有时候我整晚都不睡觉,用一些特殊的姿势修练,第二天精神更旺,当然这些玖麽是不知道的,我知道自从父母离世后,玖麽把我当她的儿子养,要知道我晚上不睡,肯定很心疼的。我没告诉她,她只觉得我更聪明,更加强壮了。

    对于师傅,我只知道他道号问一,还有就是这功夫叫做小归元功,他说小归元功是基础,等我基础夯实了,以后再叫我其他的。可是后来他走了,再也没回来过。我也就只能一直修炼小归元功。对于这个名字,我还是有点意见的,我觉得带小字显得不好听,恰时那时候镇上流行一个名词“气功”,所以我后来一直叫那功夫为气功,老道士纠正也不听,我觉得气功这个名字听着还是很有气势的。

    小村有养狗的习惯,我也养了一条小黄狗,一条很笨很笨的小土狗,那时候在我眼中,不会打滚的狗都是笨狗,不过小狼现在是我的好助手,跟我一个屋睡觉,我练功时,它就趴在我身边,后来有次突发奇想,用气功给他按摩,就像自己运气一样。后来发觉它越来越厉害,也越来越聪明,进步明显,玖麽说那是因为它长大了,但是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练功的关系。于是,每天我都要运功来给它全身按摩,一者锻炼我的功力和控制力,二者可以让他更加聪明,小狼也很愿意,它更聪明厉害了,能听明白我的命令,跑起来也跟一阵风似的,叫声震耳,全村都能听见。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小时候是多么的莽撞,当时我只要运功走错一步,小狼可能就残疾或者死亡。

    村中的狗很多,几乎每家都有一条,小狼就是狗王,别的狗见着它,尾巴一夹,老老实实的,如果小狼一叫,全村的狗都跟着叫,一片吠声,家家都不得安宁,为此,不少人都找上门来,要求夜晚将小狼的嘴巴捂上,当然我是没在意这些,有次把我吵得烦了,我就朝它吼了一声,小狼听懂我的话,从那以后不再叫得那么大声。

    我家在村子的最东头,门前有一条河,河的对面就是大山,屋子的后头就是一条路,那时候的路都是泥巴路,村里的房屋都是沿着河和路之间修建的,我觉得这样修建挺不错,最起码出行方便了。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98年南方大水,家乡也遭了难,可能是村子的位置不好吧,受灾很严重,老百姓都被迫转移了,那次灾难村里死了不少人,我也是靠着气功才生存下来。

    家乡重建时,很多人都没有再回到老李村了,我和玖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很少回山里。十年以后,那片山区小村已经是丛林一片,物是人非了,面貌变化万千,再也找不回以前,其中包括我父母的坟墓。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