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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骏马赤诚在道上,月皎兮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前面那个正在认真的骑马的杭谨轩,抱的很紧很紧,生怕一个放手,他就又离开自己了。

    而杭谨轩此刻却强撑了自己,用着自己身上仅存这的一点点的力气,拉着缰绳。

    忽的,感觉一股腥味涌入喉间,“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谨轩!你没事吧!”感觉到杭谨轩不太对劲,月皎兮便开口:“前面有一个破庙,若是实在不行,便去休息休息吧!”

    “嗯。”杭谨轩应了一声,便翻身下马,旋即将月皎兮抱了下来,“走吧。”罢,便在月皎兮的搀扶之下走进了那一间破庙。

    方才刚一走进那间破庙,杭谨轩便因为气力不足,而倒在了地上,这叫月皎兮吓坏了,看了看一边有个稻草堆,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杭谨轩拉到了那儿。

    看着杭谨轩面色发白的模样,月皎兮便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那就这样让他带着自己走,是不是对的。

    蹲下身,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热得烫人,心里暗叫不妙,杭谨轩他一定是发烧了,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如何是好啊?

    想着,便看见杭谨轩缓缓的睁开了眼,“谨轩!谨轩!你还好吗?”

    “我没事。”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随后有开口道:“我休息一下就够了,一会我们就出发,免得夜炎殇追来。”

    其实原本他们是根本不用怕夜炎殇会追上来的,因为他们昨夜就开始赶路了,可是月皎兮担心杭谨轩身上的伤,杭谨轩又顾及到月皎兮会不会没休息好,于是两人昨夜便在城外的一家客栈歇了一晚,现在刚启程没多久,杭谨轩就坚持不住了。

    “放心吧,你安安心心的休息,就算他追过来,也不一定知道我们就在这间破庙里面,不定还会追过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现在就出去,将停在外面的马牵走。”罢,便起身要出庙。

    然而刚一起身,杭谨轩便拉住了她的裙角,她一顿,回头看向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杭谨轩勾了勾唇角,欣慰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月皎兮闻言,对他一笑,“放心吧,我们既然出来了,那么以后,便有的是机会让你看个够。”语落,便从他的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裙角,匆匆的出了庙。

    到了庙的外面,她便将那匹马牵到了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并且利用破庙里的一个旧扫把将那马的脚印给扫干净了,才回到那间庙里,回去时,杭谨轩已然靠在那稻草堆上睡着了,她也不急着将他叫醒,就坐在的他身边,看着他。

    ……

    “殿下怎么就这么确定,月姑娘他们走的是这条路?”常拓骑着马,跟在夜炎殇的马后,看着自家殿下哪里也不去,就偏偏出城去找,一时间有些好奇,虽他打一开始就知道月皎兮他们是出城了,但是他的心里,既希望殿下将月皎兮找回去,这样自己就可以天天都看见她了;又不希望殿下将她找回去,因为这样的话,月皎兮离开了她心爱的男,就不会开心。

    一时间,他的心里也开始嫉妒起自家殿下和杭谨轩来。

    “因为她在本王的心里,本王只按照自己的心去寻找。”夜炎殇回答道。

    其实也并非完全是这样,因为他看见这路上的马蹄印深浅不一,按照常拓向自己禀告的内容来看,有一条的马蹄印看上去就像是昨夜时印上的,而且看那个深度,应当是两个人的重量。

    一路再去,两人便看见了前方有一家客栈,夜炎殇一挑眉,拉了拉缰绳,便停在了客栈的门口。

    常拓见此,也停了下来,看着夜炎殇,问道:“殿下,有什么发现吗?”

    夜炎殇闻言,未语,只是在心中暗暗的猜想,自己前几日将杭谨轩打伤了,按理来,他不是应该在床上躺上几个月吗?怎么可能会下得了床?除非有一个内力与自己相左右的人给他灌输了不少内力,他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勉强的下床。

    现下他与月皎兮私奔了,也一定是走不远的,两人绝对在这家客栈待过。

    看着自家殿下在这家客栈前徘徊着,常拓便开口问道:“殿下,是否要属下下去问问,昨晚是否又一男一女在此投宿过?”

    此话一出,夜炎殇便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常拓见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不敢再开口,然后就听见自家殿下冷冷的道:“就算昨晚有在此投过宿,你觉得现下问来会有用吗?”

    罢,一夹马腹,骑马而去。常拓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殿下现在还没有追究自己放走月皎兮的罪,但是很显然,他已经看自己不顺眼了,所以自己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在他的面前话的好。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而此时,司空故白正在起来追来的路上,他的心里多么希望夜炎殇不要找到月皎兮……

    不知过了多久,夜炎殇追着那马蹄印,追到一半,却看见那马蹄印消失不见了,然而前方有一座破烂不堪,但尚且还可以遮风挡雨的破庙。夜炎殇一拉缰绳,便停在了这间破庙的前面,为什么马蹄印到了这里就不见了?莫不是月皎兮为了防止被自己找到,所以做了什么手脚?

    看了一眼前方的破庙,他能够感觉得到,那庙里面只有一个人,他呼吸微弱,倒像是一个受过内伤的人才会有的内息,这个人,应该就是杭谨轩了。可是月皎兮在哪里?

    想着,翻身下马,朝着那个破庙走去。常拓见状,便也跟了过去。

    走进这间破庙,两人便看见一个蓝衣男靠坐在那佛前的稻草堆上,然而,他们却没有看见一个女的身影。

    这个时候,那个正在浅眠的杭谨轩只感觉周围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猛的一睁眼,便看见一袭红衣的夜炎殇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那宽大的袖袍在微风的吹拂下,不停的翻飞,邪魅不已。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意,这让他不禁的开始担心起自己的性命会不会在今日便命丧于此。

    然而,他也很快的发现,自己睡着之前,月皎兮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现下不在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看见月皎兮的身影,莫不是已经被夜炎殇带走了?可是他会这么好心站在这里耐心的等着自己睡醒?显然不可能!所以,夜炎殇必定也是刚进来的。

    “侍郎大人打算带本王的王妃去哪?”夜炎殇那双邪肆的黑眸居高临下的扫着坐在地上的杭谨轩,带着无尽的杀意。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地狱里来向杭谨轩索命的恶鬼一般。

    杭谨轩闻言,强撑着自己无力的身,站了起来,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想让任何人俯视着自己,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他站起身,与夜炎殇平视,并没有一点点因为对方的气势比自己大而感到害怕,开口道:“摄政王殿下与月儿不是还没成婚嘛!所以,月儿如今还不是你的王妃。倒是我,昨夜与月儿共处了一夜,她现下是我的女人了。”虽昨晚在那家客栈里面,他们的确是共处一室了一整晚,但是那完全是因为月皎兮担心杭谨轩的伤势,所以打算要寸步不离的照顾他,昨晚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杭谨轩睡在床上,月皎兮趴在桌上睡的。

    不明真相的夜炎殇听见杭谨轩如此挑衅的话,一时间没有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一掌注满了内力的一掌,一瞬间便对着杭谨轩打了过去。

    莫杭谨轩原先就受了重伤,躲不开这一掌,他想,就算是自己之前没有受伤,也是绝对躲不开的。

    “噗——”他瞬间被夜炎殇打出了五米开外,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反弹回来,趴在了地上,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比起夜炎殇吗红艳的喜袍还要红上几分。

    他原本就受了重伤,再加上今日这一掌,如今已经奄奄一息了,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夜炎殇见状,正要举步上前,了结了他的性命,便听见秒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谨轩!你看我找到了好多野果!”月皎兮手中拿着用手帕包裹这的野果,一进来,便看见眼前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身形一顿。

    夜炎殇听到了月皎兮的声音,便回过头,看见她愣在那里,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一个不心,手中的野果便滚落在地。

    常拓也同样的转过身,略带抱歉和自责的看着月皎兮,她最终还是被殿下找到了,这一切都怪自己……

    “是……是你!”月皎兮瞪目欲裂,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快找来,更何况今日还是他大婚的日,他就这样丢下那些客人来找自己了?

    夜炎殇的视线顺着她,看着她那掉了一地的野果,冷嗤一声,“金屋银屋你不住,偏偏来住这种地方;山珍海味你不吃,偏偏要吃这种东西。这难道,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夜炎殇竟然会与自己这些,她还以为,夜炎殇只要一看见自己,就会将自己强行带走呢!

    “不错,这就是我想要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苦也甜!”她很是理直气壮的开口,或许是觉得他不会杀自己吧!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看见夜炎殇那双黑色的眸变成了猩红色,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了,所以她也不是很害怕,看着他,殊不知他的眼底已经闪现出了点点杀意来。

    仅仅一瞬,夜炎殇便闪到了月皎兮的面前,一个伸手,月皎兮那纤细,光洁的脖便落到了夜炎殇的手中,只要他稍一用力,她便就此香消玉殒。

    然,夜炎殇却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眼见一丝丝的惧怕,看到多的,是不悔!

    月皎兮只感觉自己的脖一紧,呼吸有些困难,而她的双脚在此刻也已经离地,够不到地面上了,但是她看着夜炎殇的眼神里却还是那么的倔强,不愿意向他服个软。

    “殿下……”常拓见状,急忙开口阻止,他敢确定,若是殿下现下就杀了月皎兮,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他的话还未完,便被夜炎殇的一个眼神一扫,退到了一边,不敢再开口了。

    “好好的新娘给你做你不做,偏偏要做这荒山野岭的冤魂,好,本王成全你!”

    着,握着月皎兮脖的手便越来越紧了,看着面前的月皎兮一副极为难受的样,他也心如刀绞,在心里不断地问着自己,自己难道真的下得了手吗?

    就在这时,看见月皎兮的眼角缓缓的滑出了一滴泪水,他急忙收了手。

    他这一收手,月皎兮便摔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脖,不停的咳嗽着,“咳咳——咳咳——”

    就在这一刻,月皎兮看见了夜炎殇身后那个趴在地上的杭谨轩,他的身上有血,身旁也有血,一定是又和夜炎殇交手了。

    她想要站起身走到杭谨轩的身边,却有气无力,于是便爬着过去,“谨轩……”

    夜炎殇低头,冷眼旁观的看着月皎兮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杭谨轩的身边,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她就要碰到杭谨轩的手了,他便一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拽了起来。

    “你放开我!”她将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一个重心没站稳,便摔到了杭谨轩的身上。

    “谨轩……”她轻轻的叫唤着他,他却没有半分醒来的意思,她也能够感觉到杭谨轩此刻的呼吸是那么的微弱。

    这下她彻底的慌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不是自己执意要他带自己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回眸仰望这一边的夜炎殇,跪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扯着他那火红色的衣角,“殿下……求求你救救他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逼他带我走的,殿下,我求求你救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