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刚一走进屋子,便看见月皎兮捂着自己的肚子缓缓的做了起来,阿睿心下一喜,对着床边奔了过去,蹲在床前与月皎兮平视,将她扶坐起来,“月姐姐,你终于醒了!”
月皎兮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醒过来的话,他就该担心死了。
“我……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月皎兮捂着自己的肚子,将目光看向了蹲在自己身旁的阿睿。
阿睿听到这话,瞬间便不说话了,颇为心虚的偏过头,不敢去看月皎兮,“月姐姐,对不起”。一听到这话,月皎兮便知道不好了,心里“咯噔”了一下,血色瞬间淹没了她的眼睛,她的心跳也加快了,但是还是不太相信自己所想到的,死死的注视着阿睿,似乎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
她的心里感到十分的害怕,十分惶恐,就算是之前临近死亡的时候,她都没有感觉到那么害怕过,就好像这个时候周围的空气已经凝固住了,令她呼吸困难,令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时候,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制住了,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而她面上的泪水也已经泛滥成灾了。
迟迟没有听到阿睿给自己一个回答,月皎兮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了,一边捂着自己的唇,一边发出了哽咽的声音。
“你……你说话啊……你快告诉我,我的孩子他还在,他还好好的呆在我的肚子里呢,对不对?”
她那已经变成了猩红的双眼盯着蹲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平视的阿睿,渴求他给自己一个自己想要的回答。
然而,却看见一向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阿睿缓缓的闭上了他的双眼,两行泪水也随之从他的眼中流了下来,“对不起月姐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顷刻之间,月皎兮便笑了,发疯的笑了,一边笑一边流着泪一边摇着头,很显然是对阿睿的话感到不信。
她双目空洞的看着阿睿,笑着开口:“阿睿啊,你又顽皮了,怎么可以和姐姐开这样的玩笑呢?你又不是小月牙,你怎么可以和姐姐开玩笑呢?姐姐可要生气啦。”
由于哽咽的缘故,导致了月皎兮的口齿有些不太清晰了,但还是可以让阿睿听得很清楚。
“月姐姐,你别这样。”看着他最爱的女人变得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阿睿终于站起了身,伸手按住了月皎兮的双肩,“月姐姐,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你的孩子已经没了。”
月皎兮听到这话,瞬间便怒了,神色慌张的甩开了阿睿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颤抖着声音开口斥责道:“我不是说了吗?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我的孩子今早还好好的呆在我的肚子里呢,他那么乖,不可能会离开我的!”她的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心脏也猛的一缩,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泣涕声也发出来了。
“月姐姐……”
阿睿想要开口,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月皎兮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到她此刻是否有没有形象,就那样坐着,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是觉得月皎兮此刻应该平静一下吧,她现在最需要的一定是安静的自己一个人待一会,于是在房中生了一个火炉放到了月皎兮的面前,好让她取暖,然后便出了屋子。
“你夫人怎么了?”听到了哭声的那位名叫莫茶的姑娘便急忙走了过来,正好看见阿睿从屋里走了出来,于是便上前问道。
阿睿闻言,扫了面前的莫茶一眼,方才对着她缓缓的开口:“她不是我的夫人,她只是我的姐姐而已。
此话一出,莫茶便愣住了,她是一个游医,活了十多岁了,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她总觉得这个阿睿对月皎兮的感情不像是姐弟之情啊。但是既然阿睿也那么说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开口道,“作为女人,我很能理解你姐姐此刻的心情,毕竟那是她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毕竟你姐姐现在还年轻,孩子还是可以再有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若是你放心的话,便让我陪着你姐姐吧,我们都是女子,自然会有很多的话可以聊的。”
看着面前的莫茶对着自己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阿睿便觉得面前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否则她也不可能会帮自己救月皎兮,或许她真的只是这山上的一个很普通的采茶的姑娘而已。自己在走进这间茅屋时就一直都在怀疑她,现在看样子到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那我姐姐就拜托你了。”阿睿对着莫茶说道。
“嗯,你放心去吧。”莫茶应了一声,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我想给你姐姐的药已经熬好了,我这就去端过来,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阿睿看着莫茶走进了厨房,想来她很快就可以从厨房里出来,于是便离开了。
眼下这个情况,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杭谨轩会不会先夜炎殇一步带人找到这里来,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此时此刻,杭谨轩正带领着一对士兵在城外进行大肆的搜寻。
“主上,那边的雪地有一块脚印,看样子很是可疑的样子。”一个士兵跑到了杭谨轩的面前,对着他开口禀告道。
杭谨轩闻言,二话不说,便朝着那士兵所指引的方向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脚印,皱起了眉头,看着这脚印,似乎是男人的,而且还不止一个。
“蠢货!我要找的是一个女人,你眼瞎吗?哪里有女人的脚会这么大的!”杭谨轩对着那士兵吼道。
他的脾气在士兵们的眼里看来可是出了名的好,可是他们都不明白,他们那个温文尔雅的主上怎么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竟然发脾气了。
“主上你看,那里有人!”一个士兵忽然开口,指着树林的进口出。
杭谨轩听到那个士兵的叫声,便很是不耐烦的扭头看了过去,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便染上了一丝丝的防备。
那是常安和常拓。
“主上,那不是夜炎殇的手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士兵很是愚蠢的开口问道。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夜炎殇一定也在这里,所以说,这两个脚印应该是夜炎殇和司空故白的,而他们在这里,那么他们一定是知道月皎兮就在附近了。
在杭谨轩等人看见常安和常拓的那一刻,常安等人自然也是看见他们了,常拓的眼底瞬间浮现出了一抹杀意。这个时候,若是常安和常拓联手的话,一定是可以将杭谨轩杀在这里的,为自家殿下消灭一个敌人。可是差一点就成为杭谨轩妹夫的常安却在自己的心里开始顾忌起杭婧儿来。若是自己亲手诛杀了她的亲哥哥,那么她和他还有可能吗?他能不能自私一次啊。
虽然这两对人马隔得很远,但是杭谨轩还是很清楚的看见了常拓眼底的杀意,就好像是自己看见夜炎殇时,眼底浮现出的杀意一样,所以他断定,常拓对月皎兮的心思。
几人对视了片刻,杭谨轩方才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同样,常安和常拓也朝着杭谨轩的方向走了过去。
“常安大人,常拓大人,好久不见啊。”杭谨轩的口吻就好像对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好友一样。
而常安也很给他面子,笑道:“确实是挺久未见的,只是不知道杭城主近日过得可还好啊!”常安说话之时,还将“杭城主”这三个字咬得极重。
杭谨轩也知道他话中的讽刺之意,也不气恼,笑着开口:“还真的是劳烦常安大人挂念了,这些日子我过得很不错,倒是常拓大人好像消瘦了不少呢,看来是一直因为摄政王殿下的伤势烦心了很久吧。喔,对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似乎还在常安大人的手里吧?你与摄政王殿下之间的矛盾,还请你们不要牵扯到我那个头脑简单的妹妹身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想要和常安大人在一起。”
听到杭谨轩说的这句话,常安瞬间便愣住了,看来在杭谨轩看来,他已经知道杭婧儿对自己有意了,所以打算要成全自己和杭婧儿,但是有担心夜炎殇会因为他的关系而对杭婧儿不利,所以在这里恳请自己好生对待杭婧儿。竟然看不出,杭谨轩其实也是一个很称职的哥哥嘛。
“婧儿是我心爱之人,就算是没了我自己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这一点杭城主大可放心。”常安很是感激的对着杭谨轩说道。毕竟现在杭谨轩和杭婧儿的父母已经死了,长兄如父,杭婧儿一定会听杭谨轩的话的。
就在这时,常拓便突然之间开口了,“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亲家的关系了,那么便让我这个做弟弟的,来帮我的哥请教一下我未来嫂子的哥哥的能力吧!”常拓说完,手掌中的内力便开始酝酿了,而他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要教训教训杭谨轩,让常安不要出手。
杭谨轩闻言,倒是笑了笑,回答道,“乐意奉陪!”
说罢,便看见常拓对着自己打了一掌过来,而他也急忙伸手接了那一掌,顷刻间,常拓便被他的那一掌打退了数十米。
这下常安就在心里暗叫不妙了,之前他见过杭谨轩和殿下过招,只是那个时候杭谨轩的身手还没有那么好,怎么才过了几个月,杭谨轩的功力就大有长进了?太奇怪了。
杭谨轩看出了常安对自己的疑惑,开口道:“常安大人不必疑惑,之前只是因为我觉得不宜暴露身份,所以才让乌图封住了我部分的功力。”
杭谨轩的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那个笑意让人看了觉得有些阴险。
就在这时,一道魔性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边,令人听了,便感觉是恶魔来临的前兆。
“封住了内力?那么就让本王来领教一下你的真正实力吧!”
这样狂妄的口气,除了夜炎殇不作第二人想。
紧接着,众人便看见一道玄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常安和常拓等人的前面,留给常安和常拓一个背影。
而下一秒,一袭白色的身影也随着夜炎殇从天而降,宛如世外仙人一般,与夜炎殇那魔魅的气息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一道带着痞子气的声音也传入了众人的耳里,“就杭谨轩这样货色,还用得着炎殇你亲自出手吗?让我这个做师弟的人来为你效劳就好了。”
司空故白说罢,便上前一步走到了夜炎殇的前面。
他和常安常拓都很清楚,夜炎殇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别说是懂用你内力了,就算殿下可以动武,他也不可能在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之下打赢这个可以打败常拓的杭谨轩。
“不必,本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本王自己来解决,不需要任何人插手!”夜炎殇冷声开口,这也是在对着司空故白等人下达命令。
常拓上前,欲想开口提醒夜炎殇,他此刻的身子不宜动武,然而还未开口,他边上的常安便伸手拉住了他。
常拓这家伙的情商那么低,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开口说殿下不能动手,杭谨轩很快就会知道自家殿下的身子状况,届时对殿下动手就不好了。
可是常安不知道的是,杭谨轩一早就从墨星韵的口中知道了解开那蛊毒之后的副作用,所以在听见司空故白那句话时,便确定墨星韵之前的话,现在倒是好了,常安阻止了常拓想要说的话,所以他就更加的确定了。
琥珀色的眸子微眯,看向了司空故白,开口笑道:“我也觉得,我的眼中钉肉中刺该让我自己来解决。”
此话一出,杭谨轩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像了夜炎殇,对夜炎殇还真的是有着一丝丝的佩服,夜炎殇绝对知道他此刻不宜对自己动武,可是他还是要挑战自己,这还真的是符合夜炎殇的一贯作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