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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霍家合作,暗生情意

    霍家人突然找上门来拜访的事情,自从九寒父亲喝醉酒那天隐隐约约的跟他们这一家人说过几句,后面的话,便没再提了。

    事已至此,不管九寒到底有没有瞒着她的母亲和父亲做些什么,他们两人这时待她都一如往常,时不时望向她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异色。

    九寒每每想到这里,便总觉得,她对于这件事到底应该高兴更多一点,还是无奈更多一点。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发生后,让她觉得高兴的是,她的父母仍旧一如既往无条件的支持着她,相信着她。

    而令她万分无奈的则是,她其实并不想将她所做的那些事对她血缘至亲的两个人一瞒到底,而是她现在着实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那些东西全都脱口而出,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于是,霍家人找上陆父和九寒的这件事,就在他们双方主动地理解之下,达成了一种近乎于诡异的默契。

    不过,既然现在他们港岛的霍家人都找上门来了,又言明了是除了找陆父之外,他更想见到的那个人便是九寒。

    许是念在往些年港岛霍家对他的恩情之上,陆父终究没有一口回绝掉他。

    他是在回到家亲自征得了九寒的同意之后,才答应跟那港岛霍家人正式约见。

    此时,他们三人一起坐在这长长的方桌之上,一看就是十分正经的谈生意的架势。

    俨然,他们这里最先开口说话的便是这一次主动找上门来的霍家人。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半点都不曾不失礼的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他们父女二人诚意十足的敬了一杯。

    其间的语气夹杂着一股感叹和一股恍然。

    “本来我之前在那条路上见到贵女,只下意识的以为是个偶然。”

    “但谁曾料到,陆兄你这辈子的机遇果然不错。你先是当年在我们霍家替我大哥帮工,遇到了格外欣赏你的老父,然后又在他的影响下,结交了与我们港岛霍家身份地位差不多的林家。”

    “唉,说实话,当年若不是你已经娶妻,甚至没多久就有了小九寒,我父亲当时可谓是极其欣赏你,甚至是想要把你招婿的。”

    陆父在那里神色不明的端坐着,听到这人口中的前半截话还好,但等他后半截一出口,不禁隐隐变了脸色。

    他张了张唇,似是想让这位霍家人所开口说的话赶紧止住。

    然而,那人竟偏生和他作怪一般,愣是在那里抿抿唇,双目紧凝,似是意犹未尽般忆着往昔。

    不过话说,九寒她本身好歹已经是活了两世的人,但她竟没曾想到她当年的父亲居然还和港岛的霍家人还有林家,曾有过这样的一层关系。

    “唉,当年的你啊,要不是你父亲突然之间病逝,而你又忙着躲我妹妹。哈哈,说不定,你有可能还真没这么快就回到省。”

    霍元说着,不禁抿唇感叹了一声。

    紧接着,他又举起杯道:“再说,当年我那位老父亲可是那般的看好你。结果呢,你这一走,伤心的可不只是我们霍家的女儿,就连我那父亲没多久也是被气出了毛病。”

    若是说之前陆父在这人当着九寒的面开口说这些话时,隐隐感到过一阵不满,但伴随着他后来的话落,陆父对昔日的朋友,心中所起的,更多的是愧疚之意。

    但可惜,他们当年的青春终究一去不复返。

    他眼下所能说的也不过只是一句“对不起”。

    偏偏现在的他,又十分明白,他这声对不起,在这么多年时过境迁之后,竟是显得没有半点诚意。

    于是,陆父索性闭紧了嘴,闷声仰头喝了一杯酒,再也不说话了。

    而这会儿,那霍元眼见着把陆父的愁绪一勾起来,便不由好笑的望着九寒说道:“要是在来到省之前,我没有让人顺带着调查过你。小九寒,我还真料不到你身为女儿,也能有这般厉害的本事。”

    “当然了,这一次,我特意找你们来,可不是专程为了跟你们叙旧,还有说废话的。”

    “陆兄,你当初既然在港岛霍家待过,那么想必你也知道,眼下这个时候我们家的老爷子眼看大势已去,整个家里原本所压抑着的风浪,现在可就全是转到了明面上来。”

    “这一次,我之所以急着来省,除了想要为我们家老爷子寻访名医,再者就是想要找到一个十分默契的合作伙伴,为我霍元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

    霍元这话一说到这里,九寒和陆父两人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无疑,这人的意思,是想要他们帮他赢了这一场夺嫡之战。

    而从他们两人之中,最终所挑选出来最为属意的合作伙伴,眼下是除了九寒,他已不做第二人选。

    陆父听了霍元那话,下意识的就要替自家女儿开口拒绝。

    理由是什么?

    理由当然是现在的她还小,哪里又还承担得起那些重担?

    但偏偏突然之间,他想起了那天霍元这人找到他时,对他将港岛林家的世侄女和九寒两人这些年所合伙做的事情一说,谈到了实际上幕后操控这一切的是他的宝贝闺女九寒。

    恍惚之间,陆父竟觉得这么多年来,他身为她的亲生父亲,竟从未了解过真正的九寒。

    骄傲只是一瞬,更多的,只是他当时被发现隐瞒真相之后的心冷。

    可是过后,他也仔细想开来了,既然她的女儿早就在他为她所护住的羽翼下坚强成长起来,那么,眼看了该要让她展翅于高空,甚至是鹏程万里的时候,他又哪里来的理由阻止?

    他分明应该为她这样的成长感到高兴!

    可是高兴过后,他又有一阵说不出来的心疼。

    于是眼下,陆父思来想去,也就决定自己暗暗闭好嘴巴,不再打扰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

    而显然,片刻后,九寒的表现,竟半点也不曾让他这个父亲失望。

    她一上来,似乎就格外信心十足的对霍元开口道:“霍叔叔,如果我们帮你,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且不提当初我们两家早些年的情分,眼下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专程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生意。”

    “很简单,你想要从我们这里拿到怎样的好处,我们便要你用同等的价值来换。最多到时候我也就给你让一点利,但真正让合作双方不清不楚占便宜的事,我可不会干。”

    九寒的这一两句话,算是说到了霍元这人的心坎儿上。

    他凝眸认真看着她,先是“哈哈哈”地大笑了三声,然后转过眸来,这才又对九寒道:“果然呐,现在这个年头,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如今对你们这些敢拼敢闯的年轻人不得不服啊。”

    霍元把话说到这里,便不禁又是眯眸一叹,说道:“我最近这段时间特意找你们所提起的这番合作,还请你们放心,绝对不会是什么亏本的买卖。”

    “我手里的资源有三。”

    “一是想打着为我家里的老父亲敬孝,还有为我们霍家赚取名声的主意,准备在大陆这边开办一个慈善基金会。这个基金会里,会由我主动捐出第一笔巨款。”

    “除此之外,我还打算,由我本人出资入股,在这边创办一家药业集团,以作我港岛霍家在历经繁盛时期之后,而不会衰退的打算。”

    霍元此刻正沉着双眸,格外冷静的跟陆家父女两人分析着这一次跟他合作的利弊。

    他这话说完后,稍稍顿了顿,接着又道:“二则是既然难得遇到老朋友,我自然要照顾陆兄最近几年所做的生意。毕竟,在我眼下看来,如今你们在华国的京城所发展出的华晟传媒,可是很有投资的潜力。”

    “其三,也就是最后一点,我知道除了刚才我说的这些以外,陆兄的女儿,小九寒的手里还做着互联网那一块儿的生意。我意愿特别强烈的准备来找你合资。”

    “当然了,这最后也得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一种想要把你手下那几样生意全部整合成一个完成的,全方位发展的大型集团。”

    “如果你有这个意向的话,你之后仔细考虑好了,倒是可以立马联系我。我们港岛霍家愿意帮你出这个资。”

    在此之前,九寒原本以为这港岛的霍家人既然找上他们了,那必定是有所求。

    但她却不曾想,他这番话一出,他的所求,跟他能带来给他们的利益相比,几乎是可以算作头重脚轻。

    席间,九寒和陆父两人并没急着答应,但当霍元这人底气十足的抬眸来看着他们两人时,却是说:“也是,如果换做我,突然有一天,老天爷往我头上无缘无故的掉了这么大的一块馅饼下来,再怎么说,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怀疑。”

    “这样吧,如果你们两人对我眼下所提出的这些要求,不是很相信,那么我霍元霍某人,则十分诚挚的邀请,等你们届时有空,一定再来我港岛霍家做客。”

    “只是这段时间,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霍家可能乌烟瘴气得很。”

    “那么,如此,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是但愿,我那位待在家中的老父亲还能等到陆兄你这一趟的大驾光临。”

    九寒和陆父两人面色复杂的和霍家人告完别后,不由都心思重重地回到了紫云岭。

    他们这一趟出去,陆父倒还好,除了淡淡的忧伤和茫然以外,他并没有太多旁的感觉。

    而至于九寒则是不一样了,她在跟那人交换完电话号码之后,便捏着那张纸条反复看了好一阵。

    她在想,究竟要不要最近就行动?

    虽然把她手里的华晟发展至大陆之外,甚至是海外,一直都是她心里所向往的事情,但偏偏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她并不能及时的抽开身。

    九寒思来想去之后,也只能在隔了一天之后给那位霍家人打去了电话。

    她对他说:“霍叔,最近跟你一起去港岛走一趟,我估计是没什么时间了。”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合作的话,下一次的暑假,我们再见怎么样?”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这时的九寒这样开口说话,一时之间,倒没人知道,他究竟跟她回了些什么。

    而九寒这边,她倒是表情愉悦的将动人的唇角一勾。

    然后她眼神微亮的挂了这一通电话。

    后面九寒跟霍家那人商量得怎么样,早就想好了要放自己女儿成长的陆父,根本就没再刻意去打听。

    倒是九寒这一趟,自从回了省,仿佛并没有待多久,转眼之间,她早先跟许家二爷他们约定好的三月之期,似是风过即至。

    然而,偏生这时的她,仍然对许家二爷身上所饲养着的两只蛊没有半点头绪。

    九寒心绪烦乱间,不得不再一次的向学校递了假条,而她这一次又是给他们这些当老师的,允了一番承诺后才肯放她离去。

    这一次,九寒赶到京城,照旧是秦骁这人开着车专程过来接。

    殊不知,这时的秦骁心里正藏着事。

    不过,当他抬眸一看到九寒的时候,那张本该被阵阵袭人的冰冷冻僵的面容,却仍旧止不住露出一抹美好的浅笑。

    秦骁见她来了,便主动的伸手给她提包。

    九寒对他眼下这样的举动倒是没多想,她坐进车里,先是开口让他把她送去许家之后,这才一偏眸,稍稍注意到了秦骁脸上那不怎么对劲的表情。

    九寒观人入微,再者凭借着她对秦骁这人的了解,几乎是一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当即心里就忍不住开始泛起一阵忧色。

    于是,她蹙眉问道:“秦骁,你怎么了?”

    “为什么我今天过来,看你表情不太对劲。”

    秦骁听了九寒这话,握住方向盘的手登时一紧。

    他眉一皱,唇一抿,似是也没有料到九寒这话一开口,竟然就是这般直白的问出。

    不过,这会儿他的心绪同样有点难言。

    仿佛此刻有太多令人烦躁的往事,一下子就堵在了他的胸口,着实是让他闷得很。

    他心下不禁犹豫一阵,却终是没舍得对他的阿寒稍稍有过一瞬的冷落。

    秦骁眼神微微一凝,目视着前方,却是摇头宽慰她道:“阿寒,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

    “只是最近可能军部里的训练太多,我之后难得抽出这样的时间来陪你。”

    秦骁刚把话一说到这里,竟是十分机智的将那话题一转,说道:“对了,阿寒,你刚才说回许家。你是准备先去老宅还是别院那处?”

    九寒此时正挺身坐在副驾驶的那个位置上,她方才一边认真听着秦骁说话,一边在那里凝眸认真观察着他的神色。

    但直到她仔细观察完过后,却终究没能在自己的心里推敲出这个时候秦骁究竟有什么准备打算要瞒着他的心事。

    不过,眼下,他见她不愿亲口说,那她也就不便再紧跟着追问。

    于是,九寒想到这里,稍稍回了回神,然后这才抿了抿唇瓣,同样认真着眸光对他答道:“你先把我送到别院那里吧。”

    “我来之前已经问过我师父他老人家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他都住在那里。”

    秦骁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没再说,但他那一双敏锐的眸光却是微微一动。

    接下来的一段路,许是他们两人心中都怀揣着心事的原因,竟不自觉地沉默了一路。

    而等秦骁把九寒送到京城许家的别院处去的时候,还没等他们两人走近,便听见一阵呵斥声传出。

    “昆山,够了!”

    “刚才的事只是意外,都是自己人,你何必这样对他剑拔弩张?”

    秦骁和九寒两人一走过来,还没待他们两人将许家二爷的这番话仔细探听,便又听得昆山这人一脸的忿忿与不平道:“可是,他刚才明明……欺辱了你!”

    昆山兀自将这后面的一番话,臊着张脸说完,瞬时之间,便只见不远处那人狠狠抬眸,将他用力一盯。

    瞬时之间,昆山终是心有不甘的瞪瞪眼,渐渐放下了他手里高举的木椅。

    恰巧,这时,九寒和秦骁两人也已经进到院子里来了。

    他们一见到院子里这一副三足鼎立的样子,便不由觉得心下好奇。

    当然了,在他们两人之间,秦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人。

    他先是用一种责备的目光,朝不远处的祁谨言投去了一眼,紧接着,他又把自己的眼神放到了一旁的九寒身上。

    他见她没有察觉出来什么明显的异样,也不犹自觉地放下了一颗心。

    这会儿,是九寒轻声笑着在问:“欺辱?我没听错吧?”

    “像我们家二公子这样的,让人疼惜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辱?”

    不过,等九寒走得近了,这才稍稍一凝神,竟陡然发现了许家二爷面上那一张被人咬破了的唇。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先把这院子里环视了一周,以为这他们许家的这位,竟是才仅仅三个月不见,居然还突然之间学会了金屋藏娇?

    九寒的心里一时不由有些纳闷儿,可她在这院子里,分出灵力去留意,也只感受到了柴房里,她师傅的存在。

    于是,九寒不禁将愈发困惑的眼神,停留在他们院子里的三人身上。

    等到桂树底下正站着的那位祁谨言慢慢往她这边走过来,继而怪异着神色,对她干咳一声之后,才道:“小嫂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九寒看了看他这副样子,见他眉宇间似是一派坦荡的模样,不由适时地止住了她心底里所压抑着的那一阵疑惑。

    她先是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仔细想了想之后,才低眸抿唇道:“是我没用,如今眼看都快要三个月过去,对于二公子身体内的那两只蛊虫,我既没想到任何更好的镇压之法,同时也没有想到任何将二公子体内的蛊毒引出来的办法。”

    “除此之外,现在在彻底探明他体内有两种极为霸道的蛊毒之后,我的心里更是有了顾虑。”

    “万一若是我们再次贸然出手,一不小心打破了二公子体内的平衡……”

    就算九寒后面的话没说,许影这人根据她前面半截话的语义则也能猜测到。

    片刻后,他不禁捂脸苦笑一声,暗自感叹,果然,他这辈子还是不能对他这副病殃殃的身体抱任何希望。

    如果老天也想,它其实不比这般狠狠折磨于他,也大可以直接拿去。

    “不准你胡思乱想。”

    正当许家二爷沉浸在自己那颓废的思绪里快要无法自拔的时候,他的身后竟又传来一抹充满了朝阳之气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他。

    半晌后,许家二爷神色不明的松开了那双捂着自己脸的手。

    而不知他身后那人这时怎么想的,竟突然间,就一把攥紧了他的双手,然后对他用力搓揉。

    众目睽睽之下,许家二爷下意识的就想要从那人带着温度的掌心之中奋力挣扎。

    但偏偏这人不肯给他机会,“哗啦”一下,竟是就把他那双极为寒凉的双手,二话不说的给按在了他面前的那装满了水的水盆之中了。

    许家二爷这才下意识的抬眸一看,认真审视了他面前半蹲着的人两眼。

    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渐渐回神,发现竟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待在那间柴房里,为他收拾着药浴过后的材料的余神医,已经迈步走到了这院中了。

    不知不觉中,那水盆里的水已经没有了那么烫手,等他彻底回神,听到他们这些人此刻正交谈着什么的时候,才不由得抿了抿唇,下意识的抢着开口道:“刚才那人不是他,只是祁昕那小孩子,来了又走。太匆忙了,你们没有看见罢了。”

    伴随着许家二爷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全都用一种诧异的眼光在看着他。

    登时,许家二爷满腹经纶的回了这么多年,也是在这一刻,才深知究竟何为脸红。

    乍然之间,他们听了许家二爷这话,在场的人当中,也就数九寒和余振还有些懵懵懂懂。

    但秦骁和昆山还有祁谨言本人,却是对此再清楚不过。

    “咯吱咯吱”这时昆山一口上好的牙,都快要被他给亲自咬碎了。

    他的目光中则更是冒着一种好似被人抢了老婆一般的熊熊怒火。

    而至于祁谨言,他倒是唇角含笑,眼神微漾,一副面含桃花的模样。

    尽管这时的九寒和余振两人方才正在讨论那日出现的臭老道儿身上的蛊毒之术,但却仍旧是被祁谨言这面上的桃花给狠狠晃了一下眼。

    余振是老了,不太怎么关心年轻人之间感情上的事。

    但九寒却是不同,她在稍稍一细细回想了许家二爷那突然出口意欲遮掩的话后,再一联想着他那明显是被人给咬破了的唇。

    于是,昆山这人为什么会在这时突然这般生气,九寒几乎是瞬间便想通了。

    连带着,她在大胆猜想完这一冒犯的整个过程之后,便不由得用一种佩服的目光看着祁谨言。

    无声之中祁谨言被九寒那杨的目光给看得,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而也正是在这一声轻咳之中,才终是让九寒他们等人忽然回过了神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后,在场的人似乎都稍微尴尬了一瞬。

    但好在他们之前还有并未讨论完的事情。

    这会儿的许家二爷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倒是主动地提出了他要过去给他们斟茶。

    在一旁侍候了许家二爷这么多年的昆山,这时哪里舍得他没事儿来沾染这种苦。

    于是,他不禁匆匆忙忙地跟在他身后,一并往另一边去了。

    他们这群人聚在这里,有茶没茶倒是小事,事情最关键的应该是,他们这时需要集思广益,才能想出一个更好的来整治他们许家人身上的蛊毒。

    余振跟九寒商讨了一阵,听她又提起了那本古籍。

    余振略一思索,便让九寒将那本古籍暂且呈递给他看。

    然而,余振在皱眉看了半晌之后,却是表情十分怪异的从书中抬眸对着九寒看。

    迟疑一阵后,余振终是开口问道:“寒丫头,你会不会是把这书给带错了?”

    “为何我看这上面的字竟是半点不懂?”

    显然,九寒被余振这话给说得一愣。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从余振的手中接过他朝她又重新呈递回来的古籍。

    而这一瞬,九寒几乎也是看得迟疑。

    她不禁目露惊奇,再次动手重新翻完了这一整本书。

    片刻后,她抬眸对余振语带诧异的皱眉说道:“师傅,在这之前,我自己一个人翻看这本书的时候,它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呀。”

    “这上面的这些生僻字,看着既像是偏旁部首,又像是一幅幅简笔画,这……怎么会?”

    九寒在此之前还真没看出来她手里的这本古籍,除了上面的文字是当时夏朝的所通用的金文以外,到底还有哪点藏着奇怪。

    偏生这本古籍,一从她的手里再呈递到她师傅的手里这就变了。

    同时,她也十分确定,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拿错书。

    毕竟,记载着昔年南疆巫蛊之术的古籍,这天下间该是只有这么一本。

    正当这时的九寒蹙着好看的眉头,在那里细细思索的时候,却不料,突然昆山把茶水递到了她的身侧。

    而她不小心的一碰,顿时,茶水溢出,水流在纸上。

    这上面的字迹,竟隐隐一变。

    下一瞬,它则是于无声无息间尽数消失了。

    登时,余振和祁谨言两人猛地从座位上起身。

    同时,就连一旁的昆山见到了眼前这堪称神奇的一幕,也不由得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唯有这个时候的九寒还稍稍镇定一点。

    她先是找了张手帕,随意的将自己身上轻轻擦拭。

    但她这还刚一开头,端坐在她身旁的秦骁,则是已经紧绷着神色,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地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从她的手中接过了手帕,然后帮她用心擦拭。

    对于秦骁这个体贴入微的举动,九寒本身是稍稍红了红脸。

    而作为她的师傅余振,则是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暗自感慨了一声,果然老了。

    如今,等他们两人在那里将身上的脏污清理完,秦骁已经自动自觉地把身上的外套脱给了她。

    这时的九寒,倒也半点不曾矫情的直接就把它给披在了肩上。

    然后,他们两人这才重新坐下来,手里拿着那本古籍,再一次的仔细翻看它。

    “果然,什么都没有了。”

    这下不知为什么,九寒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该带着一股淡淡地焦虑,但她却没来由的暗自松了口气。

    和她眼下同样有这种感触的自然是她的师傅余振。

    他对她说:“既然是这样,那肯定这本古籍里还有我们不曾参透过的奥义。”

    “如此,我们对于解蛊一事,应该重拾信心。”

    九寒听了余振的话自然点头。

    她端坐在那儿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师傅,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我把这本古籍研究透,然后我们再来商讨镇压蛊毒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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