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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小心翼翼的哄着盛令延,“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也不能为了拍戏什么都不做吧,正常的日常生活不能少,我也没想到洗个澡也能摔跤,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小心谨慎,不让自己受伤了。”
哪个男人抵抗得了这种女人温顺柔和小绵羊似的低声道歉,盛令延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原本是有很多责骂的话,现在也都咽了回去,盛令延只是又叹了口气,“既然受了伤,就不要逞强着再伤上加伤,好好休息两天,别弄得每次有重要的活动,你都带伤上阵,这么多来几次,你这条命还要不要。”
怎么有一种做错事的小孩被长辈教育的感觉。
当然,方橙知道自己的确是错了,也就没有反抗,乖乖听着盛令延的话。
盛令延起身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小药盒,上边就有一盒跌打损伤的药。
他拿出来,又走到方橙面前蹲下,打开盖子,准备给方橙上药。
方橙吓了一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拦了盛令延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吧。”
盛令延没说话,也没有顺她的意思,直接握住方橙的脚踝,替她上药。
方橙本还想再挣扎一下,但是盛令延下手很重,手指一个用力,按压着她的脚踝,她疼的额头立马冒出汗珠,也不敢再挣扎,只得由着盛令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两分钟后,盛令延手上的力道终于轻了些,握着方橙的脚掌,顺时针绕了个圈,然后抬头看着方橙,问,“试试看,能落地了吗。”
方橙将信将疑,脚落地后试着站了起来,惊喜地说,“真的不疼了欸!”
虽然已经休息了两天,方橙自我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天来盛氏的路上只要一用力走路,还是会觉得脚踝上钻心的疼。
但是经过盛令延的这一番按摩,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可以舒舒服服的走路,不用小心翼翼。
“谢谢,”方橙立马道谢,“不过……你怎么还会这种手艺啊?”
盛令延把药膏收起来,扯了一张纸擦了擦手,顺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才慢悠悠的说,“算不上什么手艺,这是正常的伤后紧急救助的常识。”
“这种时候还嘲笑我……”方橙白了他一眼,又尝试着往前走了两步,虽然还没完全好彻底,但现在这样不知道的人不仔细看,也当真看不出什么。
她心里挺高兴,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盛令延表情看起来倒没那么轻松,嘱咐了一句,“既然知道这是自己犯的错,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就藏好一点,别再被silvia看出来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silvia对待工作的态度那真不是普通的严苛,如果知道方橙在进组拍戏之前把自己弄伤了,后果真不堪设想。
想起上一次额头被手机砸伤后,silvia板着脸的样子,方橙现在还觉得后背发凉。
她连忙点头,“我知道,一定不会让silvia姐知道的。”
“重点是快点好起来,不是瞒着她。”盛令延又是一阵叹气。
方橙反倒是被他这个态度给逗笑了,“你别苦着脸了,我有分寸,这点小伤耽误不了工作。”
盛令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依旧阴郁。
方橙意识到,他今天这种低落的情绪,或许和她并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别的事。
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盛令延就站在方橙面前,整理着桌上的资料,走马灯似的一页页翻过去,没有看进眼里。
方橙咬了咬唇,问,“最近你很忙吗?总是见不着你的人。”
“还好吧,和以前一样。”盛令延淡淡的说,把所有资料扔进柜子里,关上了门。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方橙看在眼中,又问,“是不是度假村的事情不顺利?”
“还行,也没有不顺利,就是比较繁琐,很多事情得亲力亲为,没什么休息时间。”
盛令延难得会对外人说说心里话,也难得的会示弱。
方橙觉得这个机会难得极了,连忙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
刚说完,她突然又有些后悔。
前一次就是因为说到这个才惹的盛令延不高兴,最后冷战了那么多天。
今天怎么又顺口说出了这句话?真是该死。
方橙懊恼的低头,紧接着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当然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应付,是我多嘴了。”
听到方橙这么说,盛令延心里也有些难受。
方橙这么一个敢说敢做脾气也极冲的人,突然低头,像是被人用强硬的态度捂住了嘴,用这样的方式来改变一个人,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盛令延说,“那个设计稿还没有完全复原,以后多得是需要你的事,你得随时待命帮我才行。”
啊?
方橙以为自己听错了,盯着盛令延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听到他的否认,这才确定刚刚那番话的确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方橙那颗被紧紧锁上的心,再次被打开。
而盛令延就是那把钥匙。
有那么一瞬间,方橙有种冲动,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情所有的感情都说出口。
但……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开口。
也许维持现状,也不是件坏事?
“你搬家那天我正好约了个客户谈事,没有过去帮你,还顺利吧?”盛令延问。
“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其实也没搬什么东西,就一个小箱子,不累。”方橙面带笑意的回答,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之前就算有过劳累,也早已经望到了九霄云外。
盛令延点点头,“嗯,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就直接告诉我,或者告诉陈嫂也行,既然搬过去了,就别客气。”
“你放心,我不会委屈自己的,缺什么想要什么,一定毫不客气的开口向你要。”方橙仰着脸看着盛令延,眉眼带笑。
只有在这种时候,盛令延才会觉得方橙真的是个还不成熟的小孩子,举止行为之间保留着难得的天真。
她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必须懂事,只能用“懂事”来对抗生活的重压,何其悲哀。
可是在遇到盛令延之后,所有的顺从,所有的反抗,终于开始表现出和她年纪相符的天真单纯。
这多么难得。</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