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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时运不济桓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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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父亲离世后,桓温的家境便开始不济了起来,毕竟以前都是靠父亲的俸禄来养家,如今父亲猝然离世,家里的一切物资来源便断了!他当年,只想着一心为父报仇,也无心去营生,家里除了他,弟弟们都还小,所以,难免会过得越发清贫!

    那时,又正值朝廷动荡期,虽说父亲是守城而亡,但是,在那样一种晋室王朝都岌岌可危的状况下,自然无暇顾及一位守城而亡的宣城(隶属扬州)内史!

    父亲亡故的那一年,他的幼弟桓冲(字、幼子)还尚在襁褓,那个小婴孩还没来得及见见自己的父亲,便再无见到父亲的机会了!桓温每次想起那样的一件事,不由很是心酸难耐!

    父亲离去后的那些岁月里,他们家是如何地艰难度日,桓温永生都不会忘记!

    虽说父亲是因苏峻之难而为国牺牲,那苏峻之乱于父亲亡故后的三个月后,也给平叛了,朝廷在那之后也给予了父亲名号上的追赠,但那些追赠于他们那个家庭而言,并没有一种实质性的物资来得可靠,因为那些追赠到底不能够让他们那个破败的家庭支撑度日!

    父亲离去时,他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幼弟,他们一家人的生活自是十分艰辛!唯一让他感到慰藉的便是父亲生前,结交了不少的时贤,在那样的一种关键时刻总能帮衬上一些。但是桓温却很清楚,别人的帮助总归是有限度的,而且他也不想接受他人的帮衬!毕竟,这世上,人情债、从来都是最难以还清的!

    他从来都记得父亲跟他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总是得靠自己的!”所以,很多时候,就算再怎么辛苦,他都很少接受来自父亲朋友的那些馈赠!

    桓温想起,父亲离去时,他时年不过十五六岁,因着是家中的长子,不得不担起家中所有的负担!

    桓温记得,那些年月里,谢无奕来找过他好几次,而且每次来找他,总是少不了会给他些物资救济一番。彼时,谢无奕已是剡县之令,物资条件什么的自然要比他好一些!他虽然不曾拒绝过谢无奕的援助之手,但是从来都是在内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自己定然是会连本带利地补偿谢无奕的!

    他记得,父亲离去时,他当时虽年少,但是也被不少的人征辟过,不过彼时,他志在为父报仇,便无暇顾及那些征召!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些年月里,除了每天要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外,便是勤练武艺,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快速地结果仇人!可惜韩晃已死,他也只能手刃江播之徒!

    桓温发现江播也很明显地知道,他对他的仇恨之意。所以,那江播每日里总是谨小慎微地戒备着,无论是出门在外还是在府内,总是一副戒备森严的状态。

    桓温对种状况难免很是苦恼,江播戒备森严,让他无法轻易取下仇敌的人头,他的心中难免越发愁闷!

    那些年月里,谢无奕得空的时候,便会来找他,无非是找他喝酒,给他讲一讲他认为有趣的事情。桓温因着不能尽早手刃仇敌,心中自然悲苦不堪,谢无奕的那番作为无疑让他内心很生慰藉!谢无奕跟他道及的那些有趣的事情,虽然难以磨灭他心中的苦闷之情,但到底能让他的悲痛心情能够得以舒缓!

    如此,他已是十足感怀在心了!

    谢无奕每一次来找他的时候,难免还是会如惯例般地问及“元子,你现下有什么样的打算?”

    桓温每次听到谢无奕的这种问话,难免心生感激,毕竟,那样的一种世道,又有几许人能真正关心你明天会过得如何!明天要做什么,明天会否有饭吃,会否有衣穿,虽然很普通的询问,但到底让他的心底有徐徐暖流淌过!

    桓温虽然对谢无奕的这番关心心怀感激,但仍是难免惆怅地表示“杀父之仇一日未报,我这一日都是难以过得安生,现下,也无法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谢无奕见此,不由好心地跟他建议道“元子,要不然让我父亲给你推荐一些职位吧!”

    桓温自是了然谢无奕的好意,知道谢无奕是担忧他没有营生的方式,过不好现在的生活!但是,他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现在最为想做的事情便是手刃杀父仇敌,若是不能将那样的一件事给解决掉,他根本无法做好其他的事情!

    他知道,人生总得这样,只有将眼前最为想做的事情给做好了,才好在未来的路程里、大展拳脚!虽然,这样的一种孤注一掷,难免很冒风险,会将他现下的生活变得更糟,但是,那又怎样,他想,他若是连现下的困境都解决不了,又拿什么去过好往后的人生!

    所以,他到底还是委婉地拒绝了“弟弟们都还尚小,我一时也不放心他们,更不放心让母亲一人照看那么多的弟弟!”

    他很清楚地知道,虽然他一直在司机为父报仇,但不难保证仇人不会伺机残害他和家人!所以,即使睡觉,他也会随身备上一把刀,以备不测!

    谢无奕喝了口酒,开玩笑地表示“就是想着你弟弟们都还小,所以想着,你要不要赶紧找个差事,也好给家里贴补些家用!”

    桓温深知谢无奕的好意,但是他目前根本没有心思想去任个一官半职,所以只能略显歉疚地表明“无奕,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现在更想要陪伴在家人的身边!”父亲不在了,桓温想他必须得好好保护好家人!

    桓温很清楚,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只能用心做好一件事情,他便是那样一种人!所以,即使困苦,他也必须将现下的困难给解决掉,尽管少不了会过得很是忧心,但是,他知道,他的人生必须得这样抉择!他现下,唯一需要的便是一个可以手刃仇敌的机会!

    谢无奕见他那般决意,便笑着跟他提及一些轻松的事情“我早年跟你提过的我的三弟谢安石还记得么,我前些时日带着他到我的县衙上,我正给一位老翁施醉酒,结果,我那弟弟却看得十足不忍,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然后表示那位老翁着实可怜,让我将他放了!”

    桓温见他如此说来,知道谢无奕是有意在转移他的悲苦心情,不由应承着问道“结果呢?”

    谢无奕见他问了起来,便笑着继续道“我自然是放了那老翁,我不忍心去伤害我这弟弟的善良之意,他从小时候起总是如此,虽令我无奈,但是我却不忍心破灭他那善良的心意!”

    桓温听到这里,难免要想起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沉默寡言的孩子!那个比他小了快十岁的孩子,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却总能将善意放在心间!不似现下的他这般,满心满眼的也唯剩了要为父亲手刃仇敌的怨恨之情!

    桓温那一刻,到底对那样一个充满了慈悲之情的孩子忽然很生羡慕起来,他除了能有父亲的陪伴之外,还有一位愿意这般护着他的兄长!桓温想,若是他的人生也有人这般守护着,他也愿意成为一个心怀慈悲之人,可惜,他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选择!

    谢无奕在离开之前,如往常一般,免不了要给他一些钱财。

    谢无奕给他钱财的时候,每次都是笑着表明“也没来得及给伯母还有你的弟弟们买些东西,这个你也不用推脱,就拿上,替我给他们买些东西吧!”

    他也不推脱,接上谢无奕递来的钱财也没有难为情!不知为何,面对谢无奕的馈赠,他总能没有太多的负担,毕竟,他从来都是想着往后的某一天定是要连本带息地偿还于谢无奕!桓温很清楚地知道,现在若是拒绝谢无奕的话,自是伤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于谁的心里都是不痛快的!

    谢无奕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桓温觉着,他们俩个这点很好,直接明了,无需做多余的推辞!

    桓温无意中得知,江播的儿子经常出没在赌场之中,他在得知那种消息的时刻难免要心生激昂之情,他心心念念最为渴盼的机会不就是在那种地方么!于是没事便会到赌场转悠一下,以伺有机可乘!

    可惜,那江播的儿子每每出现在赌场的时候,都会带上不少的侍从,他便总是难以下手!

    他想,既然没有机会,他便干脆在那样的场合玩上一玩!

    他想起,自己曾经可是跟袁彦道(袁耽,字、彦道,陈郡阳夏人)讨教过樗蒲技巧的,少不了要自认为、对樗蒲之事应该比较胜券在握。所以,那些时日里,桓温便经常出没在,赌徒聚集的场合里。

    他的母亲见他竟这般沉溺于赌场,难免要劝谏他“元子,我们老老实实地将先下的日子过好已是不易,何必要去做那些不必要的冒险,赌博这种事情,十赌九输,为母并不希望你深陷其中!”

    桓温却决绝地表示“母亲,孩儿自有分寸,母亲、无需忧心!”

    他自然不会告知母亲,自己在哪种地方,绝大多数原因都是为了司机行动、以报杀父之仇!毕竟,他不希望母亲为他的危险行为而担忧!

    母亲见他如此这般,便不再劝说于他。

    桓温记得,自己刚入樗蒲行列的时候,手气很好,几乎是逢赌必赢!可到后来,便越发不济,几乎要成为逢赌必输!

    桓温眼见自己不仅在赌场上连连失利,更可气的是,连自己仇敌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难免心生悲凉!他在那种将一家人的口粮钱财都快输光,却也没能够将仇敌一刃为快的情况下,难免要失落、失望不已!甚至会忧心,自己能否将杀父仇敌一刃为快,毕竟,他在赌场兜兜转转也有一两年的时间了,但却从来没能够靠近江播之子的跟前!他对那样的状况,难免很是灰心丧气起来!

    母亲见他输了那么多钱,为此难免劝阻他“那些赢来的钱财原本就不属于我们,那些输掉了也罢,你已经输掉的钱财,也别惦记着将它赢回来,母亲万望元子你再莫进入那样的行列!”

    桓温知道,母亲看到他输了些钱财后,越发痴迷于樗蒲的样子,不由十足忧心!

    他难免很是凄凉地表示“母亲,孩儿自有分寸!”他到底还是不能告知母亲,自己并非为了赌博而待在那样的场合!

    他害怕母亲因此而更加担忧他,毕竟母亲曾经苦口婆心地劝他“元子,你父亲离去已是事实,为母万愿你莫要一心思索要为父报仇,母亲不愿你置身险境,唯愿你能平平安安地就好!”所以,他自是不能让母亲知道,他一直都有在伺机而动!

    后来,他带着那样的一种沉重的心态进入赌场之后,更是败得一塌糊涂,连父亲留下来的资产都被他输光了,不仅如此,他还因为赌博欠下了不少的钱!

    那一刻,桓温才真正得以明白,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万念俱灰!他不仅没有在赌场上伺机手刃仇敌,还将用以度日的物资输了个精光,现下,又该用何等颜面去面对母亲跟弟弟呢!他在那样的一种时刻,难免悲伤得要痛哭流涕上一番!

    他的家,也因为他赌博的事情,很快地变成了一种家徒四壁的凄苦境地!

    母亲为此没少垂泪,只是再也不曾劝阻他。但是他一看到那样的母亲,内心便越发地凄凉跟悲伤!

    更为糟糕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母亲还在那样一种时候患了怪病。桓温无钱医治,只能求救于殷渊源。

    殷渊源倒是没有如往昔那般冷眼待他,只随了他前来看望他的母亲,略做诊断后,殷渊源便表示“你母亲这病,唯有用羊奶可救!”

    桓温一听,自然点头称好。那殷渊源走后,他不得不生出诸多忧愁来,毕竟他们家现下已是家徒四壁的状况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去买羊奶呢!他想着自己,现下所面临的困窘境况,不由十分的伤心无奈,难免想要哭上一番,但终究没有允许自己再没出息地哭泣了!

    他正心烦意乱间,他的幼弟桓冲便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他跟前,冲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便朝他伸开了双手!吐词不清地念着“兄长、抱抱!”

    桓温便极其轻柔地将幼子抱进怀中后,看着幼子笑得十足灿烂的小脸,他却突然很想哭!弟弟们都那般小,他却因着自己的孤注一掷,非要到赌场去寻求那渺茫的机会,因此将家人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他思索至此,不由心酸到眼睛、鼻子都开始酸涩了起来!

    桓温看着自己的幼弟,忽然心生一计,他想,不如将幼弟为质与羊主以救母亲性命。可是那个念想一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桓温便使劲儿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他想,再怎么艰难,他也不能将自己的弟弟卖与他人为奴啊,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得有多难过!桓温思及此,难免十分痛心又感伤!他那一刻,难免要痛恨起自己这些年的无能起来!

    桓温在放弃了想要将幼弟为质与人的这一念想后,不由想着再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赢回一些钱财来,再怎么样也不能把弟弟为质与人不是么!可惜他的手气实在不佳,又输掉了不少钱,让那个原本就很拮据的家更加地捉襟见肘!他在那种时刻,到底无法控制好自己,在一个无人处,哭得不可遏制起来!

    桓温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跟母亲提议“母亲,我们现下不如将幼子先为质与人,以后再将幼子赎回来!”他说完那样的一句话,便很好地感到胸口开始堵得慌!

    桓温、虽然对于自己要将幼弟为质与人的这种行为十分唾弃又痛心,但是更心疼母亲罹患疾病!这个家里可以没有幼子,但是不能没有母亲啊,他还有其他的三个弟弟呢!他想到这里,不由心酸到无法再多说一个字来!那一刻,很好地明白了,何为如鲠在喉!

    母亲见他那般道来不由垂泪地开口“元子,家里现下的情况如此,原本也是无力抚养幼子,除了幼子,还有另外三个弟弟,幼子最小,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将幼子为质与人,才能缓解我们一家人的燃眉之急!”

    桓温听完母亲的这番话,掉头便跑离了家中,他很明白将幼子为质与人,母亲自然比他更加痛苦伤心,但是却还要说出这番宽慰他的话来,让他如何不心碎难耐!他想,若非自己执意如此,家中又如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他到底很是新生愧恨!

    桓温一出家门,便茫然地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现下连弟弟都要卖与他人为奴!他即伤心又愤怒,还有悔恨,恨上苍、恨自己!恨上苍无端的为何要将父亲夺走,才生出了这诸多的事端来,恨自己、为何没能早日将仇敌尽早手刃,如此也不会这般深陷赌潭!他想,如果父亲还在的话,他的幼弟该是何其愉快地成长,可惜现在却要为质与人,教他怎能不痛到泪干肠断!

    桓温离家之后,便去喝了很多酒,父亲走后,除了谢无奕来邀约他喝酒,他平日里从来不愿意喝酒,一喝酒总能让他想起父亲已经离他远去的伤心之事!

    他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谢无奕的府邸中去了!

    他拍着那个谢无奕邀约过他很多次,他却不愿意走进的府邸的大门。他之所以不愿意进去,是因为他害怕看到别人都是一家人团聚又安然地过活着,而他们家却过得那般残缺不已,那样的对比鲜明只会更加地刺痛他的伤心之事!

    谢无奕看到他的时候,不免很是忧心地表示“元子,你怎么就喝成这个样子了?”

    桓温借着酒劲儿,一边笑一边哭地表示“无奕,你知道吗,我跟你提过的我那可爱的幼弟幼子、他马上就要被我卖给别人了!”

    桓温说完那样一句话后,便哭得更伤心地表示“我的幼子才那么小,他才会笑、连路都走不好,却要被卖往别人家,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不好!”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便狠狠地捶向了自己的胸膛,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十足疼痛!

    谢无奕不由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道“元子,你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那是他自父亲离世后第二次在谢无奕面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痛哭流涕!

    他离开谢无奕的府邸之后,便决定再次去到赌场。酒醒之后,他便告诉自己从哪里跌倒的,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身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

    不过那一次,他选择了邀约袁彦道跟他一起去赌场,因为,他决定不再做无谓的冒险!时值袁彦道守孝期间,他原本还有点犹豫袁彦道会否帮他这一次!

    他去找袁彦道禀明自己的来意后,不曾想袁彦道居然很痛快地答应了他。袁彦道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表明“元子,这有何妨!”

    于是袁彦道换掉了自己的守孝丧服,换了身衣服便跟他道了句“元子,我这就帮你把欠的债赎回来!”

    他便带上袁彦道去往了债主哪里,那债主看到袁彦道那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疑惑地表示“你该不会成为下一个袁彦道吧?”

    桓温自然知道,袁彦道樗蒲技艺出众,但是也不是所有玩樗蒲的人都会认识袁彦道,所以,他才会让那袁彦道前来帮忙!也不怪那债主见袁彦道那般志气高昂的样子,会有那样一番话!

    袁彦道没有回应他,只是悠然地坐到了赌桌上,然后便见那袁彦道每逢掷樗蒲时就大喊大叫,丝毫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关键是那袁彦道在如此大喊大叫之后、竟经常能掷得最高彩“卢”,那债主见此,面色难免凝重了几分,果不其然就输给了袁彦道很多钱。

    桓温在看到袁彦道那般大吼大叫的那种时刻,才真正懂得,不管是何时何地,坚决不能够在气势上输给任何的对地方!

    桓温携同袁彦道离开的时候,那袁彦道免不了打趣那债主一番“你到底认不认识袁彦道?”

    袁彦道这最后的一番打趣,倒是很好地逗笑了他。他那长久沉重的心情,也唯有在那种时刻,得到了些许慰藉!

    袁彦道见他笑后,便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地开口道“元子,你看,也不过就这么回事,所以,你也不用这般愁思茫茫的样子,都有点不像你自己了!”

    桓温便笑了笑,诚然,父亲离去的这几年,他活得确然不像原来的自己!他不由抬头看了看那辽阔的天空,难免觉着自己是否将自己的人生过得沉重了些许!

    不管如何,他听闻,那江播已死,他最为渴盼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他想,终归是不枉他这些年坚持不懈的寻求机会!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