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族人传回来消息说，族长东陵此刻在卫国皇宫。 而且周围有很多人看守，他没法接近族长，但目前的情况来看，族长暂时应该是安全的。</p>
收到消息后，白染晴和白行两个人放心多了，起码确认了东陵的安全。</p>
白染晴喃喃道：“可是我想不明白，以爷爷的武功要离开皇宫应该不难啊，怎么会一直被困呢？”</p>
南宫齐答道：“这还用说吗？要么是他有非留下来的理由，要么是司马镜悬用人蛊傀儡强行把他困住了。”</p>
“人蛊傀儡？”白染晴在族阅尽藏书万卷，对于人蛊傀儡倒是知道一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司马镜悬真的做出来了？”</p>
南宫齐轻轻点头：“晴晴你你还记不记得在邀月城的时候，阎罗殿拿城百姓试药的事情？那时司马镜悬在为研制人蛊傀儡做准备了。”</p>
“红颜骨的药效再加以人血饲养的蛊虫，这样创造出来的人蛊傀儡会更加嗜血残暴。”白染晴忍不住心惊，“他难道是要创造出新的不死军队？”</p>
白行应道：“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想要创造出一支无敌的军队出来。”</p>
司马镜悬的野心从来都不止于卫国，贪婪和*总是会无限膨胀的。</p>
白染晴脸蒙一层担忧的神色：“正如你所言，爷爷在他那里岂不是随时都有危险？”</p>
南宫齐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爷爷现在在他手里，我们总不能强行带人闯进去吧？目前我们能做的是按兵不动，等他主动来找我们。”</p>
白行也说道：“是啊。探听消息的族人不是也说了，族长现在很安全的，你别担心了。”</p>
白染晴低声呢喃：“但愿爷爷能尽早脱身吧。”</p>
大燕第一次迎来有女子参与考试的科举，朝廷的官员对此都是十分的慎重，倒不是他们有多积极，主要原因是南宫炎和纪青雪的格外重视，他们生怕出了纰漏，皇皇后怪罪下来，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p>
任。</p>
他们虽然重视这次科考，但是对于女子参与科考，入朝为官这件事情心仍抱有不屑的态度。</p>
归根究底，他们还是认为女子是不可能与男儿相提并论的。</p>
直到科举考试结果放榜，此次夺得状元的竟然是一位女子。</p>
此事一出，众人皆哗然。</p>
有嘲讽的，有怀疑的，甚至有不甘心的落榜生前去大闹，质疑此次考试的公平性。</p>
他们寒窗苦读十年，竟然会输给一个女子，这事儿传出去谁能信？</p>
可事实是如此。</p>
——论学识，他们的确不如那个女子。</p>
最后那些捣乱闹事的，全都被管兵给叉出去了。</p>
南宫炎也很意外，看来大燕还真是人才济济啊，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召见了本次科举的前三甲。</p>
他倒是要看看，能一举夺下榜首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物。</p>
金銮殿。</p>
苏知晓身着大红衣袍，在一堆男人间显得格外的眨眼。</p>
状元红袍都历来都只有男装，况且之前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的状元郎会是一位女子，一时也没有准备，苏知晓身衣物是宫里的司制连夜为她赶制的。</p>
“苏知晓拜见皇！”</p>
南宫炎端坐在龙椅，沉声道：“抬起头来！”</p>
苏知晓依言抬头，她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年轻，顶多也不超过二十。</p>
南宫炎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p>
“回禀皇，小女子今年有十九了。”</p>
十九？众位官员忍不住窃窃私语，才十九便有如此才华，可见其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p>
南宫炎微眯着眼：“你那篇治世方略朕已经看过了，写的不错。”</p>
苏眠谦虚地一拱手，道：“是皇谬赞了。”</p>
“苏知晓，朕问你何为君，何为民？”</p>
苏知晓不假思索地回答：“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p>
南宫炎又问：“在你的治世方略里说，仁政和暴政应当并存，何为仁德，何为残暴？”</p>
“自古以来，但凡位者手自少不了杀戮血腥。例如大燕开国皇帝惠景帝，曾为了大燕稳定下令坑杀前朝余孽数以万计，百姓纷纷言他冷酷狠辣。可他在位四十年，励精图治，国泰民安，所以他又是</p>
仁德之君。”</p>
说到这里，苏知晓略微停顿了一下，不时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瞟了瞟南宫炎，想看他的反应如何。</p>
毕竟他可是皇帝，一个不小心可以把自己拖出去给咔嚓了，她还是谨慎些的好。</p>
南宫炎微笑：“那在你看来，惠景帝这一生究竟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呢？”</p>
苏知晓思索了一下，然后答：“小女子认为惠景帝是失败的。”</p>
话音落地，在场众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p>
这位新科状元还真是敢说啊，竟敢当众议论太祖皇帝不说，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p>
南宫炎不气不恼，只是挑了挑眉：“哦？为什么？”</p>
“惠景帝夺取皇位的手段过余血腥，途为了大局安定，他又接连杀了不少人，是为残暴。可他在位的时候，以仁施政，又创造了大燕难得的繁荣之象，是为仁德。”</p>
“而小女子说惠景帝是失败的，那是因为他在晚年时疑心太重，亲信宦官，诛杀权臣，使得整个朝野动荡不堪。若非后来的高献帝以太子身份出来及时稳定朝局，只怕大燕早已经不复存在了。惠景帝</p>
失败之处在于，他丢掉了自己的仁。”</p>
“为君太过仁德，朝臣便会以为君主软弱可欺，整个朝野会成为一盘散沙，试问乌合之众岂能有大作为？是以，小女子认为治理朝政应当恩威并施。既要有圣恩浩荡，也该有雷霆君威。而且小女子认</p>
为还有一点很重要的，那是无论世道如何变迁，也不该丢了自己为君者的初心和仁德。”</p>
苏知晓跟连珠炮似的，一番话说下来都不带喘气儿的，说的其余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p>
南宫炎眼里也渐渐有了一丝赞赏，于是他问：“那你认为，朕是仁君，还是暴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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