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不,常千佛的寝房里,晚霞临窗,薄帷鉴影。
扭缠在一起影子许久才分开。
“你怎么来了?”常千佛气息浊重,搂着怀里发散鬓乱的人儿,黑黝黝的眼像钉子,移哪钉哪,恨不得钻骨入髓了才好。
“山高路远,身子才好,让你在家等我。”
话出口他就悔了。
果不其然,穆典可迷乱里仍未忘了这一茬,乜眼朝他脸上一剐,“等着帮你数牦牛吗?”
“苍天可鉴,我没这么想过。”常千佛举手誓道。
穆典可当然晓得他没这心思,就是气不过。
她一路快马飞驰而来,幻想过无数种久别重逢的场景,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居然要替他解决摆不平的野花草!
也亏得苦菜花精干得力,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她呢。
八百头,五百头,三百头……
“你这个招蜂引蝶的大花朵!”穆典可抬手掐他后腰,真掐,“是不是你招的?!对人家姑娘笑了?送体贴送关怀了?还是炫技瞎显摆了?”
她内力足,手劲贼大,掐一下,常千佛“嗷”一声。
“嗷”一声答一句。
“没有!”
“没有!”
“没有!”
后来穆典可实在舍不得掐了,看着他夸张挤在一起的五官,就迷惑了,“都晒成这样子了,又黑,又糙……居然还有人舍得出一千头牦牛。”
“你这是什么话!”常千佛可怜也不装不下去了,扯嘴角,努力摆出个自认为深沉好看的表情,声音是委屈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花恒书院
穆典可望着面前那张黢黑的挤眉弄眼的脸,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后来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肩背都在抖。
还是看常千佛脸色不好了,才收敛,踮脚捧住他的脸结实亲了一大口,“我就喜欢黑的,糙的。等姑娘挣大钱了,出一万头牦——唔!”
一个“牛”字被封缄在喉中,化成闷闷的释放不出的碎音节。
发簪掉地上,青丝垂泻,悬在脑后,像狂浪里摇摆不定的水草。
常千佛不知怎样才能把心填满,怎样都不够。
“我想你,典可。”
他把脸埋在她的项颈间,歇气间隙,发出的声音是喑哑的,辗转向下,啃上精致的锁骨。
夏衫薄,被扯得斜挂肩上,露出伊人小半香肩,诱人视线循着那一线微弧自豁开的衣领往下走……深处愈陡,雪山拔地,直至路半衣遮断,高处不可见。
穆典可几度蓬莱了,原是晓得些事的。
只觉腰上一处愈硌得疼,烫得她软了身子。
双手攀住他的肩,直是立不住,人直是往下滑。
常千佛干脆大掌兜来,抱婴孩一般给她面对面地托抱了起来。
穆典可不防,腰肢一仰,“呀”一声,慌乱中抱住他的头,便将一片香馥软如怒峰峦压上了他的脸。
常千佛张嘴隔衣便咬下。
“千佛……”穆典可被激得浑身一颤,低声唤,脚趾蜷曲,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距船不过十来步,他走得急,她更慌。
也不知在慌些甚么。
及至被投入船褥,后背有了着落,心神方才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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