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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2)·开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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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从从西服内兜摸出一张折叠过的干净信纸,微笑着将其展开,递交给办公台后打扮考究的女性手中。女性接过纸张,认真的确认了其中的内容,熟练的转动起身前那台电话机铜黄色的拨盘。

    “您可以去公爵大人的办公室了,埃尔文·文森特先生。”

    女性抬起头,职业习惯的开始观察起这位公爵的客人——那位大人平日里从来只和贵族与掌权者会面,甚至于她已经将那张长得吓人的名单背下来了,但眼前的这位“埃尔文”显然不在此列,他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一名封爵授勋的绅士。

    即使他身着漂亮整齐的西服,那具修长的身体也没有哪怕一丝宝石那样金贵的气息,正好相反,他带给人的,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商人的感觉,无论什么事情都是绝对做到点又不越界的地步反而令人感到有些畏惧。

    他究竟是谁呢?

    罢了,与自己没有关系。

    她如此想着,继续忙碌处理起了手头的下一件公务。

    覆着洁白手套的指尖压下了标注着阿拉伯数字“5”的按钮,金属折叠门合起,电梯徐徐上升。他故作紧张的扯了扯并没有歪掉的红色领结,歪过头对着身旁的同伴露出一个微笑。

    “我看上去怎么样?威尔逊。”

    助手瞥了一眼那位雇主毫不正经的样子,将视线收束回来,回答:

    “真希望您平时也能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先生。”

    “我的形象?”他回过头,将视线转到不断划过楼层隔级的电梯外,漫不经心的问,“那么~我平时看起来像什么呢?”

    “恕我直言,乌鸦。”

    “比我想象的稍微好一点。”

    埃尔文抬头,显示屏上的数字已然和先前按下的数字变为一致。

    抬脚迈出了大门。

    威尔逊并没有继续话题,他带着公文包,紧随在埃尔文的身后走出了电梯——至于雨伞,则是放在了大厅的伞筒内,由于他特地做了标志的关系,所以大致上是不用担心拿错的事情。但是会不会被别人拿走可能就有点悬了,即使如此,埃尔文依旧不同意威尔逊将雨伞带入公爵的房间。

    在某些方面意料之外的固执,不过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谈判的筹码关系,如果带着雨伞进去的话,无疑是在天平上镀了铜吧。

    电梯大门之后,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条走廊,虽然只有走廊的末尾有开窗户,但由于每隔一段距离墙面上便设有内嵌灯泡的烛台,所以也姑且算不上昏暗。贴着卡其色墙纸的墙体上没有一丝污垢,墙体中上的部分挂满了各色公爵收集的画作,大多是印象派的油画,但也不乏抽象写意的名迹。

    如果光从走廊看,即使直接说这里是美术馆恐怕也不会有人质疑吧威尔逊想。

    “喂,助手先生。”

    埃尔文轻浮的叫了一声那人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回过头。

    “有什么事情吗?”

    “到目前为止,还有回头的机会哟?”

    “”

    都到了这里,就没有回去的理由了啊。

    这种事情,明明都知道了的。

    “如果你坚持的话。”

    他听到了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轻笑的声音,然后,身前的背影停了下来。

    “啊,到了。”

    右侧的木质门上,刻着那人名字的金属铭牌进入视野。

    埃尔文抬起食指,其余手指握于掌心,不紧不慢的对着门扉的右上侧区域敲了三下。

    “进来吧。”

    回应的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打扰了。”

    埃尔文推开了大门,房间内远比威尔逊想象的要宽敞许多,整个房间内放满了昂贵的艺术品与各类紧致的装饰物,书架有两个个,一个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那个填满了右侧侧的墙面,小的那个则与门靠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储存着大量的书籍,如果只是资料的查询的话应该已经是绝对充裕的程度。办公桌被安置在房间的内侧,离嵌了铁芯的窗户稍微有一段距离,这能很好的保护公爵大人不受刺客的侵袭。而办公桌后则挂着一张巨大的肖像画——画上的毫无疑问是公爵本人,身着贵族服饰,面带微笑,手中握着英格兰帝国的传统武器:正装剑。它有着修长的多棱的金属刀身与圆盘形的白银护手,漂亮的细剑与公爵身上的穿着极其相称,但却依旧渗透出它那可以对准敌人一击必杀的杀伤力和足以贯穿轻型护甲的破坏力。

    巴洛克式的家具上滚着华美的波浪与漂亮的金边,复杂的花纹印在这里的每一件小玩意上,但又却显得整洁异常,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间房间的拥有者是何等的细心,而又拥有巧妙的审美艺术。

    此时,房间的主人正用餐巾托着**底,将手里的红酒倾注在待客桌上的玻璃高脚杯内,大约摸等酒杯内的液面高达2cm左右时,他停了下来,将酒**端在手中,目光投向二人。

    那是一名身着貂皮毛领大衣的绅士,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金色的长卷发披在肩头,戴金边单片眼镜,握着酒**的十根指节上毫不掩饰的穿着十环宝石戒指,仿佛是在特地抬高自己的身价。威尔逊十分熟悉这种手法,在开场前就给予对手震撼性的视觉效果在潜移默化之间能给对手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能在议价、谈判等场合起到很好的效果,实际上,这招他也经常看埃尔文在他的侦探事务所对前来委托工作的客人使用。只是,这位领主的年纪实在超过了埃尔文的想象,虽说早就听闻西奥博尔德公爵是一位年轻的统治者,但是威尔逊也一直以为这个所谓的年轻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但眼前的这名青年确乎是让他有些吃惊。就凭这种年纪的阅历,想要站在伦敦城的顶峰,毫无疑问除了和国王的这层血缘关系之外,本身的能力也必须达到可以配得上这座城市的地步才行。

    毕竟,在伦敦城,没有什么是比谋反的叛徒和暗藏私心的官僚更容易找到的东西。

    “晨安,埃尔文。”青年男子温婉的笑了起来,目光悄然在二人身上游离了一下,随机抬手移来第三只酒杯,一边倒上红酒,一边轻声道“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得多呢,真不愧是享有之称的大英名侦探啊”

    “哈,别把我捧得太高了,公爵大人,稍有不慎摔下来的话,痛的可是我的屁股。”

    埃尔文微微挑起唇角,食指与拇指捻住帽前沿中央,摘下了头上的绅士帽。右手下垂,身体对正,目光礼貌的直视着公爵绿色的眼睛,身体上部向前微微倾斜,威尔逊随后也作出了同样的动作。

    “埃尔文·文森特和他的助理威尔逊·贝尔,能为公爵大人工作,我等的荣幸。”

    “原来这位就是你的助手吗?埃尔文。”西奥博尔德向埃尔文点头致意,在会课桌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一只高脚杯,凑在唇边,笑道。“我已开始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过来,所以刚才少准备了一杯酒,还请多多包涵嘛,无妨,既然是埃尔文的助手的话,也请一并入座,喝完这杯我们再谈正事。”

    二人一同于公爵对面的沙发就坐,埃尔文感到自己的助手方才似乎有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角,他并没有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明白,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人头马白兰地?六十年份的。”

    埃尔文毫不客气的端起了高脚杯,摇晃了一下其间猩红的酒液,他捏的是杯柄,而不是杯子装酒部分的下端:即使是体温也会改变红酒的味道,享受这年份久远的佳酿,要求毫无疑问是苛刻的。

    “不愧是名侦探,眼力和品味果然都不一般。”

    注视着伯爵的笑颜,埃尔文抬起酒杯,将杯中的液体微微渗入口腔,卷在舌尖,细细品味那份挥之不去的凌冽香气,那是一种陈酿美酒所独有的味道,微微有些冲击性的奇妙感受滋润着他敏感的味蕾,埃尔文感觉不只是神经,就连四肢也一并适时的清明起来。

    您和公爵很熟吗?

    威尔逊的暗语通过漫不经心拉扯衣角的节奏传递过来,他也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葡萄酒——虽然说他并不会喝酒。

    “大概吧,谁知道呢?”埃尔文将口中的醇香咽下喉咙,炙热的酒精抹过食道的内壁,他咂咂舌,放下了酒杯。“关于我们之间委托的事情,我想我有四个要求需要找公爵大人谈谈。”

    “这么快就扯进正题了吗——说来听听看吧。”

    “其一,”埃尔文竖起了一根食指,将它抬到自己的颊侧,好让它更加显眼。“委托执行期间,我所有的开支由公爵府报销。”

    “如果你能办成的话,这件事情我没有异议。每天把账单寄到我这里就好。”

    公爵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痛快的答应下来。

    “其二,我需要一份您的证明。”埃尔文竖起了第二根指节,这次是中指。

    “证明?”

    “是的,证明”他接着说,“我不希望在调查的时候受到政府方面的阻拦。”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骑警队的控制权吗?”

    “必要的时候,我希望即使是您,也能协助我的行动。”

    “你的胃口还真够大啊,侦探。”公爵舒适的向后靠去,虽然脸上依旧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笑靥,但十指却不经意间在小腹的位置交叉在一起,埃尔文明白,他正在权衡利弊,不过,从目前来看,同意的心境大概处于上风就是了。

    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化解公爵此时的担心的话,毫无疑问接下来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对于坐在那种职位的人来说,哪怕是一点的风险都不能冒。

    “公爵大人,政治的方面还请放心好了,”埃尔文动了动唇,缓缓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我需要的权力是次于您的,一旦有任何人发现我有谋反的心理,即使公爵立即下令直接处决我也没有关系。”

    “那么,我希望你可以多少谨慎一些,埃尔文公”他笑着取下了右手食指上的蓝宝石银戒,放在了会客桌的桌面之上,“从个人来说,我不是很愿意把你推上断头台,我的老朋友,最好不要逼我这么做。”

    出人意料的,公爵并没有过多的迟疑,不过这样却反而有些奇怪了,对于政界的人来说,应该要更加小心谨慎才对。

    蓝宝石吗?埃尔文瞥了一眼那枚戒指上镶嵌的贵重晶体,心中不自觉的默念道。

    虽然的确是非常昂贵的,做工与品质的无可挑剔,宝石核心内嵌的公爵徽记也清晰可见,但一旦联想到这快镶嵌在秘银上的宝石,埃尔文便感到一阵胆寒,可能他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蓝宝石象征着诚实。

    “那么,其三”他神色未变的竖起第三根手指,无名指。

    “我的所作所为,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监视,这是我的个人意愿,与工作无关。”

    “还真像是谋反的前置条件啊”公爵笑道。

    “没有那个必要公爵大人。”埃尔文耸了耸肩,“如果我是从你手上接过的伦敦,我想国王陛下不会让我好过的。”“那,如果是为了掀起全国的叛乱呢?”

    “我正式不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公爵大人的提案也非常有趣就是了。”

    二人不约而同的都不再说话了,虽然脸上都带着微笑,但气氛又冰冷得渗人,威尔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观察事态。

    数分钟后,公爵开口了。

    “抱歉,埃尔文,但我总是习惯作最坏的打算。”

    “我承认,我的要求的确有些无礼、”

    “那么,这样吧。”公爵说,“我不会去派任何人监视你的行动,随便你想怎么样,但是你每天需要向我报告你的调查进度,这样如何。”

    “如果我抽得出空子的话。”

    公爵凝视着埃尔文的眸子,其间是埃尔文凝视着他眸子的倒影。

    “需要护卫吗?这次的委托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你需要,我给你二十人武装队护卫贴身防护。”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习惯和助手两个人单干,人多了反而会不习惯。”

    埃尔文收起了银戒指,将它放入西服的内兜——如果让大街上的小偷和恶党看见就麻烦了。

    “如果公爵大人没有什么其他事,那么可以将关于您委托的需求了。”

    “哦?”身着貂皮大衣的男人挑了挑眉,“那第四个要求呢?”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您。”他笑着回应。

    “果然,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希望这次你也能和往常一样好运。”

    “托您的福。”

    “关于的事情,我想应该就不用说了吧,外面应该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才对。”公爵又为自己倒上了一小杯红酒,小抿一口,柔和的目光投向埃尔文的眼睛,以一种闲适随意的语气轻声道,“他所带来的危害,我想你们也都该清楚。”

    “是的,大人”埃尔文将视线移到了男人身后不远处的窗外,浓稠的死灰色雾气令人作呕的遮蔽了他远眺的初衷。他撇了撇嘴,继续说:“在您所统治的伦敦城内,阶级矛盾与您所想象的一样恐怖,如果放任这样的家伙随意将贵族杀死,那贫民窟的那些家伙就可能吧当做是一个革命者,一个起义的标志,说不定会激起那些家伙的暴动心理也说不定。”

    “答对了,”西奥博尔德笑着鼓了两下掌,道:“虽说处理起来他们对于骑警队的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多难的事情,但是却需要从工业区的实验经费中扣除相当一部分的资金,如果破坏得严重的话,说不定连工业区也多少会被破坏掉一块区域也说不定。由此,我找到了你。”

    “侦探费比城市的修缮费要便宜得多,对吧。”侦探笑着回应。

    “是的,所以,这次我的委托时:找出那个犯罪者的正体,之后就交给骑警队就可以——大部分,如果带回来的是尸体,报酬上再加一万法郎。

    “成交。”

    埃尔文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身对着公爵的方向行了个礼,再次把帽子扣在头上。

    “如果公爵大人没有其他事群,我就先行告退了。”

    “希望你能尽早带着好消息回来。”

    “如您所愿。”

    侦探转过身,向着门口迈出了步伐。威尔逊也站了起来,向公爵行了个礼,紧随他的雇主身后。

    “埃尔文。”

    在他的脚步即将踏出房间的时候,西奥博尔德公爵温婉的声音从他身后悄然响起。

    “怎么了?公爵大人。”他停下了脚步,站定。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多少事情呢?”

    “很多,譬如我学会了喝酒,而你依旧是那样好奇。”

    埃尔文继续向外走去,威尔逊向公爵露出了一个代表歉意的微笑,礼貌拉上了大门。

    “喂,我说,你们前两天,有没有见到一个瘦子进过b-211好暗巷?大概45kg左右的体重这样。”

    副警长双手塞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抬起头,视线逐次滑过几名纹着凶恶纹身的壮汉,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填充着不屑的意味。随行的新人警员咽下一口唾沫,本能的退后两步,警靴踩进一具尸体早已腐烂的胸膛。

    蝮蛇,离案发现场最近的黑帮组织,驻地刚好切断了那条案发暗巷与外部连接的唯一路径。但这也是附近城区最危险的黑帮组织,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十足的亡命徒,骑警队里有不少人就是被他们械斗中夺取了生命,即使是活下来的那些,也大多患上了残疾或者是精神不正常的症状,只能被迫退出警察这个行业。据说他们拥有着相当大的地下黑枪坊,也就是说他们从来不缺武器,而从他们此时手里的整齐发配的芝加哥打字机无疑证实了这一点。

    这家伙也太乱来了吧,万一被误以为有敌意的话警员的背后开始渗出冷汗。

    “范特西副警长要不还是算了吧。”他担心的数着不断增加的男人个数,小声附耳的劝告道。

    “我应该说过,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给我闭嘴。”

    “好,好的!副警长!”

    “条子,你不会还没看清楚状况吧?”为首的男人哄笑着提起了年轻狂妄者的领子,二者之间的距离猛地缩短,“你的长官,应该还没和你讲这里不是条子待的地方吧,我亲爱的警官大人。”

    副警长瞥了一眼那只拎着他领子的手,将视线移回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我是来找人证的,没工夫陪你过家家,请配合我的工作。以及——注意多用肥皂洗手,脏死了。”

    周遭的男人们发出一阵阵耻笑。

    “操你血妈的。”壮汉脸上的表情难看的扭曲了起来,野蛮的扬起了拳头,另一只手将范特西扯到了合适的距离,朝着范特西警官的头颅揍去

    会发生什么,他自然清楚异常,拳头会镶进这个自大家伙的面部,将他的鼻软骨打歪,对于拳击,他还是相当自信的——不论怎么说他也是帮派从地下黑角斗场挖来的格斗士。

    但是,他那为了殴打范特西的脸颊而抬起的右拳,手腕不知何时已经被从地面上生长出的漆黑钢锥刺穿了。

    冰冷的痛感通过神经刹那间的传达到神经中枢。

    没有来得及疼痛,数以百计的,大小不一的钢锥便将壮汉彻底破坏成了模糊不清的模样。

    最大的足有碗口粗细,最小的直径也在2cm以上。

    “thisisthedeathpenalty(此为极刑)”

    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只手,指腹拭去了溅上脸庞的温热猩红,血舌轻舐那带着铁锈的浓香,将目光投向其他的混混。

    “我再问一遍,有人见过吗?瘦子的事情。”

    回应他的,是无数出膛的弹丸,谩骂与恐惧的惊叫。

    交错复杂的钢锥升起,将新人警官与副警长分割包裹起来,视线被宛如被黑夜洗涤过的冰冷固体遮挡。

    当这层罪恶的屏障裂开,在二人眼中出现的,只有被锥体开膛破肚,穿刺在地,亦或者是钉在墙体上的凄惨尸体。

    “副警长这是”

    新警员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暗巷中腐臭的肮脏空气,急速缩小的瞳孔定格在那名男人的身上。即使他受过良好的训练,但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筋肉男被以复数的形式残暴杀死的场景依旧让他的胃部一阵翻涌,他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强忍住呕吐的**,走了两步,跪坐在满是血污的肉泥中。

    “安啦,只是社会的渣滓而已,要杀多少都没有关系。”范特西伸着懒腰,把视线投向了暗巷的深处。

    大量的人正在向着这个地方走过来,而为首的,是一名浑身是伤疤的黑衣男子。

    他勾起了唇角,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手护着以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两口,吐出一个烟圈,道:

    “看啊,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最有效吧?”

    “对方的香主,来了。”

    “你当真不认识那个公爵吗?”

    “我都说了,大概吧,毕竟我也不大清楚。”

    “可是你们看起来明明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了。”

    埃尔文瞥了一眼身侧的威尔逊,将已经吸了一半的香烟从唇边取下,烟灰靠着窗户弹在马车外的马路上上。

    “那大概就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吧。”

    威尔逊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并没有继续就这这个问题深究下去。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我的一个朋友。”他将香烟叼了回去,深吸一口,拉上了马车的帘子。

    “我真正的老朋友。”</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