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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再陷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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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去蔡家讨债的苏三伯。本名苏昌明,年近五旬,兄弟中排行第三,以放高利贷起家;常暴力收债,渐成势力,人称苏三霸;娶了三房夫人,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已经结婚了。

    他也经营些产业,都交给了成年儿子去做,自己专职放贷收贷。虽年近五旬,大有老树发新芽的姿态,又想要纳妾了。他借收贷的机会,在十里八村遍寻美女,始终没有找到满意的。昨天有个手下叫夏虎的告诉他说,有人说最近集市上出现一个姑娘,特别美貌,几乎每天都来。不知道是哪个村谁家的。听了夏虎这番话,他今天早晨就到集市去寻,找了一天也没找到,然后又到附近的村找了找。到了傍晚,才失望地往回返,途径此处,正遇到一群人追一个姑娘,夏虎眼尖,说那个姑娘应该就是人们说的那个美貌姑娘。苏昌明这才大喝一声把他们吓跑了。

    苏昌明把罗弗扶上了马,问道:“姑娘,你是哪里人?姓什么?他们为什么抓你?”

    “我姓罗,和父母走散了,被蔡家收留,他们要逼我成亲,我就跑了。”

    “这个蠢物!现在好了,到我家就安全了。”

    苏昌明仔细看了罗弗,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美若天仙。然后把罗弗带到家里,安排一个屋子休息,又找来郎中给她治腿伤,敷了点药。

    罗弗就在苏家暂时安顿下来。一个丫鬟进来问她还需要什么,罗弗说打一盆洗澡水,要凉的。丫鬟说:“罗姑娘,你受了腿伤,不能沾水的。”

    “再加点盐,我在水里疗伤。”罗弗解释道。

    丫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偏方,怕罗姑娘有个闪失自己被惩罚,只得去禀报给苏三霸。苏三霸说就依她吧。

    两个丫鬟抬一个大木盆进来,接着打了几桶水倒入木盆,又撒了点盐。

    “罗姑娘,我们帮你洗吧。”

    “谢谢姐姐。我还是习惯自己洗。你们先出去吧”

    “好吧,等你洗完了我们再进来把澡盆拿走”

    “你们不用进来了,我要在水里休息一宿。明天你们再来。”

    两个丫鬟惊讶的互相对视了一下,又互相默契地点点头。三伯说了,一切都依她。

    罗弗跳入水中,舒展了身姿,然后恢复原形,修养、疗伤。

    一夜过后,罗弗听到有人敲门:“罗姑娘,起来了吗?该吃饭了。”她立即幻化成人形从浴盆里跳出来,丫鬟托着饭菜走了进来。

    “罗姑娘,三伯说了,对饭菜不满意,随时叫厨房做,想吃什么尽管说。”

    “谢谢姐姐。不要劳烦厨房特意给我做东西,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了。代我谢谢苏三伯。救助孤弱,他真是个大善人。”

    两个丫鬟又相互对视了一下,露出诡异的笑容。罗弗吃了些鱼和虾,然后,两个丫鬟收拾下去,又回来抬着大木盆出去了。

    罗弗推开窗户,向外看了看。高墙大院,院的四周都有房屋,整洁敞亮,和蔡阿婶家很是不同。但不时的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声音最高的是苏三伯,他似乎很气愤。

    还真是在争吵,快要吵翻了天。苏三霸骗来罗弗是要纳她为妾。他告诉家人说要大办三天,把十里八村的朋友都请来喝喜酒,遭到几个夫人和成年儿子反对。说他一把年纪了,大孙子都是十几岁了,纳个小妾而已,搞得这么大场面,会被十里八村的人当笑话讲的。苏三霸很是生气,骂夫人们善妒,骂儿子们翅膀硬了开始忤逆自己了。几个人各自认为自己说的对,于是就开始吵。仆从们也不好劝,就任凭他们吵。最终大家都拗不过苏三霸,但都表示不帮他张罗什么,几个儿子也都各自忙着自己的经营,找借口不想参与此事。

    苏三霸一整天都在气。吃过晚饭,他又骂了一通,谁也没理他;骂了一阵,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住了嘴,想着去看看罗弗。他向罗弗房间走去,途中正遇到丫鬟给罗弗打完洗澡水往回返。问道:“罗姑娘在屋里吗?”“在,正在洗澡。要不要我去告诉她让她迎接您?”“不用了。”丫鬟窃笑。苏三霸来到罗弗房间门前,一个丫鬟在门外守着。苏三霸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地推开了房门,看到一个浴盆摆在屋中央,但里面似乎没有人,在木盆里洗浴也该露出头和肩的。他又向四周扫了一眼,还是没看到人,就走到浴盆前往里看,只见一个硕大的海螺躺在里面。苏三霸很是吃惊:好大的海螺啊!哪来这么大的海螺呢?况且怎么会放到罗弗的房间里呢?他快速走到床前,被子也是叠的整整齐齐的却不见罗弗。突然后面有个声音说:“苏三伯好!”。三霸吓了一跳,回头看是罗弗,惊讶地问:“你刚才在哪?”

    “我就在这屋里。”

    苏三霸更纳闷:这是个方正的小房间,一眼都能看透,刚才怎么就没看到她呢?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下浴盆,那颗硕大的海螺已消失;又环顾了地面,仍不见海螺的踪影。他有些莫名的恐惧,感觉头皮都起了鸡皮疙瘩,匆忙退了出去。

    苏三霸几乎一夜没睡,反复思考这件事。他小的时候就听爷爷说过,如果某个生物形体明显比同类大很多,就有可能成了精。他年轻时也打过鱼,超大体型的海物,他会把它放生。这个罗弗姑娘说和父母在船上打鱼,但她的姿容肤色和渔家女子显著不同。她会不会就是海螺精呢?海螺精到我家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天快亮时,苏三霸才睡着。一觉醒来已是太阳高照。他简单吃口饭,并不说话。众人以为他还在生气,并未在意。他回房找来夏虎商量。夏虎听了他的描述后,兴奋地说:“恭喜三伯。平常总有人说娶天仙娶天仙的,这次您是真的要娶天仙了。”“此话怎讲?”,苏三霸急切地问。

    “您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夏虎显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苏三霸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是不是一个男人把螺壳藏起来,田螺姑娘就心甘情愿地跟他过日子了?”

    “对呀。”

    “可是怎么能把她的螺壳藏起来呢?”

    “我们可以……”夏虎说出了自己的主意。

    中午开饭了,苏三霸命人请罗姑娘到上堂吃饭。他则趁机带着夏虎到罗弗的房间里搜查。他们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但结果很失望,并未找到传说中的螺壳。</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