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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辞将她压在床沿,吻得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才肯放过。

    “绾绾,绾绾……”他的手搭在沈绾腰上,手心的温热透过纱裙直至腰间,漆黑的眸子里面是无尽深渊,让人陷进去再也无法回头。

    沈绾的耳垂圆润嫩滑,被他吸进嘴里,或轻或重地含着,沈绾觉得一股热流自耳垂处涌出,痒痒的,酥酥麻麻,忍不住嘤咛出声:“嗯……”

    宋辞一声闷哼,只觉身体越发滚烫,他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低沉的磁性:“绾绾,你热不热?”

    沈绾咬着唇,轻轻点头。

    宋辞仿佛无形中受到鼓励般,轻轻剥开了她身上的束缚。

    红帐一片摇晃,没过多久,却听宋辞几乎颤抖的声音:“绾绾,你……你来葵水了?”

    沈绾不解,为何来葵水腹痛的是明明是她,夫君为何一脸凄惨痛苦模样。

    她伸手贴上宋辞的额头:“夫君可是身体不适?都出汗了。”

    宋辞将她的手拉下,整个人都揽进怀里紧紧圈着,闷声道:“你别乱动,好好睡觉。”

    “可是夫君这般痛苦,你且放开我,我叫大夫来看看。”沈绾扭了扭身子,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别动。”宋辞再次将她压的牢牢的,轻轻咬了口她的肩膀以示惩罚,“绾绾,你是真不懂男人?”

    沈绾愕然,“夫君所指的懂是什么方面?”

    如果不是她的表情太过单纯,宋辞简直要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折磨自己。来葵水不提前说,还对他的行为万般配合,等真正要提枪上阵之时,又逼得他不得不缩回去。最后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满脸无辜的模样。

    宋辞想了想,更加难受,再次一口咬上她的背,却没有用力。

    “夫君若是难受得紧,只管咬我便是,我不疼。”沈绾当真不觉得疼,只是背上痒痒的。

    “我背上伤口未愈,绾绾你莫要乱动,不动我就不疼了。”宋辞虽然抱着她,却怕她轻易乱动,又蹭到了自己撩出火来,便只敢用手环住她,身体却隔开了些。

    沈绾这一夜都睡得不踏实,总觉得有硬物在她腰间腿上游移,怎么躲都躲不掉。

    第二日早上,沈绾起的早些,待宋辞醒来时,她已经梳妆打扮好,坐在一旁静静等他了。

    沈绾穿了件嫩黄色半裹胸帛裙,外罩黛绿翠微披衫,纤长的玉颈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小小的一串银锁坠挂于中间,妖娆无声。杏瞳如秋水般含着笑,眸中似有水雾缭绕,颇具几分媚意。偏她今日又在唇上点了桃花妆,朱唇微张,令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宋辞侧卧于床上,单手托着脑袋欣赏完夫人的美景后,思忖片刻,抿了抿嘴道:“这身打扮不行,夫人快将衣服换了去。”

    “为何?”沈绾不解。

    “这身打扮只有我能看,若叫其他人看了去,岂不被占了大便宜?”宋辞笑着说:“往后夜间就寝时,绾绾大可这般,我很喜欢。”

    沈绾似懂非懂,直到发现他双眸紧盯自己半裹的胸前,方才醒悟过来,脸颊羞得绯红。

    宋辞说是与秦无相约好要去酒楼议事,一大早便独自出了门。

    绿罗在屋外晒些早春的茶叶,远远地见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流莺朝这边走来,心知该是寻着自家小姐来了。绿罗陪沈绾嫁进宋家后,因常伴小姐去老夫人园子里请安,与流莺照面打的多了,关系也就相处不错,二人私下里也算有些交情。

    “妹妹早起晒茶呢?”流莺还未走近,便先开口与她打招呼。

    绿罗笑着迎上去,“莺姐姐这么早过来,可是老夫人找我家小姐有事?”

    流莺四下瞅瞅周边并无旁人,遂将绿罗拉近了些,贴耳轻语道:“老夫人昨个儿晚上听说长孙家那位姑娘自宫里回来了,许是与这事儿有关。”

    绿罗刚要再问,却被她止住,

    “快些通传三少夫人去罢,耽误久了,老夫人可要怪罪我。这事儿我日后再与你细说。”

    沈绾到了老夫人跟前,却不见采薇在,房里唯独她们二人。

    “绾儿呀,往日有些话,当着辞儿的面我不便说,今日他既不在,我也好早早与你说了罢。你既已与辞儿成亲,二人也该谋划好以后的路。”

    沈绾点头道是,细细听着老夫人的教导。

    “辞儿生性顽劣,他爹性子急,二人本就难以相处,加上冕儿的事致使他们父子二人隔阂更深,一时间难以化解。眼下宋家大小事皆以辞儿兄长昭儿管理,昭儿也得他父亲看重。只是这兄弟二人自小就疏远的很,昭儿行事作风果断狠辣,我就怕我这副身子骨哪日不中用了,辞儿若如往日般游荡下去,再无人管束照应他,宋家未必能有你们容身之处呀。”老夫人一脸愁容,两鬓斑白。

    “宋家乃祖传经商营生,辞儿向来对此似乎了无兴致,如今宋家底下大小一百多号商行皆在昭儿手中管理,辞儿再想分得杯羹怕是也难。绾儿你平日当劝着他些,少与那些不正经朋友们往来,少在外头干些糊涂事儿,要么勤于读书,要么从武,练就一身本事,往后腰杆也直的起来。”

    出嫁前,沈父也曾将宋家一些事说与沈绾听过,宋父自痛失二子后,身体大不如以往,商号经营一应交于长子宋昭打理。三子宋辞手里并无实权,但那时候沈父并不介意这些。他对沈绾说,自家宝贝女儿嫁过去了,还怕宋辞没钱花不成?

    “老祖宗放心,我定会督促夫君。”

    老夫人眯着眼看了她许久,半晌又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绾儿是个好姑娘,辞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就怕这臭小子不会惜福。”

    沈绾抿着嘴笑。

    “绾儿眼下最要紧的,该是早些怀上孩儿才好。我这老骨头,不知道还能不能亲眼见到小曾孙。”老太太虽见沈绾与宋辞二人恩爱非常,可又恐慌哪日突生变故,心里觉得还是有个孩子稳当些,便劝着沈绾早日要个孩子。

    沈绾只当是夫妻成亲后,二人每晚同宿一处便会有孩子,连忙答应了老夫人。

    老夫人怕她不懂事,又特意叮嘱了一番:“我也知你自小没了娘亲,男女之事恐无人教导。要怀孩子呀,不仅是男人要努力,身为妻子,也该主动些才行。”

    沈绾似懂非懂,将老夫人的话全部应下了。

    回到自己园子里,绿罗赶忙问小姐,“小姐,老夫人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都说了些什么?”

    “让我督促夫君好好用功,练本事。”沈绾用手指拨了拨绿罗早上晒出来的新茶,“今年的茶比往年好些,颜色青翠,叶片厚实。”

    “就只说了这些吗?”绿罗皱眉不解。

    “难道还要有其他事吗?”沈绾瞧她神色不对,又仔细问道:“你原本以为,老夫人要和我说的,是什么事?”

    “我早上听流莺说,长孙家的姑娘昨个儿从宫里回来了!”

    沈绾心头一紧,长孙家姑娘,不就是长孙若涵么?

    长孙本就是相府之家,半年前借公主陪读之名将小女儿长孙若涵送进宫里,实则是为选秀谋事。眼看再过二月,选秀之期便要到了,她怎的突然出了宫?

    她想起大夫人李莲英曾说,长孙若涵原是夫君倾心的女子,这会儿她不再是待选秀女的身份了,夫君会不会与她藕断丝连?

    “流莺还与你说了什么?”

    “我听说,长孙家姑娘原本与姑爷相好,可长孙家瞧不上姑爷的身份,活生生拆了一对鸳鸯。这下可好,她又突然回来了,怕是姑爷的心再也栓不住……”绿罗没敢再往下说。

    “不会的……夫君他待我情真意切,不会是见异思迁之人。”沈绾手执绢帕,轻轻拍着自己心口,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小姐知道‘听梅楼’吗?”

    “似乎是夫君在城东开的一座茶楼?”沈绾抬头看她,“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她所知的,宋辞不爱经商,茶楼酒馆却开了几间,也不为赚钱,只供自己平日里有个逍遥去处。听梅楼便是其中一间。

    “据说相府小姐爱极了梅花,又喜听曲儿,姑爷便以‘听梅楼’提了一间茶楼,还重金请了临安最好的一家戏班子入驻,因此听梅楼算是临安最红的茶楼了。”

    沈绾倒吸一口凉气,只觉鼻尖一酸,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你说夫君今日出门,会不会就是去了‘听梅楼’?”

    “小姐亲自去看一看便知。”绿罗双手叉腰,嘴里哼了一声:“这新婚才几天,姑爷若真去了那地方,我便回去告诉老爷!”

    此刻采薇冷不丁手里提着一只生猛活泼的大公鸡跑进来,一边朝二人大喊着:“哎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听说中原叫花鸡好吃,特意带了只鸡过来!”

    那大公鸡瞪着眼睛,在她手里蹬腿扑翅,随时都要挣脱跑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