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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认为我是她儿子么？”“醉羽凡”道。
莫语笑得愈发迷人：“若你不是她的儿子，她的死活岂不更与我无关？”
“哦？你以为你与我有关系，与她没有关系？”对面的人面貌俊朗，问着。
“呵呵。”莫语道，“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关系呢？横竖你们俩都是假的，谁生谁死，与我何干？”
“是吗？”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会被莫语拆穿，面色稍变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握住身旁“秦氏”的脖子上，大声笑道，“你真以为我们俩都是假的？那你就看好了，听清楚了。”
言罢，右手握紧，“秦氏”顿时挣扎起来，面色憋得通红，满眼哀求着望向莫语，嘴里破碎地喊着：“晴……雨，救我，兰芝妹妹……面子……”
闻言，莫语的面色一变，“秦氏”若真是假的，怎会知晓前身的名字，又怎会知道即便看在凤兰芝的面子上，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救她呢？
莫语一时踌躇起来，不知被那个假醉羽凡握在手里的秦氏究竟是真是假。
见到莫语面色犹豫，“醉羽凡”哈哈笑起来：“既然你不在乎她的生死，那便死去吧。”说罢，右手狠狠地用力，只听见“咔擦”的轻微响声，秦氏的嘴里发出“咕嘟”声，双眼死死地瞪着莫语，嘴唇翕动。
即便听不到声音，莫语也能自秦氏的翕动着的嘴唇读出她的意思：“你就像你那死鬼娘一样，害人不浅，见死不救，果真是狐狸精……”因为被掐得很紧的原因，这段话是断断续续地表达出来的，意思其实很难看懂，但莫语确确实实在看到的第一时间，明白了其中的内容。
这位秦氏是真的！
莫语几乎在同一时间确定了。她早已知晓，即便在二十年前，秦氏对占据她丈夫真心的凤兰芝也是有怨恨的，只是那时候的秦氏打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贤良淑德和三从四德，这才在丈夫将外面的真爱带回家之后，伤心之余不是害死她，却是顺从地去接受她。
虽然她心中可能嫉妒不已，可能愤恨不能，但行事上却要大度端庄。
然而，经过了那么一次丈夫、小妾联合长老们的叛变之后，毁容残废之余，在山洞中独自过着这么多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往日的优雅气度早已抛弃尽了，剩下的唯有无尽的怨恨。
可以说，近二十年的山洞生活，磨灭的是她美好的一面，而将性格中阴暗的那一面渐渐沉淀下来，形成了一个新的秦氏——扭曲到近乎变态的疯子。
所以，若秦氏现在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或者以凤兰芝的交情来求她救命，莫语可能完全不会理会。她深知现在的秦氏恨天恨地，更恨夺走丈夫真心，间接导致霓虹阁主醉文清背叛她的凤兰芝。常言道，爱屋及乌，这恨乌也能及乌。
恨极了凤兰芝的秦氏，从没有给莫语好脸色看，即便醉羽凡在身旁，她需要装上一装，也只是稍微缓和一点，不用语言攻击而已。实际上，冷面白眼，几乎成了秦氏给她最好的脸色。
如今，秦氏将死之际，不是求她，反而直接刻薄地辱骂着，倒是让莫语感觉出了她的几分真实来。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任假醉羽凡杀了秦氏。就在空中再次传来轻微的“咔擦”声时，莫语掠身而起，大声喝道：“你敢！”手中神针往前散去，以极为诡异的路线刺向“醉羽凡”。
对方一点也不慌张，见着莫语掠身而起的刹那，竟然露出奇怪的笑容来。那种笑容仿佛阴谋得逞一般，令莫语后背生寒，心中起疑，想要收手却再也来不及了。
但见“醉羽凡”将手中的秦氏往莫语怀中一送，自己往后退去很远，喊道：“不过一个疯婆子也那么重要么？既然你想要，送你便是。你们一起去死吧，哈哈！”
见得秦氏被推送过来，莫语连忙收起一只手的针线，单手接住秦氏，另一只手的针线依旧往前刺出，向“醉羽凡”而去。
就在此时，莫语听到“轰隆隆”的声音自脚下传来，本是悬飞在半空的她，竟然莫名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扯着往下坠去。而她脚下的冰面逐渐裂开，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值此危急时刻，莫语手中的针线只好收了回来，将针线扎向头顶的冰墙。另一只手则更加稳固地抱紧秦氏。她担忧地道：“秦姨，一会儿我将你甩出去，你自己控制好身子，找好落脚点，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秦氏望望四周，面色惊恐，却还要讽刺莫语：“你瞧这个洞那么大，要是你的力度不够，没有把我甩出去，反而往下掉呢？那我岂不是因为你的力道，更加死的不能再死？另一种可能，要是你的力度过大，将我硬生生甩在冰面上，‘啪嗒’声响之后，我也只能算是一具没有彻底损毁的尸体了。”
“怎么会？”在这危急时刻，莫语没有心思去跟还要故意刁难的秦氏计较，只能安慰她，“我会控制好力道，只要您稍微调整一下，一定可以安全地落在冰面上，不受任何伤的。”
其实，莫语心里有些着急。刚才情急之下甩出去的神针虽然扎在了头顶的冰墙中，但这么直线拽着，也承受不了多大的力道。她已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出头顶神针在往下坠着。
事态情急，莫语只能将全身的注意力关注在抱着秦氏的那只手上，就要将这只手甩出去。却在此时，她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条件反射似的往胸口望去，不可置信地看见一把匕首插在胸前。这把匕首，她很是熟悉，是醉羽凡曾经送给她的，后来暂时还回给醉羽凡用了。
“秦姨……”莫语惨然地看着怀中的秦氏，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左手也无法使力，秦氏正在往外脱离。她不明白，秦氏即便再恨她，也不该选在此时动手。秦氏仍旧在她的怀里，若是她失去了力气，岂不是要跟随她一起往下掉？
若是掉进洞里，是不是就要跟她一起陪葬呢？
莫语百思不得其解，却在秦氏诡异的笑容下，逐渐往下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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