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集齐全了？”清水妖不经意地问道。
“是……”莫语正要回答，又被莫离急忙打断，“是很难收集的。”
莫语看了看莫离，见着他对自己轻轻摇摇头，再看看清水妖，终究抿着嘴什么也不再说。
“这样啊！”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清水妖转过头去不再说话，莫语和莫离跟着他一脚高一脚低地走了起来。
走了不知有多久，仍旧是在窄小阴暗的暗道中，莫语终究忍不住问道：“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半晌，没有人回答。清水妖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站住脚，转头奇怪地看着莫语：“你不是想要进王宫么？”
这是去王宫的路？
莫语狐疑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出任何东西来，只能低声道：“我们是想要去王宫，但没说在这么没准备的情况下。”
“那你要准备什么？”清水妖不走了，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莫语，态度不明确，“莫非你还要过几天，等对方知晓是你们进了清水城，在那座酒楼里逼迫小二和一干人现形？”
顿时，莫语被清水妖追问得没话可说，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这便进宫吧。”
原以为这回清水妖不发作了吧，结果，他双手一摊，双肩一耸，道：“不用再走了，这里便是王宫。”
什么？
莫语大惊失色，这里便是王宫？她再次左顾右盼，依旧在暗道中，完全看不出半分王宫的模样。莫非，他们依旧在幻境当中？
过了一会儿，她又往上看了看，试探着道：“那么，咱们出去吧？”
清水妖仍旧未动，莫语还想催一催他，却见方才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不说话的莫离忽然动了。他窜了过来，拽着莫语便往后退去，在他们身前身后直接形成了一道道冰晶墙壁，将一切外在的东西隔离起来。
远远望去，仿佛是莫离拽着莫语躲进了一个冰晶屋子里。
清水妖站在不远处冷笑：“你倒是反应够快！”
莫离冷冷地道：“她是信任你！”
“可惜太晚了！”
对于莫离的防御，清水妖不屑一顾，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冷笑，见莫离带着莫语躲在厚实的冰晶墙壁里面没有动静，冷冷地道：“俗话说得好，外贼易挡内贼难防，你这样龟缩着是没用的。”
“哦？原来你是贼啊！”和莫离比说话，清水妖绝对是比不过的。就像这么多年来，每次遇着凌子翊，清水兄弟必定吃亏一样。与凌子翊待过一段时间后，莫离仿佛是得了凌子翊真传一般，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清水妖自然讨不到好。
这时候，他气得不轻，却也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只是待在原地冷眼看着，轻轻地道：“不，我说的可是你手里那位！”
“你是说我吗？”
从刚才莫离突然拽着她躲开，清水妖撕破脸皮，到两人针锋相对了半天，莫语皆没有出声。她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年，清水妖即便不能放下当年的事，至少也会顾全大局，暂时放下往日恩怨，真心来帮助她。
即便不能原谅她，至少能够有个明智的选择，投靠一阁两峰。
她却不料，对方竟如此算计她，令她大为失望。
所幸从一开始，她便觉着清水妖的出现很是蹊跷，后来又感觉他的态度总是怪怪的，便一直提防着。
如今，听到他说自己是内贼，便什么都明白了。就算再不能接受，此时也要放下，她记得此行是来营救儿子的。
清水妖显然没料到莫语还能说话，神情一愣，道：“你竟还有此等闲心么？还不赶紧抓住你身边那人！”
看来，清水妖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便是要控制她却对付莫离了。
莫语冷冷一笑：“清水二王子，我身边这人可是我弟弟，抓住他做什么？”横竖莫离总是这么介绍他们的关系，不清楚莫离万兽之王身份的，真会相信。
但是，清水妖是不信的。“莫要骗我了。众人皆知你是牡丹国的晴雨公主，可没有什么亲近的弟弟。就算有，也只有如今的牡丹王白启运了。但他现如今好好地在牡丹王宫中当他的国王，如何来帮你找儿子呢？”
“就算他不是我亲弟弟，也是我的弟弟。”莫语调皮地绕着弯子，“你待如何？”
清水妖一时语塞，琢磨着莫语有没有受控制，应该怎么引导她。然，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来，倒是听到莫语问道：“你真的是清水妖？”
正在出神的清水妖本能地点点头，又听到莫语问道：“你为何要对付我，只是因为当年我间接害了你的青梅竹马么？若是那件事，你应当知晓当时若非她来找我的麻烦，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情。”
毕竟，曾经清水兄弟帮她良多，那时候她与清水妖的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她也很喜欢清水妖这个美男孩。若非出了那件事，可能他们会是很要好的朋友，比凌子翊等人的关系还要好。
清水妖明显不予回答：“你想太多了。”
莫语也不着恼，又问道：“清水莲呢？”
清水莲一向寡言少语，却很是明辨是非。当年出了那件事后，清水妖怪罪于她，她自己也很是自责，却是清水莲不计前嫌安慰她，并将她安全送回醉羽凡身边。所以，她对那个顾全大局的清水莲还是很感激的。
何况后来在牡丹王宫中，清水莲看起来也并未那么计较过去的。
“他？”清水妖反问，“你想见他？”
莫语轻轻点点头，就见清水妖冷冷的面上忽然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