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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的一切都可以送给你

    安然搬回南郊穆家老宅。

    与自己的骨肉至亲生活在一起,的确可以缓解心中的伤痛。

    晚上,安然到医院看苏韵松。

    苏韵松住院多日,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悲伤过度容易昏厥。

    绮珊忙着集团事务,惠珊月子还没过完,一直是绣珊服侍在侧。

    “你走!我不想见你!”苏韵松看到安然就有说不出的恨。

    为了给这个女人买钻石,她唯一的儿子丢了性命。

    要她不恨,她做不到!

    她十八岁嫁给南宫景,连生三胎闺女,是儿子的出现改变了她在南宫家的尴尬地位。她的儿子从小就是人中龙凤,人品光风霁月,能力更是没的说,浑然没有豪门子弟娇生惯养的陋习。

    儿子一直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骄傲,上学时他成绩首屈一指,是她的骄傲;年纪轻轻进入集团肩挑重担,他做的顺风顺水。自从认识了这个女人,儿子不光与她这个妈不亲不近,还搬出老宅,她十天半月也见不上一面。

    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了她最爱的儿子!

    叫她如何不恨!

    “妈——”安然自然知道她生气的原因,但是延之已经不在了,他的母亲就算再讨厌她,她也要忍着,为自己最爱的男人尽孝。

    “我不是你妈!延之在世的时候你没喊过妈,现在也别喊!”苏韵松恨安然入了骨。

    “妈,您理智一下。延之的事就是一个阴谋,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全家人越要同舟共济,找出害延之的凶手。”绣珊劝道。

    “找到又能如何?就算让所有人赔上性命也救不回我儿子。”苏韵松怒目盯着安然,“你走,在我不想开口骂人之前,走!”

    安然心酸地转身。

    泪水在眼窝里打转。

    换作以前,她会和苏韵松据理力争,可是现在,她又如何能忍心跟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计较!

    她无奈走出病房。

    “安然。”绣珊跟了来,“妈的心情你要理解。”

    “没事,二姐。我回了。现在我和小莫已经搬到我妈那边,如果妈愿意,就过来一起住。”

    “好,我会好好劝劝她。”绣珊送安然上车。

    冬夜的大街行人寥寥。

    安然漫无目的驾着车子朝南郊方向驶去。

    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号码。

    她懒得接。

    对方很执着,她不接就一直打。

    划开手机就传来左燮嘶哑的嗓音,“你还好吧?”

    她索性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也不挂断。

    “我要求明天开股东会。”

    安然沉默,只顾开车。

    “听到没有?明天我要在股东会上提新的合作意向书,你必须来公司。”左燮的声音依旧执着。

    她继续沉默。

    “怎么不说话?你在哪里?”他嗓音高了几个分贝,“安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他的声音让安然心烦意乱,她干脆关机。

    回到老宅,洗了个热水澡,跟家人吃了晚餐,她就搂着小莫睡下。

    “姐,大半夜的外面有个男人一直敲门要见你。”念西轻轻推开她卧室的门。

    “不见。你把他撵走。”安然谁都不想见。

    “好嘞,干这种事儿我最拿手。”念西刚出门,安然就听到佣人的吵嚷声,“你这人怎么回事,二小姐还没出来你竟然硬闯!快走!不然我们报警了!”

    安然连忙起床,披上件衣服走出卧室。

    不是别人,是左燮。

    “左先生半夜私闯民宅,阿姨你报警吧。”安然脸色冷漠至极。

    “先生你走吧,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佣人也很难做,撵着左燮。

    “只要确认你是安全的,我就放心了。我走,我走。”左燮邪笑着点头。

    “你谁呀,大半夜的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讲?”念西来气了。

    “别忘了明天的股东会。”已到门口的左燮又提醒她。

    安然好像没听到一般转身。

    左燮再一次回头,伊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自嘲一笑。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对他而言保质期最长的女人。

    说不出原因,就是莫名的喜欢。

    电话接通她不说话,他的心就一下提到嗓子眼,那种揪心的牵挂,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

    这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他问过自己无数次,都找不到答案。这种感情浓烈起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看到她跟南宫晚爱的昏天黑地,他就恨。

    为了她,他宁负天下人。

    安然被左燮吵醒再也睡不着。

    一夜难眠。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

    简单洗漱吃过早餐,没有心情化妆,她从衣柜里挑出件白色羊绒大衣,素颜上班。

    今天开始,她要把全部精力投到工作中,按时上下班。

    绮珊一向来得早。

    “左燮和二房的在会议室等你。”

    “今天好像没有股东会。”安然忖度左燮的企图。

    “去看看就知道了。”绮珊提醒她,“我要去审核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你一人对付那两个千万小心谨慎。”

    安然点头去会议室。

    “你们坐这里干什么?”安然摆出一副很不理解的表情。

    “等你开股东会。”左燮笑着起身,精修过的短髭配在小麦色的肌肤,备显狂野不羁。

    “什么时候开股东会,我们有明确的规定。左先生如果不懂,我让秘书传你一份。”安然冷笑,“前几天刚开过一次,看来要等下个月了。”

    她正要走,左燮挡住她的步子。

    “南宫集团股权持有人除去你那个吃奶的孩子,就是我们三个。我和笑天都强烈要求开股东会,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就凭我和我儿子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安然恨意十足对上他。

    恨,绵延在她心头。

    想报仇却又苦于找不到任何证据,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一再嚣张猖狂。

    他们不光算计了她最爱的人,又开始算计南宫集团了!

    她不是个软弱的人,狠起来,她也是一个母狮子!

    总有一天她要把左燮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弄回来。

    “大家都坐到一起了,还挑什么日子,开就开呗!”南宫笑天不乐意。

    “我说不开就不开。”安然拂袖而去。

    左燮嘴角挂着一抹邪邪的笑跟在她后面。

    呵,那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女人又回来了,真是有意思。

    安然知道左燮在自己身后,加快步子,砰地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

    左燮吃了个闭门羹。

    随后响起执着的敲门声。

    “穆总,我有要事必须和你面谈。”左燮声音更大。

    安然一把拉开门锁。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我有正事和你谈。别老摆出一副刚丧偶的样子。”

    安然完全不理他。

    对他这种人,你越跟他吵,他越开心。

    “作为集团股东,我要提一个对集团发展有利的规划,就是下一步与大浦银行合作。”左燮说出自己的想法。

    安然恨恨抬眸,一记眼刀飞向左燮,“集团根本不可能与大浦合作。南宫集团旗下产业众多,根本没有与银行合作的必要。就算想跟银行合作也轮不到大浦。”

    她就想让他死心,免得再来算计南宫集团。

    “小然,你很不冷静啊!”左燮真没想到她会连思考的余地都不留就回绝掉!

    “坐你这个位置,感情用事很不好。”左燮靠近她,沉溺在她淡淡的馨香里。

    安然不语。

    “好,不提这些不开心的。我买了个小玩意送给你,瞧瞧喜欢不?”他变戏法般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

    只一眼安然就知道是什么。

    延之尸骨未寒,他就迫不及待捧着戒指来挑逗她,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她漫不经心接过,打开——

    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

    安然拿起它,饶有兴趣地看着。

    左燮很是兴奋和期待。

    “一个小玩意,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

    安然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缓缓走到窗前,打开百叶窗。

    “这么个小玩意怕是值不少钱。送给我不觉得可惜?”

    “我的一切都可以送给你,当然还包括我这个人。”左燮靠近她。

    都说女人是珠宝的奴隶,这话一点不错。

    第一次送她这么贵重的钻戒,光看她的神态就异于平时,看来已经有些动心了。

    “既然喜欢就拿着玩儿吧,明天我再送你一对限量版耳环。”

    安然嘴角微微翘起,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左燮瞧得心痒难耐。

    好长时间没与她这般心平气和的相处,她这副乖巧的小模样还真是可爱。

    “真的送我了?”安然故意拿着钻戒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是安然第一次与他这么调皮轻松地对话,他更加期待,又近她一步。

    “送你了,小然。”他话语带着说不出的宠溺。

    “我很想听一听,这么昂贵的鸽子蛋从二十几层高的地方落下会是什么声音?”她的玉手往窗外一抖,钻戒不见了踪影。

    左燮的脸变得铁青。

    “好像没有什么声音啊!你说过只是一个小玩意而已。千万记得明天把送我的限量版耳环一并带来,我还要试一试。”安然笑起来。

    忽然间左燮一把把她半个身子推到窗外。

    安然长长的黑色卷发飘摇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