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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八十五章 静心而观

    陈隐给歆儿换了新药后回到院里。铜起也正巧给武絮熬了药,端给她喝。

    武絮已经瘦下来了许多,但身体的比例看上去依旧有些不协调。

    “陈隐,你觉着我这几日好些没?”武絮喝完药起身转了个圈,问道。

    陈隐点点头,实话实说:“好多了。”

    “药房内的那位姑娘情况怎么样?”武絮虽然自己也知道有了效果,但听到别人这么说,也是禁不住一阵喜悦。

    陈隐叹口气摇头道:“气息倒是稳定下来了,但就是唤不醒,师兄,是否是我们用药上出了纰漏?”

    铜起将武絮剩下的药渣倒进溪水中,声音绵长地说:“不是药上面出了纰漏,药只能是保其命,要想回神得靠她自己。”

    “希望在曲公子来之前,我们能将歆儿姑娘唤醒。”

    “对了,”陈隐还滞留在憧憬中,武絮却忽然问道,“这些时日那三皇子天天找你饮茶,可有将你说动?”

    “三皇子?”陈隐没能立即从刚才的话题中跳转过来,“哦,他未跟我谈那些事,只是东拉西聊的闲谈,不过从他这人散发出的气息可以感觉到是个较为良善之人,不同于他的父皇。”

    “我爹常说战场可没有善人和恶人,只有杀人的人和被杀的人,那三皇子是前者还是后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有想好是当前者还是后者了?”

    “他的目的是阻止战争,这点我会尽力去帮他,但我却不会参与到战争中。”

    “不参与吗?我明白了,”武絮一笑,“那你便是我爹最憎恶的文臣,打仗之前口沫横飞可说上一个月,可真要打起仗来要他们上战场,他们便就屁都不敢放一个出来了。”

    “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那你又会是那种人?”铜起将药罐收拾好,随口问道。

    武絮拍拍胸脯道:“本姑娘可是大将军的女儿,若是打起仗来绝对是会杀得对方片甲不留,所以你这丑八怪到时自求多福,别让本姑娘在战场上见到你。”

    “姑奶奶,这一点你就大可放心,本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上战场去的。”铜起将东西端在手上,就往厨房走去。

    “到时别说本姑娘不留情面,反正在这是警告了你。”武絮笑着冲铜起喊道。

    铜起摆摆手没有再理她。

    陈隐起身随着铜起进到厨房中,他这几日一直挂念着瑛璃、婵玉他们的安危,但为了让戒堂的人不反悔,除了旭峰晨辉邀约,他基本就没出过养药涧。

    “师兄,可有听到瑛璃和晨墨灵师兄他们的消息?”陈隐想看看铜起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我与你几乎一样,都未离开过养药涧,而且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外面那姑奶奶,纵然现在是戒堂网开一面暂不找我算账,但我也得防着她又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铜起说,“不过昨天听来取药的弟子说,戚烽师姐像是接着掌门的命令去北雪之地接应他们了。”

    “戚烽师姐去的话,我也就放心些了。”陈隐吐了口气。

    这时,武絮突然在外面喊了起来:“陈隐!有人来找你了!”

    “今日怎么三皇子来的这么晚?”铜起看了看时辰,疑惑道。

    “不是三皇子,好像是另外的人——”武絮就像是在外面听到了铜起的疑问,大声回道。

    “陈隐师弟,掌门召你去一趟书房。”另一个声音从院内传进来,的确不是三皇子的那两随从。

    说来也是,陈隐自回山那日起,于后数日都未曾去拜见过月疾风,现在掌门叫人来请,反倒让陈隐有些愧疚。

    “若是三皇子今日来邀,烦请师兄支会他一声,说我去掌门那里了。”

    陈隐嘱咐完铜起,便跟着前来叫他的弟子出了养药涧,穿过山林一路进到定华派中。

    “师兄,这路怎不像是去书房的?”

    他们的确是走进了定华派的后院,但是却是朝着书房的反方向而去。

    “你跟上便是,还怕我害你不成?”

    “不是这意思,”陈隐赶忙解释,“只是我记得师兄说是掌门叫我去书房,可书房在那一方,所以有些纳闷。”

    “是吗,那我便是说错了,马上就到,跟紧些。”说话的人快步向前走着,头也未回。

    陈隐知道多问也是无用,便闭眼一感查,前方不远倒是有一高深的气息,却不是月疾风。但这气息陈隐并不陌生,似曾相识,不过又一下想不出究竟是谁人。

    带路的人在一处门前栽了两棵果树的小屋前停下。陈隐从未来过此处,刚才感查到的那股高深气息就在屋内。

    “陈师弟,请进去吧。”

    陈隐看了看那人,那人面不改色地会看着他,手指向房内。

    陈隐点点头,谢过,有些踌躇地推开门。前脚刚迈进去,就感一股吸力将他向前吸了几步,他好不容易才稳下身形,门‘砰’地一声死死关上。

    “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是你私闯定华后山的裂脉,这一次又是有罪在身。”

    陈隐刚才慌神,并没看清屋内的情况,那人一说话陈隐才反应过来,迅速看了过去。

    这一看把陈隐吓得够呛,立马释放衍力就想闪身逃离,却发现自己越是用劲,那股吸力就越强,搞得他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你怕什么,老夫既然承诺了你,就不会食言,之所以用月疾风的名字让你过来,无非是怕你不敢来。”

    陈隐慢慢放松下来,化掉提运起的衍力,衍力一化,那股吸力也随之减弱。

    他缓了口气,依旧有一丝警惕,躬身作揖道:“弟子陈隐拜见司徒师伯。”

    陈隐正前方坐着一个长须白发、气宇轩昂的老翁,正是戒堂堂主司徒抑尹。

    司徒堂主挥挥手,道:“你若真心讲礼数,戒堂也就不会寻你那么久了。”

    “弟子——”陈隐想要解释,但是觉着没有必要浪费这时间,“知错,但还请师伯如约定那般,多给我和铜起师兄些时间。”

    “我若要擒你,早就亲自去养药涧了,”司徒抑尹冷冷说道,“今日我找你来是为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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