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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来柴刀,手起刀落,把葫芦切开,刮出种子,跟小仔把它埋在院中菜地里,靠墙的一角。刚埋完,小仔又闹了起来,他不放心,担心有鸟会把它们刨出来吃掉,非要找东西保护起来。我只能又找来两个废弃的大纸箱,扣上,在上面再压两块砖,给它盖了座房子。小仔才满意的说:好了,我要去拉臭臭了。

    唉!小孩屁事真多。哥又带他去茅坑。农村的厕所都是砖垒的,蹲座中间就是一道水泥滑坡,有时候屎会粘上滑不下去。小仔是第一次上这种厕所,我给他擦完屁股。他非要把屎弄下去。说老师教过的,拉完臭臭要用水冲掉。我说:舅舅家厕所不用水冲的,要不然,粪坑满了会溢出来的。小仔想了想说:我有办法,说完,跑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小木棍,捏着鼻子朝里捅。我拉都拉不走,小仔都生气了:还没捅完呢。

    姐把饭做好了,见我们在厕所里这么久还没出来,过来找我们吃饭,这一幕,给她看到了。姐一把拽过小仔:赶紧去洗手,准备吃饭。不忘瞪我一眼:你教什么不好,教你外甥玩屎。转过身又训小仔一遍:你咋跟你舅舅小时候一个皮样,爱玩屎,真是三辈不离舅家门。

    我冤死了,一边洗手,一边解释:姐,这,这真不是我教的啊,他,他自己想出来的啊。姐说:别解释,洗好手都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问爸:腿好利索了吗?

    爸抿了一口散酒,夹口菜放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着:没大碍,就刮破点皮。我说:听姐说挺严重,躺床上好几天不能动。姐说:还好没伤骨头,消肿了才敢走路。

    爸说:东子,(注:我小名)跟你说个事。前街的大丫回来了,前几天我碰着她爸了,我俩商量,看你俩能不能处处。你也不小了。我说:就那个胖胖的大丫?

    爸说:人家胖啥,那么大的个头,才一百六多斤,多富态。真跟了你,是你福气。

    我说:我不去跟她处,我俩不合适。

    姐正喂着小仔吃饭,回头就是一吼:人家能跟你处就不错了,真跟了你,就咱家现在的条件,饿瘦她是迟早的事。

    我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不去。

    爸气呼呼的:你也不瞅瞅自己条件,又黑又瘦的,还嫌弃别人,你就不担心人家看不上你。

    我说:我不是嫌弃她,是真不合适。

    姐说:你说说,你跟她哪里不合适了。

    突然,我口袋里手机响了,我说:等等,出去接个电话再和你们说。姐说:有什么电话不能坐桌前接。我放下筷子,一边起身,一边掏出手机:老姐哎,我这么大个人了,给我点**好不好。说完,走到门外,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阿付打来的,他在电话里说,今天早上去火车站接人,看到一个人,特别像我。他停好车,想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时候,这个人,坐上三蹦子一眨眼就窜没影了。

    我说:应该是我,还没来的及跟你说,我有事刚到家,不超过三小时。

    阿付问:什么事,原本不回来的你,这么急的就赶回来。

    我说:没什么,家人哄我回来相个亲。

    阿付说:哦,今晚聚聚呗,把你家地址给我,下午我去接你。

    我说:好吧,等会把地址短信给你,下午我有事,你天黑前来接就可以了。

    阿付说:没问题,哦了!

    挂了电话,回到饭桌。姐问:谁打的电话。我说,一个好久没见面的朋友。

    爸说:等会我把大丫号码给你,你下午带人家出去玩玩。

    我说:我不去,下午我带小仔玩。

    姐说:爸让你去,你就去,怎么不知道个好歹,小仔不用你带,他自己玩就可以了。

    我转头小仔问:下午舅舅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小仔抬头看看我,问我姐:妈妈,我跟舅舅出去玩,好不好?

    姐说:不好。屎还没玩够啊。

    我说:你说啥呢,吃着饭呢。

    姐说:下午我在家把被褥晒晒,衣物洗洗,你照爸说的做,找大丫约个会。

    小仔问我姐:妈妈,什么是约个会?

    姐没好气的说:你还小,不懂。

    小仔噢了一声,低头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一家人吃过中饭,姐就让我给大丫打电话,我只好硬着头皮给大丫拨了过去,电话嘟了三四声,我就把电话挂了。姐问:怎么挂了?我告诉她:10086说sorry,她关机了。

    姐说:你下午骑车去她家看看。

    我说:行,去就去呗。

    姐让我换一身体面的衣服,把身上衣服换下来扔洗衣机里,下午她帮我洗。然后像想起来什么,转身去卧室里找一件休闲服,说:你姐夫让我带给我你的,穿上看适合不。

    我去卧室换好,在姐面前转了个360度。姐说:恩,不错,你穿挺好看的。我问姐:是不是姐夫穿小了的?

    姐说:不是,他刚买的,嫌难看。让我带给你。我:#¥$%。

    姐说:换好衣服赶紧走吧,我哄小仔睡一觉。我装作十分忧愁的说:那,那我去找大丫了哈。姐一摆手:去吧。

    一步,两步,三步,出门,拐弯,哥一路小跑。

    我跑到街口给阿付打电话:赶紧来接我。

    阿付说:怎么了,不是说天黑再接你的么。

    我说:情况有变,别废话,赶紧的,我现在去俺村前公交站台等你,见面说。

    阿付:哦,我这就去。

    村前,大树下,哥在打电话:喂,冉莹,下午你有事吗?

    冉莹说:我没事啊,你有事吗?

    我说:你没事啊,我也没事。

    冉莹说:你问我有没有事,你有啥事?

    我说:我没啥事,哥带你去玩。

    冉莹说:去哪里?

    我说:我也不知道。

    冉莹说:你怎么了?

    我说:哥逃亲呢。

    冉莹说:啊?你逃亲干嘛带上我啊。

    我说:家人安排我相亲,没去,自己跑出来了,我让阿付来接我去玩,你去不去?

    冉莹说:哦,我怎么找你们?

    我说:你现在坐车去市区火车站,我们在那集合。

    冉莹说:那好吧,等会见喽。

    半小时已过,一辆蓝色起亚停到哥面前,车窗玻璃缓缓降了下来,阿付探出脑袋:超哥,上车。我坐上车,让阿付开到村口站台,阿付问:怎么了?我说,没事,刚坐那等你的时候,看见两个老人,估计等公交去县城的,捎上他们。阿付说:你认识?

    我说:嗯,我家后街的。

    我下车邀两老人上车。两老人一见是我,说了好几声谢谢。问我:孩子,呆外边混不孬啊,这大汽车是你买的啊?

    我说:不是,是我朋友的,来接我的,你们年纪大了,坐车不方便,你们去哪,我们把你们捎带过去。

    老人说:去火车站,孩子,太谢谢你了。

    我说:正好,我们也去火车站。

    我问阿付:啥时候换车了?

    阿付说:前几个月,为结婚准备的,谁知道她跟别人跑了,算!不提这事,你呆nj怎么样啊。

    我说:我啊,算!不提这事,半死不活的混着呗。

    老人从后面伸过手,拍拍阿付:孩子,你老婶有晕车毛病,这后边窗户怎么开?阿付说:老伯,你坐好,我开慢点。说完,把后面车窗玻璃降了有五指宽的一条缝隙。

    我问老伯:你去火车站干嘛啊?老伯说:噢,俺家小孩在那前面小区买了房子,这不,让俺老两口到他家过中秋。我说:哦,没开车来接你们啊?老伯说:俺老两口,加儿子小两口挣的钱,都搁进首付了,哪还有钱买车。我说:噢,不容易。

    老伯问:孩子,你呆外面买房子没有?我说:我啊,我更不容易,莫说房子了,连个媳子都莫有。(土话:媳子:翻译普通话是:老婆。)老伯安慰我:不急,孩子,呆外头好好干,赶明儿肯定孬不了。我笑笑:借你吉言。

    我和阿付一人点上根烟,我问老伯:你吸烟不?

    老伯连摆手:我不吸,这车真好,莫等下给人熏黑了。

    到了火车站,老远我就看见冉莹背个双肩包,靠在广场灯柱子下。两老人下了车连说好几个谢谢,他们说打过电话了,等会他家孩子来接他们。

    下了车朝冉莹走去,冉莹朝我走来,冉莹问我:刚刚那俩老人谁呀?

    我说:我们村的。冉莹说:哇塞,你逃亲排场好大呀,他们都把你送火车站来啦。我解释到:哪有,他们跟我们顺路,捎带过来了。冉莹说:我们现在去哪?我说:走,上车问问阿付。

    阿付和冉莹打了个招呼,我问阿付:去哪猴疯去?阿付说天黑还早,先找个地喝茶,聊聊,等天黑唱歌,怎么样。

    我说没问题。冉莹看看我:跟着你,我随便啦。阿付说:拍定,出发,先去星巴克。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