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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谨垂目看着她,眼里满是复杂,有喜悦,有好奇,有隐忍,还是点爱慕的味道。他抬起手本想抚摸她的头,半空中定住了。他突然清醒,他以什么身份来抚慰她。她是爷的女人,她总在无意时喊他“成哥哥”,那也是她把他当然是“成哥哥”的替身。很快,他沉下眸子,脸上冰冷如初,冷漠如常。

    兰妮发现自己抱着一个木头跳了半天,高兴了半天,才发现是大冰块。笑容瞬间冰冻,放开手,尴尬的苦笑:“对不起,我又认错了……”

    在绸缎庄折腾了一天,一切都安排妥当已是下午了,白天好短暂,一晃已是太阳西斜。该回府了。于谨不知去向,为了督促绣工,为了云锦能尽快完工,于伯打算吃住在绸缎庄。兰妮作别众人,只得自己一个人步行回家。

    刚刚出了绸缎庄,街道旁停着一辆马车,本打算绕过马车前行。突兀的声道响起:“上车吧”!她一愣是冰块,怪不得刚才不见他,原是驾车去了。

    “都累一天了”!

    她看着他,又没下文了。丫的,这货多说一个字会死人呀,从来都是半句话。他的意思明明就是:你都累了一天了,就别再走路了,我是专门驾了马车来接你回家的。

    这种人就如同看电视,有图像没声音,看着累,猜得让人癫狂!

    她如他般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刚一进去,那货又来半句:“走了”?她真想大骂他:你就不会说,坐好坐稳了没有,要出发了……真是败给他了。也不知于妈是怎么生的他,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会说。

    生气归生气,不过他的车还是驾得很平稳的。很快马车停在李府门前。于妈已是等候多时了,早有人向她汇报了绸缎庄的一切。这时的她脸上的笑都堆不下了,侯在大门口好一阵子了。见到于谨打马过来,赶紧上去搀着兰妮下了车往府内走。

    于谨打量着前面二人,一老一少,一胖一瘦手拉手回家,如同母亲牵着自己的孩子,媳妇搀着自己的婆婆。多想这这温馨的画面永远定格在世人的眼中。

    进入大厅,早有下人端了清水上来。兰妮净了净手。下人鱼贯穿梭晚餐已上桌。她早感觉饿了,只是事情繁多给忙忘了。此时闻到香味饿得更甚。她坐下来,闭上眼睛吸了吸鼻子:“嗯,真是香啊!”对面坐着的于谨看着她憨态可掬的模样,微愣,随之嘴角清浅上扬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

    “于妈,饿死我了!”她睁开双眼,对着于妈撒娇道。于妈高兴的布着菜“就知道你饿了,早就备好了晚餐等着你们回来!”

    她用了“你们”两字,于谨很受用,感觉他和她是连在一起的,一个称呼罢了,他居然能遐想连篇!不知所以,他和她同桌就餐,这个感觉甚好!

    而兰妮哪有闲心揣摩他的心思,饿急了,心情也不错,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个肚溜圆。于妈心疼,这孩子心思简单,以前见她可怜,如今讨她欢心得不得了。尤其是她撒娇时,她便一点底线都没有了。

    这一顿饭,于谨食量也大增,于妈把这归结为两孩子中午没吃饭饿着了的缘故。

    兰妮拍了拍肚子,对着于妈笑:“吃撑了,于妈,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

    “只要兰儿喜欢,于妈天天给你做!”

    她抱着于妈的脖子撒娇:“谢谢于妈……”

    于妈高兴的合不拢嘴,少爷对她上心,她比少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凡事不假她人之手,样样俱细,亲力亲为。

    子时县城牢房别院,黑衣人垂手立足李飍面前。李飍满脸的喜悦:“你说她赶走了侯子刈?”

    “是的,爷,小夫人还说了,侯子刈你若不服,一,去阴朝找老爷理论,二,你私自挪用了绸缎庄里的银两巨大,有字据为证,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夫人言语犀利,李洪一站出来,那货便吓跑了。”

    “哈哈哈,不愧是爷的女人,爷可当真没看错她……”

    “爷,还有更让您高兴的事。”

    李飍眯起眼睛,预感告诉他,这个女人的能耐远不止这些,他有些急躁,想知道这一天这女人都干了些什么!

    “爷,小夫人诓到了刘三公子的二千万两银票,许诺半年期限连老爷以前借贷的二千万两一并归还”!

    “二千万两银票?”他真的迷糊了,这怎么可能。想想她五十两便把自己卖了,这个女人的胆识可超越一般的男人。她就不怕借了那么多银子,万一到时还不上了如何交差?

    夜一股脑儿将兰妮如何打赌,如何下套的,绘声绘色都给讲了个具细。李飍眸光闪烁,两手负后,望着天空的残月幽幽地说“夜,爷怎么感觉不真实呢,她还是爷的那个小女子么?爷现在就想去找他回来。爷的女人还是在该爷的眼面前……”省得会有人惦记!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他还不太了解她,对她兴趣正浓时。不该把她放那么远,无法操控她!当然了,人家两世的经历,怎么能一朝一夕便能看透她呢!

    夜嘴角抽了抽,还有一件事情没禀告,若是告诉爷了,指不定爷听后便跑出去了。明早的新鲜事绝对会是:李飍越狱逃跑云云。

    想想还是算了,观察一下再说,不过这个“成哥哥”他还是有必要暗中调查的,以便将来好为自己开脱曾经未及时禀明的事情。

    “爷,您现在还不能走,您若走了可就害苦了衙内的刘大人了。”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夜,代爷传话给于伯,于妈也行,差不多就让她回来吧!爷可不想她一个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的出风头!”

    夜明白,爷说的不想让她在外抛头露脸的出风头,实际上是真想她了,其实他也觉得小夫人还是不要离开爷为好。他有一种预感,爷把这个女人放出去了,他真的担心爷会收不回来了。

    李飍何尝不是如此想的,从见过她第一眼开始,他就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的气质,刚开始只是觉得她胆大,五十两敢把她自己卖了,新婚夜敢把他蹬下床,敢来衙门看他。现在她离开他了,一个人敢与侯子刈斗,敢诓刘公子的钱。这些都不是一个女人所为之的,他不知道,他不在她的身边,她还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此女子有野心,一旦深院里锁不住,他担心自己会把控不了他。

    头疼啊!睡不着。

    夜深人静了,李府里安静下来了,于谨枕着两手蹬着两眼看着房梁。白天的事情如同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了里翻转。拐弯处兰妮撞进他的怀里,在绸缎庄里她抱着他的手臂跳呀跳,处理侯子刈的时候贼亮亮的墨瞳灿如星子!这些画面反反复复地重播,搅得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刘三公子,刘氏商行的接班人。刘记钱庄是整个皇朝唯一一家有着互通互汇的金融体系的个体商家。虽说是富可敌国,但是却无人打理。至于兰妮诓的那两小钱,不过是人家的毛毛细雨。可是偏偏这三公子为了这点小细雨也睡不着。可以说兰妮也勾起了他浓厚的兴趣。此女子心思缜密,足智多谋。凭她治理绣女的手法来看,她精通商道。想到此,脸上挂满惬意的笑容。脑中开始酝酿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负手窗前耸立,对着虚空吩咐:“奎,去查,绸缎庄,仔细着查李飍与他的小夫人!”

    一阵衣物的萧索,夜空中传来“是”便没了动静,他上扬嘴角,才转过身稳健的朝寝室渡去!</Td>